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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墮胎
作者: 追憶似水年華	日期: 2016.06.04　　天氣: 　心情:

"墮胎"這個名詞到現在還是對我是太殘酷了我或許也要負上一部份責任因為我隱瞞了事實的真相
我家在我弟弟結婚後在兩年半間大侄子跟小姪子陸續地加入我們一家的行列在眾人的歡喜包含我姑姑們和叔叔大家都對父親感到很高興畢竟儘管不是長孫但是也是我們林家二房(我大伯已過世)的第一個與第二個孫子看到她們在喜悅的表情我很相知道我弟的心情與家父的心情為何我弟弟很堅強也很會掩飾自己內心的情緒家父也是一樣的但是我沒有辦法忘記當初我弟告訴我那一瞬間的憤怒雖然我沒有用拳頭往他臉上揍了下去但是也是第一次我很憤怒地痛罵我弟否則一般我都是用好言相勸的儘管他欠下一百多萬的債務我還是依然勸告他並幫助他
在某一天我已忘記應該是我念博五時有一次弟弟向我借錢我雖然那時後薪水不多只有兩萬四千元不過在住宿舍與省吃儉用下也有十幾萬的存款他要向我借五萬我先問他為什麼他一開始只說他循環利息欠了六七十萬(實際上已快到百萬元了) 我很無奈只好答應先讓他應急把這其的信用卡先還掉一部分但是後面我是希望他能找我母親商量可是他很害怕告知我母親後的反應所以從此我就過著幫他繳錢的日子只是我能力有限無法一下全部幫他還完畢竟一百多萬元對剛出社會的我真的很難
那次我們是約在我五姑姑家附近的公園因為怕人知道也剛好我要去看我姊姊跟外甥女她那時剛要滿一歲是我們全家族的捧在手心的驕子畢竟已太久沒有新出生的小孩所以時間允許(因為星期天不用去實驗室)我就會回家或是到台北看她畢竟外甥女算是我母親一手帶大的但是偶爾我姊還是會想念女兒帶回台北
我弟拿完錢抽根菸我覺得他內心還有話想說我就很坦白地說"你這樣的經濟情況我做哥哥的有沒有指責過你一句我都只是盡量在幫你還債還要替你掩飾但是你是我同父同母的親生兄弟我無怨無悔所以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我弟才告訴我這樣令我震驚的事他大三跟他第一任女友(那時是同系大二的學妹)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這個其實我在當時年輕人的價值觀就已經很了解了所以也不會多驚訝畢竟我也不是偽道學的人但是他說女生懷孕了這件事就真的讓我吃了一驚因為當時大家都不曉得連這個女生叫我父母為爸媽稱呼我為哥哥也完全沒有透露過這件事我只說後來呢他才說他們花了三千塊到一家類似密醫得診所把小孩拿掉了瞬間我眼前一陣發黑手不僅握住了拳頭就想往我弟的臉頰揍了下去但是我還是用很冷酷(通常這時後就代表我極憤怒)的語氣跟他講"為什麼當時不說? 那時如果你肯說不只我可以幫你家父跟家母也一定會趕緊讓你們成親並擔負起作祖父母的責任" 他說他當時沒想到這麼多我就罵他"林以凡你要知道這不只是我們家第一個長孫或長孫女之外他也是一條生命你就這樣剝奪了他的未來你還好意思在這裏跟我要求幫忙? 我弟只說他錯了他也很懊悔當初的決定希望我不要告訴家裡任何人
我這時只有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情緒壓下來說"好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挽回不了就當成是一個秘密吧不然母親會受不了的" 所以我也沒看到我外甥女就回新竹了問題這個一直在困擾著我的內心他是我弟弟也犯下了這麼天大的錯誤可是我母親知道一定會暈眩過去我能這樣讓母親為我弟傷心難過嗎更何況我弟已經跟那個女生分手了我父母對她是非常地愧疚因為就算是年節和生日她還是會打電話給我父母問候佳節或生日愉快並詢問父母身體是否安康? 這樣乖巧的女生卻碰到像我弟這樣的不負責任的男人(我弟後來還是有稍微收斂一點) 還要承受肚子裏的小孩被拿掉的痛苦我終於還是決定誰都不要說連碰到那個女生也要假裝不知道(我們偶爾會在醫院碰面) 畢竟這是一件痛苦到讓她都不願提起的事
但是我後來博六博七已陷入很嚴重的憂鬱症了心理偶爾都會浮起我弟說的那番話我沒辦法一個人承受了我母親是不可能告知她我姊是完全不可能守住秘密反而會直接去揍我弟一頓那我只剩一個人可以商量 : 那就是家父畢竟家父涵養很好而且懂得事情的輕重緩急之分我在一個慶祝父親生日完的空檔只有父親跟我在一起我先跟父親說"請接下來我要告訴您的事千萬不要說出來不然家裡會發生很大的騷動" 因為我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所以父親知道有問題就只說"好我答應" 我才把他第一個孫子的下場跟他說父親靜思了很久慢慢地紅了眼眶只問到"只有我跟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父親就說"個人的造業個人自己承擔吧我們能做的也只有暗中幫他吧(畢竟他也已經知道舍弟欠債的問題)" 我知道他跟我都很難過我父親是一個為了讓家庭和諧而花費很多努力的人所以首先那個為我弟墮胎的女生終於要和他人結婚了我母親特地打了一條一兩重的金項鍊給她當作新婚賀禮我父親跟我看到我大姪子出生時則有高興與無奈的心情畢竟也許他曾有過一個哥哥或姊姊但是現在他只能叫我外甥女作姐姐叫我外甥作哥哥但他不曉得的是他的確曾有過親哥哥或親姊姊我到現在還是很感傷因為我膝下無子要前妻作試管嬰兒她不願意打那些針所以這就是她選擇了工作與健康的緣故她願意跟我過著沒有小孩的婚姻一輩子但是這卻不是我要的婚姻儘管後來她母親去台大醫院找了這方面的專家但是為時已晚我也知道這是違背我前妻的心意我在等待簽離婚時說"我知道妳只是為了妳母親但是妳內心並不想作試管嬰兒我能體諒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標籤: 醫學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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