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西江堤防來去,農夫放牛高處登臨。
對岸是三水,我坐著渡船過來,首次搭船過江。
「兩條活路」,另一條經佛山,有公交車行駛。
堤防內平野水波牛群牧草,堤防外麻雀低飛叫聲不絕於耳,
稻子成熟了,黃橙景象讓我浮出梵谷「群鴉亂飛的麥田」,
焦慮的梵谷體力和精神衰落,謀殺高更不成反割耳自畫。
1995年到廣東金本,郭董請我吃蛇肉烤麻雀,他喝酒我敬謝,
台商逆著西江前進,這方圍只有他設廠,也是逐水草而居,
他說人工省了也好管理,沒有環保抗爭,來這裡當土皇帝。
堤防如山脊,農舍盡在眼下,
陌頭學童迎面,當初上小學我也得走2公里,
這條稜線保護了多少生命財產,牧牛的農夫說,幾次潰堤,越堆越高,
政府只重視北岸的三水,水急了宣洩不了,南岸農田可當湖。
腸斷水洲,馬路行舟,農夫的家園幾次重建,根在此,老的不走,
已涼天氣未寒時,年齡雖大還可幹活,晚秋歷練了春夏中秋過重陽,
心無滿弓刀,人生豁達不浮躁,水要來人畜先走。
每天傍晚,「小黑」的叫聲習慣了,有人來餵食田園野狗,
曾經是寵物遭棄離而結群田園,主人abandon,有人不忍,
心是堤防,築堤心防,離棄傷悲,農夫雖有怨言,
但三水人多不能淹,西江南岸仍是春草明年綠。
小黑們也不覺被遺棄,每天追逐享自由,
相處了兩年,除草時偶來相伴,曾經我拿鋤,牠們就閃躲,
如今,鋤頭晃動狗兒鋤邊嬉鬧,人犬無堤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