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無慾望                       

昨天菁狂call我，call機都沒電了。

她說星期六晚上她爸媽去吃喜酒，要我去她家玩。

也不是沒去她家過，但都只是在她爸媽面前當好孩子：讀書與看錄影帶。

至今我和菁只有接吻。

菁的慾望很強，佔有慾也很強。我喜歡她那樣在乎我，在她眼中我是唯一。

我明白菁的暗示。

我不是菁第一個男朋友，當然，菁也不是我第一個女朋友。在名份上。

看錄影帶時，菁的手不安份地在我身上游走。

『森，你最近都沒時間陪我，我很悶，你知道嗎？』

『打工很累，我說過了嘛！』

她靠過來吻我，將舌頭伸進我的口腔中。

那軟軟的挑逗，的確讓我開始脹熱。

今天菁很主動。超乎異常的主動。

她的手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上，我的手掌，感覺到她柔軟的胸部下的狂烈心跳。

菁的乳房真的很小，當然，比我想像中地小。

我想起小翼前天穿了一件襯衫，胸口緊繃，扣子隨時要飛開來似的。

我的手掌用力地揉著菁的乳房，好像那是小翼的，我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將菁壓倒在沙發上，我開始翻起她身上的T恤，菁的手早已將我汗濕的POLO衫脫掉。

在我眼前，那是小翼的臉、小翼的頸、小翼的胸膛；撫摸我的，是小翼的手。

菁的上衣掉在地上，我的手笨拙地想解開她的內衣，嘴還忙著吻菁的頸、胸；菁騰出一隻手幫我，瞬間，我的臉頰貼著菁最柔軟的地方。

我的牛仔褲不太好脫，菁幫著我退下。

她今天倒是很幫忙地穿著裙子，我的手順利地探入裙內。

汗珠，落在菁的臉上。她開口了：

『森，你愛我嗎？』

那一秒鐘，我竟極度清醒！慾望消退的速度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停止動作，看清楚躺在我身體下方的女孩，是，菁。

那不是小翼！不是我朝思暮想的小翼！

走出菁的家門的時候，我不記得我說了什麼話。大概是類似：

『我不想傷害妳，我想等到有心理準備時再做。我真的很喜歡妳……。』

之類的話。

事實是：我想進入的，是小翼的身體。

小翼

我愛妳

7/12/1997

標題：擁抱                         

那陣子企劃部有一個大型活動。小翼獲得重用，需要常常留在公司加班。

我承認，我答應幫她做海報的原因，是，我想跟她獨處。

兩個人在辦公室工作的時候，小翼的call機響了，她走出去到隔壁辦公室回電話。

我直覺她有心事，她回來時眼眶紅紅的。

我找她去倉庫拿資料。

『小翼，妳有心事。妳回電話之後就不對勁了！』

『哪有？你太敏感！森。小孩子別管那麼多，你不懂的。』

『別把我當成一般的十八歲男生，在我眼中，五歲不是差距，我看過許多，我知道妳在想什麼。』

沒由來的無名火。我只是不想被小翼認為，我是一個小男孩。

我已經強壯得可以保護她。

『只不過是家裡的事。跟我媽吵了一架。奇怪？二十三歲了還那麼在乎爸媽的眼光。』

『我懂！我爸媽也是那樣。我也很在乎爸媽的眼光，那一種創傷，一輩子都忘不掉！』

『不只一種創傷！算了！你，已經比我想像中早熟了。』

小翼的嘴角在苦笑。

我突然想抱住她。我的身體不聽大腦使喚了！

我抱住了小翼。她的身體真的很嬌小。

『我會保護妳！小翼。不管是什麼傷害。』

她在我懷裡發抖，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恐懼與憂慮。

『森，放開我。你這樣不是保護我，是在傷害我。』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小翼的身體不讓男人碰。發生在她身上的傷害，太多！我是永遠無法保護她的！

至少，她讓我明白了這一點。

小翼

我愛妳

7/23/1997

標題：就要　愛                     

不用上班的單周星期六，我約阿成、小P一起打藍球。當然，菁和小琪也會出來。

就是有一股怒氣要衝出來，我要靠著跑步、搶球、突破防守、投藍，來發洩多餘的力氣，與，怒意。

『森！你今天吃炸藥啦？幹嘛玩真的？』

『對啊！我快掛點了！休息一下啦！』

阿成與小P抱怨連連。

我去買飲料時，阿成跟上來。

『森，有事悶在心裡會內傷，你不當我是哥兒們啊！今天怎麼了啊？』

『她，有男朋友了！昨天下班時我看到一個男人開車來接她，她笑得…媽的好燦爛！』

一拳打在圍牆上，絲毫不覺得痛。

『她？那個小翼姊姊啊？人家有男朋友關你屌事啊？你不也有菁了！』

我沉默。

『媽的！森，你搞屁啊？你該不會喜歡上那個小翼了吧？Shit！她比你大五歲耶！就算她長得再可愛也是姊姊呀！你他媽的說話啊？』

我還是沉默。

『靠！你來真的啊？媽的難怪要我去圖書館影印那狗屁報紙！森，你愛上她了！你他媽的愛上那個姊姊了！』

『阿成，別告訴小琪、和菁。』

『靠！你還在乎菁的感受啊？媽的…誰叫你是我哥兒們！我不挺你誰挺你？』

『謝了！阿成。』

我們靠著牆，被正午的烈日曬得瞇了眼，流著汗，喝光可樂。

『小翼姊姊的胸部是比菁大啦！』

過了一陣子，阿成擠出一個不太好笑的笑話。

『我愛的不是她的身材，總覺得她是唯一進入我靈魂深處的女人。』

『靠！什麼靈不靈魂？你讀太多無謂的小說了啦！總之，你就是他媽的愛她了！』

『對。』

『可是，森，你從來不想獨佔她嗎？』

想，我想得要發瘋！

看到小翼和那個男人相視而笑的畫面，我差點控制不住，想殺死那個男人的衝動。

直到那一刻，我扎扎實實地感受到，我對小翼的愛，是純然的、無雜質的、絕對的。

就是，要，愛小翼。

小翼

我愛妳

8/16/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