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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希望5/6
作者: 小強強(蒸發關檔中)	日期: 2013.08.26　　天氣: 　心情:

（續昨日上篇）
（幾天後）
　　我在山坡邊見識了以往人類文明的能量，像三塊大積木一樣拼起來的高樓直接插進雲端裡看不見頂端，但高到讓我遠遠就望見它的存在，我一直以為我快到它下面了，因為那瘦小男「導遊」說船就停在大樓附近不遠處，一兩個小時可以走到。
　　走進了都市，我可以想像這裡以前有的繁榮，車子在天空的馬路上跑著，到處都是房子，都有高樓，我們當天正午利用難得的晴朗天氣看見了那棟高樓，直到後天我們才走到那棟高樓下，只見金典酒店幾字仍然隱約可見。我們決定暫時在裡面休整，順便找找看還有沒有可以使用的物資。

（翌日）
　　我在那瘦小男的帶領下，走到了碼頭邊，看起來是個有一二十人的小聚落，很快地一隻警告地箭射過來，就從我耳際邊飛過，我知道附近樓房裡應該有哨兵。我放下手弩，舉高雙手，表明來意，很快地，我跟那瘦小男就被帶進營區，被押到一艘船上。我在被押上船的路上我注意到那艘船灰色的船身，船舷寫著FACG-74的編號，不過很難以置信的是它主桅上有著一張極不協調帆。

　　一個看起來八九十歲的老人坐在駕駛艙內艇長椅上，押我們上船的傢伙走過去附耳在他旁邊低咕的幾句，於是他轉頭來看著我們問道：「聽我們的人說你們想坐船出海？」
　　「對！」我很直接了當地回答。
　　「憑甚麼？」
　　我沒說話，從包包裡拿出先前繳獲的那把鏽蝕的國造七五，輕輕地放在駕駛台上的羅盤旁。
　　老人看了一眼，輕蔑地說：「就這樣？一把鏽掉的爛槍？你拿去拐碼頭上那些沒見過世面的白痴還可以，要拐你爺爺？幹拎祖母的！下輩子吧！你知道我大毀滅前做什麼的嗎？這玩意我看多了！還是一枝沒子彈沒彈夾的槍？拿走！」說完他真的一手把槍掃到地板上。
　　我看著地板上的槍跟艙門口押我們上船的那壯漢，轉頭盯著老人靜靜地說：「那你想要什麼？」

