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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他的線條詩/陳芳明
作者:
呆掉了的 Alice~✿
日期: 2014.03.01 天氣:
心情:
他是自在的抒情者,內心稍有感發,便以淡墨數筆,
勾勒出隱藏在內心底層的某種神祕震動……
文/陳芳明
楚戈的詩,充滿流動線條。從藤蔓,柳條,河流,枝枒,給人許多蜿蜒的意象。
就像他的畫作,無論是水墨或油彩,到處出現無止無息滾滾曲線,翻來覆去,都是充滿生機的想像。
即使晚年完成的鉅著《龍史》,他刻意彰顯青銅器上的彎曲生物形象。滑溜的筆,未曾有停頓的時刻。
在尺幅有限的畫紙上,他拉出的平行線條,並未止於紙面,好像還持續在延伸,到達無盡境界的畫框之外。
閱讀他的畫與詩,可以體會他具備以有涯追無涯的雄心。那種生命力,使他克服病體而不斷有新作出現。
相較於他的畫作,楚戈的詩顯然規模有限。他給人一種「志不在此」的感覺,可有可無。
但是,在有限的作品中,卻不時有讓人驚喜之詩。他無心插柳,也因而無欲則剛。
或者可以拿他的線條畫來比擬,行其所當行,止於其所不可不止。他寫詩的脾性,恰恰正是如此。
他從未以詩人自居,卻愛那樣簡單的形式。在有限的詩行裡,盡量讓個人的感覺或印象發揮到極限。
他是自在的抒情者,內心稍有感發,便以淡墨數筆,勾勒出隱藏在內心底層的某種神祕震動。
他是印象派的抒情主義者,很少給人以精確的掌握,也說不清楚他的企圖何在。
讓人捧讀時,隱隱發出會心的微笑。
他在晚期完成的散文詩〈榕樹〉,典型地投射了自己的心境。
寫得非常簡單的文字,基本上沒有詩的形式,卻盎然富有哲理。他說:
「榕樹是一種奇怪的植物,因為沒有什麼用處,而享有很多自由」。又說:
「椏枝上垂拂著一綹一綹的鬍鬚,若是垂到了地,只要其中一根觸及了泥土,那飄忽的思想,就變成了邏輯」。
這不是詩,但詩意就藏在裡面。凡是有用的樹木,早已遭到砍伐。
巨大的榕樹享有生命的最大自由,是因為人類看不出它有任何優點,從而找到生存之道。
詩中最重要的轉折,在於樹鬚觸及泥土時,飄忽的思想立即昇華成為邏輯。
這裡的邏輯,暗示著合理的生命運作,「它唯一的意念就是要用各種方式抓緊漂浮在空中的大地」。
整首詩的精神,就在這裡站立起來。為什麼寫這樣的詩?楚戈就是那榕樹的具體化身。
非常偏愛流動線條的他,樹鬚也成為線條的影射。不斷延伸,從枝椏垂直向下,為的是與泥土緊緊結合。
從此飄忽思想找到根植的據點,從而也獲得生命的邏輯。
半生飄泊的畫家,窮其一生從未顯露自己的用處。因為不為所用,反而得到最大的自由。
他能畢生開懷,想畫就畫,想寫就寫,絲毫不必受到世俗價值的牽掛。
他緊抓這海島的土地,建立他自己的生存邏輯,放眼朋輩,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及得上他的快樂。
如果根鬚是他畫作線條的隱喻,似乎也可以解釋那是生命的無盡延伸。
在他的藝術世界,暗藏著內在的邏輯觀念,前後統一,表裡一致,並且與他的詩學互通。
這正是楚戈的精神所在,無拘無束過完他的一生。
他的另一首詩〈迂迴的路〉,也是以蜿蜒線條作為重要意象。
他在夜間觀察牆壁上螞蟻的奔走,走出的路線彎曲迂迴。他終於下了結論:
「在沒有障礙的牆壁上,牠們為什麼不走節省精力的直線呢?難道平整的牆壁也有人看不見的崎嶇麼?
