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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現代情感 《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 [短篇小說]拼 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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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短篇小說]他们的故事
作者: 申詩涵 日期: 2009.05.05  天氣:  心情:
注:原創作品,非請勿轉,謝謝合作!

小女孩拉着男孩子轻跑着,茂密的雪松树下。

阳光从树缝筛洒而下,零碎的散落二人身上。小女孩缓缓的俯下身子,只有呼吸的距离,轻轻的双唇印上。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不经世事、怔怔的望着女孩子。“你是我的!”小女孩的语气里有一种睥睨的味道,眼神坚定。那年她18岁,他15岁。

春去秋来,冬来暑往。

下班时间。小浩,这是你今天的薪水,辛苦了,餐厅店长微笑着说。谢谢店长,我先走了,门被轻轻拉开,一阵风飘过,残留的肥皂香味。街道上人来人往,车辆不时的呼啸而过,扬起灰尘,只是天黑,看不见飞舞的姿势。一阵悠扬的旋律传出,看来电显示,他不耐烦的、狠狠的按下关机键,粗重的喘气声,有愤怒的味道。铝罐在夜空中抛出一条好看的弧线,轻轻的落在不远处的垃圾筒里,发出沉闷的响声。昏黄的路灯,影子拉得长长,那么的孤单,脚步沉沉,累了吧。钥匙扭动门锁,门关上。黑暗中掀开被子,渐渐的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窗外有风,叶子沙沙作响,此刻与他无关。

天阴沉,有一丝微风,人烟稀少。风里有香烟的味道,轻捂鼻子,有抗议的意思。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冷冷的、质问的声音问。猛吸一口、稍顿,嘴唇微张,烟雾缭绕,我最近忙着打工,他一直注视着前方,懒懒的说、有点不耐烦。一叠钞票迎着微风轻轻颤动,牙齿磨擦,霍然的转过身,眼底两股幽蓝的火在跃动,愤怒的瞪着眼前的她,他低吼着,不需要!手一扬,钞票随风飞舞,慢慢的旋转着轻轻的落到地面,洒满一地,星点的红光闪耀,跳跃着,停下来,白烟袅袅升腾着。急促的行走声渐行渐远,残留淡淡的肥皂香气。张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对着若隐若现的背影怒吼着,手指握紧,呼吸有点紊乱,冷哼一声,似有娇嗔的味道,车门重重的关上,呼啸而去,扬起的灰尘牵着钞票,微微的舞动着,烧焦的黑点,似乎在无声的抗辨着什么,一个人影匆匆闪过。

疲惫的身躯、凌乱的思绪,低垂着头。脚下,好像踢到什么东西,最新的服装、电玩、生活用品,静静的躺在门边,低低的叹息声,不由分说被重重的摔到角落里,发出杂乱的响声,胡乱散落着,呈现最美的姿势。轻轻呼出一口气,揉着眉心,放松紧蹦的神经,仰倒沙发,已经几天没看到她了,他想着。听着熟悉的通话音乐,期待的心跳动着,希!我想你,想见你!他温柔的说着,有疲累、撒娇的味道。浩,怎么了?你很累的样子?温暖的声音,关切、思念也有淡淡的疏离。你什么时候有空,老地方见?等一下还有事,下次吧!她心虚的回答着,似在闪避什么?他失望的挂断电话,又揉着眉心,唉,很累啊!

