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在,這種承諾給朋友,聽起來很讚,但有些友人可能誤解了,實在不需要等到了我家門口,才問我在不在。我說啊,以後啊,某種狀況下啊,至少留給我穿條內褲的時間,好嘛!
像是探視災情,或是想交待人生的事,老宏先是說最近對人生很多事都不太感興趣,兜了一大圈,我說啥,他也盡是回無所謂、這不重要。我想拉拉他的話癮,卻也只見到他二眼尾下垂,凝視著我,一貫的要笑不笑的表情,他說他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搞筒素"太低了。搞捅素?高銅素?我腦裏尋找字,有搞字,應該是睪(高),跟蛋蛋有關的吧,這事可大條了。我好奇又戲謔地問:那是什麼狀況,他說他更年期來了。陌生,這可是絕對的陌生,四十二歲就有更年期,看他的樣子,也沒生也沒死,頂多整個人就像攤軟的老二一樣,還是活生生的晃盪在眼前。他譙起了醫生給他打的雄性荷爾蒙沒什麼用處。我回了他完全對不上盤內的話,「你會不會想吃糖啊~」,我大概是把更年期跟糖尿病連結到一塊去了,他傻了眼,醞釀著笑意。
就跟那年一樣,老宏說他討厭小孩,至目前,我也想不出怎有人會討厭小孩。恰巧,那前一年,我班的女同學因子宮頸癌拿掉子宮,她有原住民般爽朗的性格,她總自嘲:可以替男方省了套子錢,也算個好處。後來,小弟突然的靈感,想把一個不喜歡小孩的,和一個沒有子宮的湊合在一起,我很滿意自己這個想法,萬得佛。我們三人在一家包廂式的茶坊,大致互相介紹了一下,沒有五句話,女同學就直言問老宏的性史,「以前交過幾個女友,有沒有做愛」「離上次有做有多久」「…」,老宏,他傻了眼,醞釀著笑意,正思考這種問題怎麼答,我猜老宏原本預習的是爬山那類的話題吧。
雨下透了,老宏戴著溼透的機車帽離開,很多事跟老朋友,仿如昨日黃花,還可以體會到那種盛茂樣。更年期,這個字眼,遙遠又陌生,就如此這樣地近臨,我們原來常忘的,就是時間的離去,如同"搞銅素"的衰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