　　老人淫笑著，雖然我很難想像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傢伙可以笑成這樣，兩眼盯著那瘦小男說：「不然把你女朋友讓給我，我就帶你去想去的地方。」
　　我詫異著，低聲吼道：「什麼女朋友？你老眼昏花了吧！我們沒關係！」
　　「那給我吧，給我你有什麼損失？我還可以帶你出海。」老人邊說邊更肆無忌憚地兩眼死盯著那瘦小男全身打轉。
　　我看到這一切只感到一陣噁心！
　　「怎麼樣？我保證你找遍其他地方也只找得到我這船可以出海了，也只有我會駕駛這船。而且只有我有船啟動要用的重柴油。」
　　「你，想，都，別，想！」我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吐出來說，講完我才發現這話出發來都市前那瘦小男對話也說過。我接著說：「不管怎麼說，他現在跟我一道旅程，我們會走完它走到終點或者拆夥，在這之前我絕對不會丟下他！」
　　「萬一我硬要搶下她呢？」那老人老奸巨滑地說。
　　「你不會，因為我看得出來你未必叫得動艙房口的那人，更別說碼頭編得那些人，我不清楚你們怎麼鬥陣湊在一起的，但我清楚你們不是鐵板一塊，他們不會因為你想要『爽』一下就為你賣命去死。」我兩眼直視著他語調平靜地說。
　　「呵呵……」老人尷尬地笑了笑，接著說：「誰說得，我當然管得動他們。不過我只是說笑逗你玩的，我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會要這個呢！」說完他轉頭看著狗腿子接著說：「把你狗給我，這樣就成交。」
　　「你想幹麼？」那瘦小男問道。
　　「吃！對吧？」我替他回答這問題。
　　老人笑了：「年輕人講話很直白啊，吃魚我吃到煩了，整個腥啊，我好久沒有吃別的肉了，有牛肉或豬肉最好，但是香肉也可以湊合一下。」
　　「好！成交」
　　「你瘋了！拿狗腿子去換？」瘦小男尖叫。
　　「閉嘴！」我低吼道：「但是為了避免你說話不算話，狗殺了你不出船怎麼辦？船離港了才可以動我的狗，我想這樣很公平，不然就拉倒！」
　　「你們到底想去哪裡？為什麼會有人沒事想要出海？去太奇怪的地方我可不奉陪。」
　　「不會很遠，出海後我會告訴你。就在這往南不遠的地方，小琉球。」瘦小男搶著回答。我瞄了他一眼沒搭腔。
　　「那是不太遠，但去那邊幹麼？那邊應該沒人了，什麼都沒有。」
　　「就是因為沒人，所以我們想去那邊定居。」
　　「憑你們兩個？兩個人怎麼過活？」
　　「海邊捕魚，島裡種點東西，住在舊的房子，找點遺留下的資源，就這樣也可以湊合，至少島上沒人是安全的。」
　　「就是因為活不下去島上才沒人，就憑兩個人怎麼好活？那邊我去搜刮過了，淡水也很少，沒有什麼資源留下。你們一切都得靠自己。」

　　「少說廢話走不走？」瘦小男倔降地問。
　　「那些話拐岸邊那些白痴還可以，要拐你爺爺？幹拎祖母的！下輩子吧！你知道我大毀滅前做什麼的嗎？這爛理由我聽多了！老實說你們到底想幹麼？」
　　我看了看狀況，低下頭，猛然從身旁背包的暗袋裡掏出老爸留下的那把國造七五，指著艙口跟那老人吼道：「少在那邊機機歪歪！開船不開船？」

　　艙口那人愣住了，老人連忙叫道：「就算要開也得要加油，要解纜啊！你殺了我沒人會開，不然開槍好了，反正我一把老骨頭活膩了，你老實告訴我到底要去哪，不然我哪都不去，我可不想活這把年紀了還去闖渾水。」說完，此時我只看見一個倔倔降得老番顛。
　　「老爺爺～你把那男人支開我告訴你。」瘦小男高八度音說著，弄著我渾身不舒服。
　　那老人點點頭，對艙口那人揮揮手，那男人瞪了我們三個一眼，轉身下船去了。此時，我也把槍放下示好。
　　瘦小男從窗外看見那男人走到碼頭上跟另外一個女人嘀咕，轉頭對老人說：「我們想去希望之地。」我一臉嚴肅地看著那瘦小男。
　　「笑話！哪有這種東西！」老人輕蔑地說。
　　「拿出來給他看！」
　　我嘆了口氣，拿出那老祖母給我的傳單跟我的收音機，兩個小時後，當天傍晚我們三個人在駕駛座聽完了那低沉女人的廣播。

　　老人聽完後不發一言，像著了魔一樣踉蹌地走進艙底。一個鐘頭後，只見他換了一套約略褪色，些許破舊但是看起來有刻意保存過的水藍色制服，頭頂戴了白色的圓盤帽，黑色的圈上面用黃色的字寫著「中華民國海軍」，在他顫抖激動的臉上我看見了激昂的活力。
　　「多久了！我不知道我們國家還在！」他手抖動著，盯著那艇長椅自顧自地接著說：「報告艇長，這些年來我把這艇顧的很好，碼頭下的油庫顧的很好，我沒有辜負國家給我的期望，我守著我的職責。」此際，水珠的反射讓我注意飽和欲發的淚水不止地在他眼眶裡打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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