或許鳥有鳥道、獸有獸徑、人有世途、蟻也有蟻路吧。生之道路總是迂迴不直的呵」。
這可能毫無詩的規矩,但背後卻有豐富的象徵與暗示。迂迴沒有什麼用處,卻帶著某種生命的道理。
必須沿著他設計出來的邏輯去解讀,才有可能逼近他的藝術訣竅,
也才知道他所寫的詩,很大成分都在詮釋自己的畫作與詩作。
或者是這首〈楊柳〉,描述他們在軍營移植了一株瘦小的柳樹,不久便長大成蔭。
「晴天伙伴們就在她的下面啜飲清涼、沐浴和風;夜晚則在她的髮茨間尋找失落的夢境」。
刻意突出柳葉的線條,呈現它溫柔多情的氣質。池邊的柳,又擺出另一種風情,
「飄拂的柳絲,最有興趣的還是在鏡中垂釣,向藍空鑑照姿容」。
彷彿柳樹是婀娜的女性,向著池中鏡面垂釣時,其實是驕傲對著天空展現姿容。
這裡的意象,又同樣是線條般的柳絲。也許楚戈從未這樣精心設計,刻意呼應他的畫作。
但每個藝術家的靈魂深處,總會形塑一定的美學原型(archetype),在恰當時候,情不自禁傾瀉出來。
在楚戈的無意識世界,潛藏著生生不息的蜿蜒生命跡線。不經意間,這裡那裡,以同樣手法沾惹著畫筆與詩筆。
再舉一首詩〈影子〉,更是表現了他最得意的想像:
「有什麼比在落日時看著自己的影子逐漸拉長,
橫過河岸直印上對面從來沒有走近過的那座教堂的十字架更過癮的了。
這抵銷了日正當中時被嘲笑的尷尬。」詩人內心的狂妄由此可知,他的稚氣也因而可以推知。
拉長的影子,又是另一種變形的線條延伸。教堂的十字架,多麼神聖而不可侵犯。
只有在黃昏時分,夕陽沒入之前,把人的影子投射出去
,伸展到教堂那邊,覆蓋了遙不可及的十字架。
那是僅有的時刻,人可以高過教堂,也高過上帝的象徵。好像是懷著惡意,也抱持著褻瀆。
卻又不然,那完全是出自藝術家的某種構圖而已,近乎漫畫卡通的誇張構圖。
這種頑童式的搗蛋,正好彰顯了楚戈的童心未泯。
詩中他自承不想做時間的巨人,他只是斤斤計較著究竟要享受擲酒瓶的樂趣,還是退瓶換取九元五角。
小人物的人生,自有他內心的狂想曲。黃昏時拉長的影子,只不過是自我膨脹的一個小小幻影。
楚戈具有平易近人的性格,生命不同階段都有精采的故事。
他無意於權力金錢,盡情耽溺於藝術的饗宴。
為什麼他特別鍾意於線條的呈現,對於迂迴、彎曲、纏繞、延伸的各種造型,不厭其煩地畫了又畫,寫了又寫。
那是生命無限生機的表現,也是想像無窮無盡的變化。
他的詩,很少人討論,畢竟有他私密的偏好,絕非外人能夠輕易進入的世界。
但是,以詩解畫,似乎又洩漏了一些天機。讀完他的詩作,好像又貼近他藝術靈魂一點點。
●2014/03/01 聯合報
............................................《作家身影》.............................................
楚戈本名袁德星,湖南省汨羅縣人,1931年生。
1938年,也就是日本侵華的第二年,他開始念家鄉祠堂裡的初級小學,讀三字經、倫語,學作對聯和絕句,
到了9歲那年,開始讀左傳與詩經,1947年,楚戈考進汨羅中學就讀,第一次讀到三十年代作家的作品,
對老舍、巴金、茅盾、冰心等人都很入迷。次年,17歲的楚戈和幾個同學一起到長沙從軍,
1949年隨軍隊來台,並且繼續在軍中服役。1954年,20歲出頭的楚戈隨部隊調到新竹湖口,
時常與軍中愛好文藝的伙伴一起研讀新詩、散文和小說,也常常到台北的圖書館和博物館看書和看畫,
這一年,他發表了第一首現代詩,開始文學創作。
1957年,楚戈從新竹被調到台北士林的裝甲警衛排,因為地緣關係,他結識了許多詩友與畫友,
例如紀弦、覃子豪、鄭愁予、商禽、辛鬱、葉泥、劉大任、江漢東、楊英風等人,
並加入了紀弦所發起的新詩現代派運動,開始創作現代詩。
詩作多發表在藍星月刊、現代詩詩刊、文學雜誌、文星雜誌等。
同時,他也參加了當時台灣年輕畫家所組成的「五月畫會」、「東方畫會」種種活動,
跟其他年輕詩人們一起協助現代畫的展出,並且撰文鼓吹,
這個時候他已經開始使用「楚戈」這個筆名,寫了不少藝術評論。
1966年楚戈以陸軍上士軍階退役,出版詩集『青果』,並且自繪插圖。
同一年他考取國立藝專夜間部,次年被聘到中國文化大學的前身文化學院講授「藝術概論」和「中國文化概論」,
對於一個本身也正在大專夜間部就讀的學生來說,這是非常難得的榮耀。
1968年楚戈進入故宮博物院器物處工作,用心於銅器紋飾的研究,旁及上古史與原始宗教的探究,
次年,他開始在幼獅文藝連載「中國藝術之回顧」,用散文和詩的方式,介紹古代美術。
1970年,楚戈舉行了第一次個人畫展,次年開始在在「中華文藝復興月刊」連載『中國美術通史』,
此後數年一連舉辦了好幾次個人展覽,此時的楚戈,在文學、繪畫和學術上都已經擁有相當名聲。
1981年,楚戈罹患鼻咽癌,電療後得到緩解,1983年,他到香港大學設計學院短期講學,和睽違了34年的母親相見。
