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屬攝手攝足進我辦公室,他說明天發薪,今晚要請我喝瀘洲老窖,
到大陸兩個月,不惑之年對於這些弱冠又隔著兩岸差異,我遲疑片刻。
心想200元月薪(當時合台幣700元)哪有能力請客?也許飯後要我付帳,
打定他請客我付帳主意但不明說,當晚他掏出僅剩的38元,搶先結帳。
別想沒有的,只想還有的,他是這麼樂觀,因為明天就發薪,沒有貧富。
隔年兩國論,雖無烽火但也劍拔弩張,天府之國稍聞煙硝味,台商因而未雨綢繆,
他說回不了台灣,就再娶個川妹,當年安祿山之亂,幾千宮女入蜀返民傳後代,
五代以後四川美女如雲,花蕊夫人比大小周后出色,趙光義為了她殺後蜀主孟昶,
也設計毒死趙匡胤,當上皇帝改歷史說兄終弟及是其母遺囑,因為柴榮病死子幼,
否則哪有陳橋驛黃袍加身,兵變改周為宋,但司馬光資治通鑑燭影斧聲露出端倪。
二十年過去了,從璀璨到平實,往事後期空記省,VIP已隨彼起我落而看人眼色,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隨著廠地變賣,二十多年的老員工已不知去向,我也沒再重遊三國故地,
當年他們迷足球, 我喜看棒球,但我們一起打籃球打桌球(他們稱為乒乓球),
毛毛細雨走繞史博館忘憂湖,傳來嘶喊聲, 緊鄰棒球場正比賽壘球,
和平賽局不論輸贏,就如當初打球贏者請客,部屬只使七分力,給我面子。
江流石不轉,諸葛八陣三分國,世局雖亂如流但人心思安如石。
宋遼打了八十年,壇淵之盟也和平相處百年,宋遼互稱南朝北朝不稱國,
期許兩岸無戰事,百姓之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