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無止盡的,折磨我即將斷裂的腦神經,在這情緒繃緊到極點的日子,它,還是不肯放過我。時間沖不淡回憶,也磨不掉事實。任憑歲月匆匆,那一雙枯瘦的手總在闇黑的夜半緩緩向我逼近;那一對由期望到失望,最後終於絕望的瞳孔已定居在視神經的某個角落,偷偷在夢中攻佔視網膜。我已無藥可救。精神緊張到近乎異常;情緒敏感到接近崩潰。因為害怕再面對失去的傷痛,我選擇了逃避,選擇了關起心門,卻傷了疼我至深的人。忘不了他感慨我的沉默,心疼我的孤寂,最深的痛楚是,連他最後也是唯一的願望,我都辦不到。看著他的隨筆手記,裡頭滿是誠心的祈求,祈求上蒼還他一個會說會笑的孫女。今年清明無雨,我可以當作是你不再神傷了嗎?我可以當作你原諒了我當時的懦弱自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