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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戀戀愛河
作者: Lina 日期: 2012.12.21  天氣:  心情:
戀戀愛河

Lai的于歸
圖書館的Lai要結婚了,雖然離開那裡已一年多,忙於業界沒頭沒腦的工作,雖常想念卻無法常見面,她還認真的寫mail告訴我她的喜訊;除好久沒有參加喜宴而嚮往,也感恩論文繕寫階段不管在Word 或 Excel 的編排與製表,甚至到口試的Power Point 都承蒙她的指導與幫忙,感恩她並期待看她最美麗的新娘之姿,決定參與盛會。

紅帖載明12點準時開席,延到1點才上菜,圖書館的館員與工讀生出席5桌,足見Lai在圖書館的人緣有多好;因為兒子與她同年,所以把她當女兒般看,Lai是個乖巧又安靜的孩子,是交通大學資訊的碩士,內外在都很優,聽說婚後將辭掉工作隨夫婿去大陸,雖然兩岸已通行無阻,卻也讓人依依不捨…

新人出場的扮古裝真是喜氣洋洋,鳳冠霞帔的Lai更顯典雅端莊,看到雙方家長的上台致意,不禁讓自己有些心酸;將來兒子的喜宴,如今也只有為母的自己來為他「站台」,人生的無常與無奈真教人措手不及,為人父母替兒女完婚是人生大事,看到Lai 的情景也分享她雙親的喜悅心情。

探望老師
這些年因學業、工作讓自己忙碌,多年未見恩師,真有說不出的歉意,時光易逝、歲月不饒人,老師已退休多年,與師母在家含飴弄孫,每年至少會寄一次賀年卡向他拜年,老師總在農曆年前回覆蒼勁有力的毛筆字卡片。1969年進入三信高商(現已改為三信家商),他是我們的導師,印象最深的事,是新生訓練開學前要「行軍」,學校安排新生與導師走到「澄清湖」,在寬廣的草地上圍圓圈,教官領我們做活動等…記得最後要每班推派代表出去表演1-2個節目,老師就推薦初識不久的自己站到圓圈中表演唱歌,靦腆的自己不敢站出去,他就說:老師陪妳出去!不要怕!…當下有如父愛般的鼓勵,給自己壯膽,高歌一曲「杜鵑花」,贏得熱烈掌聲;事隔40幾載,鮮明的記憶卻深印腦海,伴著一輩子的難忘師恩。

喝完Lai的喜酒,興奮的打電話給老師,師母教我怎麼走,不到20分即抵達老師的家,多年不見,老師與師母依然健康如昔,只是頭上增添幾根白髮,才剛飽餐,師母還親手撥荔枝、遞櫻桃招呼,如同他們的女兒難得回娘家般的喜悅、享受父母溫暖懷抱之愛;想到自己多年全無成就,真是愧對與汗顏,自己一直都以「學生」的角色,「貪心」的享受他們的愛與付出,殊不知老師與師母已漸入老年,更需要自己及時回報與付出的時候了!

吃水果、喝茶、開心的聊天,到了黃昏時刻為要搭車返家,師母建議老師作陪,同坐Bus到火車站,一路上老師開心的細述他生活的點滴與坐Bus 免費優待四處暢遊港都名勝古蹟樂趣,回家後便能容易入睡…老師說:老人家晚上能睡得著,真是太好了!聊啊聊!Bus 開到終站(高雄火車站),老師說他還要到別處去走走,就在Bus 亭告別老師走向火車站,走啊走!自己感覺身後似乎有老師停留的眼光,驀然回首老師孤獨的站在Bus 亭揮著手,自己也揮手微笑快步離去,走到車站門口依依不捨的眼淚就奪眶而出。

戀戀愛河
那青澀的年代隨著父母因搬家住在三多二路,附近有國際商專與三信高商,屋前更有冬季即可收成的胡蘿蔔田,與弟每當收成時候便去幫忙,或揀拾新鮮剛出土的胡蘿蔔。為增加收入,分租一樓給學校的音樂老師,他的琴藝非常好,也幸運得以讓他指導,尤其練習指法的「哈農」,老師的指導真是嚴格、更不厭其煩的重覆練習,因此進步神速,可惜因為父母的掛心無法北上到嚮往的「藝專」,而就地緣之便「學商」,一路從小接觸數目字至今,大半生走向無悔的不歸路。

三年高商畢竟然考取競爭激烈的「三信合作社社員」,老師欣喜之餘提前到家來「報喜」,可惜兄長呼喚年邁的雙親北上,自己也就順理成章放棄「三信社員」,跟著他們到台北,從鼓山國中國三到商高共居四年,港都給自己最大的記憶就是那三年的高中時代,父母親嚴格的家教與保護,完全沒有屬於自己的自由空間,行動也都由雙親作陪,沒有埋怨也無後悔,因為深知這是當時為人父母對女兒最好的管教方式。

如今歷盡人世間甘苦,重返愛河河畔竟讓自己不由得跌入往事之中,曾經年輕過的歲月,竟無法在記憶之中尋找鴻爪於一、二,面對鏡中蒼老的身影,難道就是當年聽著高醫的大哥哥拉著小提琴,哼著Edelweiss(註1)的「萌」(註2)女孩嗎?對於「情感」是既害怕又好奇,怕被傷害卻又偷偷想嚐試,曾幾何時喧嘩的同學會,當同學大手牽小手的親子圖出現在眼前時,晚婚的自己才頂著大肚去參加盛會,若干年後的再次同學會,已成孤單身影,被同學質問說:是妳錯或是他錯?唉!真難為啊!婚姻裡有啥對與錯?眼見生命的短暫,如今只想多愛對方些,永遠戀慕他,平凡簡單的生活,能夠為他洗衣、燒飯就是最幸福的事,不是嗎?(2012/07/02)
(註1)真、善、美(The Sound of Music)是電影史上最重要的音樂影片之一,影片中的「小白花」(Edelweiss)更是傳頌至今的電影歌曲。
(註2)「萌」本來是指「草木初生之芽」等義,但是後來日本御宅族和其他的動漫喜好者,用這個詞來形容極端喜好的事物,但是通常都是對(尤其是動漫的)女性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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