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不會在世界的盡頭見面？

還記得那天去上香，姪女問了一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為什麼阿公要燒成灰擺進罐子裡？

我聽了突然一陣錯愕，然後驚覺她只是一個剛進幼稚園的小孩。

還沒碰過生離死別。

今天我上去二樓，只有老媽跟來。姐姐和妹妹顧小貝。

該用的儀式完畢，我叫老媽先下去，想跟你獨處一會。

過了這麼多年，來到這我竟然不會掉眼淚了。

那我悲傷嗎？

我只知道我現在很平靜，有一種少了甚麼的感覺。

有時會突然想起，家裡曾經有這麼一個人。

夢中偶而會出現，然後有說有笑，然後...

然後...

沒有然後，因為我醒過來了。

眼睛一睜開，我知道我知道小貝所不知道的一些事。

她還太小，我不太想告訴她一些她那些小腦袋瓜裡還無法意會的事情。

她今年應該是第一次看你，對她而言，也許只是一個用阿公兩個字就可以帶過的人物。

但..對我而言呢？

我想我沒有資格說甚麼你對我意義很重要甚麼的話語。

因為我也不會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