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道童真拋棄久?人屆耳順,嬉戲還依舊。
無法水底摸蜆,只能翻開薯葉抓蝸牛,
牠可不逃任你把玩,以鄰為壑硬要其搬家,
撿拾一袋倒在公園邊排水溝放生。
童年游泳撈魚抓泥鰍的魚塭,四十年前變成傳統市場,
捉蟋蟀抓金龜可不曾抓蝸牛,奔放田野唱著「店阿膠黏著腳」,
沒意識戰爭的陰霾,把「反共抗俄打倒朱毛」當遊戲,
騎在人架上與對方推擠,誰先落地就算輸。
雖然國小四年級就要惡性補習考初中,但書包內仍有玻璃珠,
下課玩,上學途中還可邊玩邊走,也曾課中忽聞蟋蟀聲,
「黃鸝深樹鳴」,老師靜聽走下台,但蟋蟀不唱了,
無法確定是那位同學,她可沒本領捉蟋蟀。
隱隱草叢野杏菜,前陣子菜貴有人來採,絲瓜仍幫我留下,
也許已老黃不能上桌餚,但我本就想當瓜布,可洗油膩,
瓜老難食卻可用,人老體衰心智佳,「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老而童真不再無知不見頑皮,不再以石丟犬,不再綁蜻蜓金龜,
撿拾蝸牛如摸蜆,真淳悠閒彷若坐看雲起,
但不知強迫搬家的蝸牛是生或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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