暑假開始我又回到專業教棋的工作行列,時間被綁得很緊,每一個時段都很忙,沒太多時間上網回留言了。
這個暑假的課程,班次排到極限,也遇到了很多當年我教過的學生,孩子們都長大了,我應該也老了吧!
有幾個學生,當年是幼稚園中班或大班的小娃娃,來上圍棋課時還穿著幼稚園的圍兜,下輸了棋,有的會淚眼汪汪、有的會悔棋和毀棋、有的會來告狀,有的會鑽到我懷裡讓我哄著他,而現在這批學生都長大了。
同批的學生,大部分女生都退出了。女生對邏輯、心算、數學這方面,好像都不太行。一般來說,兄弟姊妹檔一起來學棋,一段時間後都是女生先退出,獨留男生繼續學棋。
今年某個班次中的一位少女,就是當年幼稚園大班的小娃娃,暑假開課剛見面時,她先認出我來,我幾乎認不出她了。
當年黑黑壯壯的野ㄚ頭,下了幼稚園來上課,還穿著圍兜兜,爺爺或媽媽還要將晚飯帶過來,她一邊和我下棋,一邊由家人餵她吃飯,一口飯含在嘴裡,久久不吞嚥,我得幫忙哄她:「老師吃了你的棋子,你就要把飯吞下去,好不好」?就這樣一邊吃一邊下棋,度過了她的幼稚園時光。
我一直教她到國小二年級,坦白說她學棋並不認真,棋力也進步得慢,像是來這裡渡假的心態,還好她的家人並不要求她的棋力,只要她快樂就好。
今年碰到她,已經是國中要升二年級了,亭亭玉立的身形,不是幼童時粗粗壯壯的模樣,行為舉止也斯文多了,課程中的休息時間,有時看她捧著羅曼史愛情小說、有時是拿著手機到教室外面低語,我也看過她從包包中拿出衛生棉去廁所…這一切都讓我體會到她長大了。
也有當年的小二男學生,一邊下棋一邊玩鋼鐵人,上網下棋的暱稱也用「鋼鐵人」,玩具被同學搶去玩,還會到我懷裡哭呢!而現在他是「少年兄」了,身高抽長到170公分,運動短褲下的腿毛濃密,上唇也出現了稀稀疏疏的小鬍子,也有了喉結,臉上還佈滿了青春痘。他看到我時恭恭敬敬的說:「老師好」,我愣了一下覺得面熟,幾秒鐘後我說:「鋼鐵人」? 然後兩人相視大笑。
這些當年常在我懷裡撒嬌、告狀的小朋友,如今都長大了,8月25日要參加比賽,如果輸了,我還能不能像當年一樣將他們攬入懷裡安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