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真心
放榜以後,我得知自己的分數可以考上我想報考的學校科系,整個人放鬆不少。我向媽媽請求讓我再去出版社打工,媽媽也答應了。
我的心情非常好,菁卻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她想約我出去見面,想想也好幾個月沒見她,我便答應了。
吃完飯、看完電影,我照例帶菁到旅館,將這幾個月壓抑住的情慾都發洩在她身上。
結束後,我打開電視看著,菁卻一直凝視著我。我假裝沒注意到她的視線,翻了個身想要假寐,菁的聲音幽怨地傳來。
『森,你真的愛我嗎?』
『現在我不想討論這話題。』
『我要你告訴我你的真心話!每次你都逃避回答,今天你不能再逃避了!告訴我吧!森。』
『你要我說什麼?如果不愛你就不會跟你上床啦!』
『不!這不是你的真心話。我看得出來,每次你跟我做愛的時候,你雖然人在我身邊,可是你的眼睛卻總望向遠方,我知道你的心裡有另一個女生,你想上床的對象不是我,對吧?我只是那個女生的替代品。』
我沒有回答,因為菁說的都是事實。我心裡愛的人是小翼,我對菁的感覺,甚至連喜歡都說不上,她只是我發洩性慾的對象。我不敢說話,怕一說話便再度傷害了菁。
菁將我的身體扳向她,雙手捧著我的臉,淚流滿面地望向我,近乎哀求地問我:
『我說的是真的嗎?你可以不要回答我,我只想問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有沒有?』
我輕輕拿開菁的雙手,低下頭不願看著她,此時此刻,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去掩飾我的心虛。過了一陣子,我只能說句:
『菁,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不知道?你怎會不知道說什麼?說一句喜歡我真有那麼難嗎?還是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我,是嗎?』
我看著她,看著她因為氣憤難堪而扭曲的面容,我閉上眼睛不願回答。
菁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我臉上,然後她穿上衣服便走出房間,只留下一句話給我。
『分手吧!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我躺在床上,腦中一再響起菁說的每一句話。我不後悔跟菁分手,我也不會想去挽留菁,我只是有那麼一點點內疚,如果我早一點跟菁說我不愛她,也許菁不會感覺到那麼難受吧?
一個人的真心只能托付給某一個人,菁給了我她的,我卻辜負了她;我將真心給了小翼,而小翼至今也沒有接受過。可是,在愛情的世界裡不就是這樣嗎?誰又能保證自己的真心就一定能夠得到珍惜,只可以傻傻地付出,不求回報地等待,在愛情的路上孤獨地走著。
小翼
我愛你
你何時能接受我的真心
7/25/1998
標題:菁與阿成
八月份開始,我就到出版社工作,又可以天天見到小翼,我的思緒變得很高昂。
過了幾天,阿成找我出去。自從聯考過後,我也一個月沒見到他,原以為他要找我打籃球,沒想到他拉著我到一家泡沫紅茶店喝茶。
『幹嘛?不打球喝什麼茶?』
『森,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阿成難得沉著一張臉,認真的語調,使得我也認真地傾聽他說話。
『你要跟我聊什麼事?』
『森,前幾天小琪跟我說你跟菁分手了,是不是真的?』
『是啊!我打算過一陣子再跟你說的,不過,遲早也會傳到你耳中的。』
『我知道你很愛小翼姊姊,可是你為什麼要跟菁分手?菁很喜歡你啊!她有什麼不好?你就非得要甩了她?』
『你生什麼氣啊?這是我跟菁的事吧?』
『事到如今,是好兄弟我也要跟你講了,我…我喜歡上菁了!』
『阿成,你在說什麼啊?你不是跟小琪交往得好好的嗎?』
『其實,我跟小琪在三個月前協議分手了,我們現在是好朋友。當初我們和小琪她們一起聯誼時,我就喜歡菁了,可是菁喜歡的是你,我怎麼可能跟兄弟搶女人,只好跟對我有好感的小琪在一起。後來小琪知道我喜歡的是菁,她也很大方地祝福我、鼓勵我,我一直在等,等你跟菁分手,這樣說很對不起你,可是我知道你遲早會甩掉菁,因為你根本不可能會喜歡像菁這樣的女生。』
『原來…原來是這樣啊!你早點講呀!要是早知道你喜歡菁,我就早點跟她分手了。你幹嘛裝啥君子?這樣很不像你哎!』
我哈哈笑了幾聲,用手肘推了一下阿成。其實,我心裡覺得很愧疚,當初我若不輕率地跟菁在一起,或許現在菁會跟阿成成為很幸福的一對情侶,我不但辜負了菁,也拖累了阿成。現在,我是真的很希望阿成對菁展開攻勢,以阿成的為人,一定能夠撫平菁內心的傷痕。
『阿成,我是認真的,拜託你去追菁吧!要熱情一點追。』
『森,你說真的嗎?我就是有這意思才找你出來,你真的答應讓我去追菁嗎?我是不會客氣的。』
『去追吧!我的好兄弟。連我的份一起給菁幸福吧!以後菁就拜託你囉!』
『可惡!你這傢伙,為什麼可以輕意說出那麼感人的話來?』
阿成搥了我一拳,然後我們相視而笑。
人世間有這樣一個好兄弟,夫復何求?
阿成,請你帶給菁幸福。
小翼
我愛你
8/05/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