1985年,病情得到控制的楚戈出版了散文集「再生的火鳥」,在美國愛荷華大學的邀請下,
前往該校「國際作家工作室」訪問,同時也應邀到美國耶魯大學和柏克萊大學演講,講述中國水墨畫和中國的龍文化。
此後20年,大病後的楚戈在繪畫上的表現更為出色,雖然,鼻咽癌的後遺症讓他失去了聽覺、吞嚥功能退化,
並多次罹患肺炎,身體大受摧殘,但是,肉體的折磨卻對他的學術研究和文藝創作毫無影響。
在學術專業上,他多年來從事古物鑑定工作,對於商周銅器和中國古代美術史更有獨到的研究;
在藝術上,他從事繪畫、書法、雕塑,在國內外舉行過多次個展,反應熱烈;
在文學創作上,楚戈寫詩、寫散文、寫藝術評論,並且結合詩和畫,出版精采的詩畫集。
楚戈少小離家,瀟灑浪漫,不拘小節的個性和一生經歷的戰亂離愁,
讓他的創作展現出豐富的內容和不拘一格的寬闊氣象。
例如:2004年,楚戈和韓國著名的藝術裝置家鄭璟娟在國立歷史博物館所舉行的雙人展,
楚戈為了配合鄭璟娟的專業,就第一次用原繩含有「藝術裝置」性質的創作共同展出。
其中一件命名為「拱來拱去」的展出作品,楚戈創作了許多大小不等的弧形繩拱,
展覽的最後一天,楚戈和小朋友在繩拱中玩來玩去,不亦樂乎,
他認為生平所有的展覽,以這次最為開心,因為玩得最快樂。
從這一點,就足以看出楚戈天真的性情,而這樣的赤子之心,對他的創作有十分深遠而正面的影響。
50歲之後成為知名畫家和青銅器專家的楚戈,在學術、藝術和文學上的成就都同樣亮眼,
他跨越多種領域和文類,著有詩集《散步的山巒》、《流浪的房屋》;
散文集《咖啡館裡的流浪民族》、《火鳥再生記》;雜文集《審美生活》;
藝術評論《視覺生活》;繪畫集《楚戈作品集》等多種。
說明:
楚戈是一個很有女人緣的男子,在《黃昏之戀》這篇文章裡,楚戈一開頭就這麼寫:
詩人古月說:「我看他的IQ有點問題,打牌從來沒贏過,做事丟三忘四,雖然從來不守信,朋友還都喜歡他。」
這篇文章中所說的「他」,指得就是楚戈,楚戈一生桃花不斷,這讓他的同性朋友都覺得很奇怪:
「為何一個IQ不及格的矮子,會交到那麼多女朋友?」直到年屆古稀,楚戈依舊擁有美麗的戀情,
他刊登在2001年4月17日聯合副刊上的文章「黃昏之戀」裡,就敘述了他和陶幼春戀愛的情形。
原文:
《黃昏之戀》
認識幼春,是她作陳庭詩訪問紀錄片,請我介紹陳庭詩的藝術,我當時說:
陳庭詩若生在日本、韓國,一定會尊為人間國寶,他的版畫是中國人最早得到在韓國舉辦的國際版畫展大獎,
那種超越時代,既現代又東方的大氣魄版畫,是二十世紀中國藝術家一大成就,應該和趙無極、朱德群…
等位享有相同的地位。我當然也分析了陳庭詩在文化、美學上的成就…
認為台灣政府、文化界、藝術界都對不起這位八十高齡的資深現代中國的藝術家。
她聽了我的分析,正是她想說而沒有說出來的「同感」,我們成為好友的基礎也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吧。
她政大新聞系畢業以後,曾在《中國時報》做了老簡、商禽一段時期的部下,對我也許略有所聞吧!
後來她負笈紐約學電影導演,回國才從事電影傳播事業。
接著她也為我作了一集錄影訪問,
所訪問的問題,也使我感到她是一位有理想、抱負和社會責任的女性,使我忘記了自己的年齡。
七十歲了,我以為自己不可能再產生「自自然然萌生的愛情」了,也不知道兒女會怎麼想他們的老爸。
我的老友也是諍友龍應台說:「老不羞呀!你是不是為了創作又交了新女朋友了?」
「從來沒有為創作而交女友過,」我說:「但後來也的確和創作是有關係的。
我十六歲離家,平生養成了自立,燒飯洗衣、縫釦補褲…除了生小孩外,樣樣精通,
雖然老了,也不依賴兒女照顧,若是只為了活命,我早就自我了結了。
有生之年,只是想把想寫的書能寫多少便寫多少;能畫多少就畫多少。
認識春春以後,她協助我作畫,鼓勵我把編織性風格的畫,作成雕刻。
我已決定明年要開第一次雕刻展。台灣現在最高的兩座雕刻,是我的作品放大而成。
我現在一尺大小的雕刻,已有專家可以為我放大。
這使我感到生命的意義,不只是活著而已。是要創作使自己活著的理由的一些作品。」
龍應台聽了以後說:「楚戈恭喜你!」她緊緊的握了我一下手。
古稀之年了,想起孔子的人生,和我等當小兵的人生是大不相同的,
孔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不曉得拓蕪、辛鬰、羅馬他們怎麼樣,
我的則是「三十未立,四十極惑,五十不知天命,六十耳不順,七十而從心所欲常逾矩。」
這算是七十自壽吧,也是我黃昏之戀的一段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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