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進家園時我不由得些許的緊張起來,火災後的現場外觀遠眺並不容以辨認出來,及至走近才可以分辨窗稜被燒灼的痕跡,火焰燒過擺放公媽大廳的上方,屋頂上的竹片近碳化,卻奇蹟似的跨過供桌。
阿祖的畫像已經從裱框消失,過了幾天才輾轉由父親口中轉述堂叔的話,已經慘遭祝融。
曾經是我2-3歲曾在床板上每吃一口飯,則沿著床沿跑一圈的中間廂房,已經被屋頂因為碳化而掉下來的竹炭燒的無法分辨,床旁曾經放著阿媽嫁妝的梳妝台,早幾年因為宵小入侵被抬走,日據時代用竹子為骨幹再塗上的泥牆,則隨這熾熱的炭火剝落,僅見碳化的竹片支架。
再走進去是起火點,阿公阿媽房間,曾經藏著阿公的瓶瓶罐罐以及放身分證印章得木櫃上半部已燒毀,另外床板上放置用來放棉北的櫥櫃亦碳化全毀,出乎已料的事床板大致完好,我拉開床下拉門居然發現完好的就拖鞋。木櫃因為變形難以打開,本想找找看有無文件可茲紀念就做罷吧!
大廳後是我出生哇哇落地的房間,十多年前早已因颱風捲走天花板,餘下隔間磚牆。
起居室亦然,再往裡走是餐廳,十多年前回老家時還看到廚櫃裡放著金雞餅乾的鐵製盒子,敗蒐集老東西的潮流,過了幾年就櫃子也不見了,不見的餐桌我仍然依稀聞到阿公外帶回家四腳魚湯頭的美味!
廚房的灶上竹片的屋頂碳化的嚴重,地上佈滿焦炭,除了生鏽的刀具,還有三個陶製燉鍋,一個碗。早前兩年我剛巧開車回家,帶走阿嬤醃蘿蔔的甕,算是我與阿媽的唯一聯結!
我帶了超強功能的大光圈相機,一一記錄以便回家向爸爸覆命,並對老家做最後一瞥。
隨後到消防隊與鑑識人員,確認起火原因並無人為因素後,悵然踏上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