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幾乎是我小時候最有印象的五穀之一;60幾年前,台灣民間曾有過一陣的養鳥熱潮,家裡也跟著投資養文鳥、金絲雀、胡錦,還有最便宜的十姊妹……這些小鳥主要都吃小米,讀小學的我,經常要幫換飼料,先用嘴巴吹起已被吃過的小米殼花,會在眼前一陣飄散,我再於飼料盒內添加新的小米,然後用掃把掃起滿地的碎殼花。
我每天搭在客廳牆邊,比一個人還高的大型鳥網籠裡,吹著小米殼花,有時散落在頭髮或衣服上,再添加飼料,並要躲避時而因驚動而飛過身邊的小鳥,真是有點狼狽不堪。若不是金絲雀、文鳥、胡錦等鳥兒還算美麗、可愛,可真是一件苦差事。但在客廳間做副業的時代,誰家客廳不堆積副業產品呢?只是我家的副業,是會活動的鳥兒吧
養鳥,前面幾年,還小賺一筆,可是常惜售,不知逢高就應拋售,後來鳥市如同股票市場般崩盤,不堪小米飼料的花費,只好草草收場,將最昂貴買進的金絲雀,以十姊妹的價錢賣給鳥店,最終算是失敗的副業投資;而我也脫離灰頭灰腦為鳥兒們吹小米灰殼的日子了。
很多人已不知台灣民間曾有過的這段養鳥熱,我倒經歷過了,留下對小鳥和小米的印象;可當時小米我雖日日接觸,卻總是從飼料店買回來的現成品,就像我常見吃飯的米粒般;可米粒原來的稻穀,我在田裡可見過,服預官役時,還曾去鄉間助民割稻,整個稻米的育成、收割、打穀過程,大致了解,可是小米生長在土地裡,到底是什麼樣子?倒是一直沒見過,咱們平地的農田,似乎不流行種小米的。
長大後,到麵食餐館吃飯,也有一道小米粥,如果為省錢不叫湯,15元的小米粥是很經濟又可代替湯兼稀飯的食物,再點2個30元牛肉餡餅,百元之內,勉強可以吃飽。
小米跟稻米一樣可以煮粥,卻總在特別的餐廳才有,一般家庭少見煮小米粥的。故我還是依然沒見過小米在地上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