那天家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是那么的美丽,身上有一种慑人的气质。冷冷的脸孔,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不寒而栗。你以后离浩远一点,他是我的,不然后果自负!眼底有一抹嫉恨,那句话狠狠的从牙齿间发出。看着远去的背影,身子微微颤抖着,惊惶的张着眼睛,怔怔的,许久才回过神来。突然有人从后轻轻环腰抱上,抱得那么紧,像久别的情侣,闻着淡淡的肥皂香气,仿佛回忆带来的颤栗消弥了不少,思绪回到现实。风,吹得发丝欢快的飞扬着,有点顽皮的感觉,手背粘粘的、凉凉的。希,怎么了?太久没看到我,很紧张吗?附在耳边柔声的问,眼神中有宠溺。薄薄的唇角迟疑的微弯,那么的别扭,轻轻摇摇头,悠远的眼神中有迷惘与无助,该怎么办?她心里说。紧紧包裹的手臂缓缓松开,宽厚温暖的手掌落到纤弱的肩膀,黯黑的眼眸、深情的凝视、炽热的渴望,只有呼吸的距离,吐着微温的鼻息。她缓缓闭上眼睛,我想吻你,他呢喃着说。耳边又回响着那冷冷的声音,你以后离浩远一点,他是我的,不然后果自负!双手轻轻颤抖、寒气从背后涌上,蓦地睁开眼睛,挣脱他温暖的包围。疑惑的眼神,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了?他轻声问,有点不知所措。突然想起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得走了,眼睛不敢正视他,嘴唇颤抖着说。话还没说出口,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虚无缥缈,她走远了,轻轻的叹息声,风里带着香烟的味道。

耀眼的阳光把办公室照得明亮,一袭黑色西装套裙,她静静的倚在窗边,在等待着什么?阳光很刺眼,让人眩晕,看不清她的面容,瑜,找我什么事?低沉磁性的声音轻轻问着,他叫泽。我想见浩!冷冷的声音,不容抗拒的意味。叹息声,放过他吧,你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他语带劝慰、恳求与无奈。无名指上的蓝宝石闪着寒光,轻轻一扬,他只得照办。倚着阳台栏杆,看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吞云吐雾,轻快简短的旋律:浩,有时间吗?晴雨酒吧不见不散,泽!合上手机,放回口袋,没有思绪,冷哼一声,半截烟被抿灭。一阵杂乱的响声,门锁上,行走的声音渐行渐远。

喧嚣的叫声,让人心情烦闷到极点。208号房,仿若地狱与天堂。昏黄灯光,轻轻的碰杯声,麦黄色的液体,仰脖一饮而尽。浩,你慢点!泽关切的说,手怔在半空。他干脆不用杯子了,拿起一瓶往口里急促的灌了一半后,黯黑的眼眸盯着泽,他不安的蠕动着身子,眼中有无奈、祈求的意味,低垂着头。是她让你这么做的吧?声音静若幽谷,泽缓缓抬头,轻叹一口气,我不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只要她快乐就好,他心里想着。几个空酒瓶,闪着幽幽的绿光,如无底的深潭。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女人,看了一眼微醉的浩,纤纤玉手挡在他的面前,浩,你再喝会醉的!声音里有焦急与关切。一道寒光闪过眼际,是他自己要喝的,泽瑟缩着,无奈的说道。走开!你不就是想把我灌醉吗?他冷哼一声,眼神迷离,声音有不屑与厌恶。仍记得那天晚上,喝了她递上来的酒,很快脑袋沉沉的,无力的倒在沙发上,好像有人叫唤我,什么都看不清了,当最后一丝意识渐渐的被抽离之际,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吼叫着传入耳际,你疯了,竟然对他下药!眼睛重重的合上,很吵!已经听不清说什么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霍然扭过脸,眼神闪出惊慌、有点愤怒,眼底有坚定,怔怔的望着吼叫的人,我没有!不容置疑的语气。事实也证明了她的说法,对啊,她怎么可能对他下药,她那么爱他。恍惚间,一股酸涩、难闻气味,喉咙里汹涌着快要奔腾而出,慌乱脚步声,沉重的身躯被人仓促的拖着带到另一个地方,然后呕吐声不绝于耳,嘴里有苦涩的味道,剧烈的呛咳声,整个身体好像被掏空了,轻飘飘的,思绪像游魂。我要继续喝,把我灌醉吧,含糊的说着,没人听得清。怎么觉得是在飘浮着,身体像轻纱。很吵!就让我睡吧,就这样永远不要醒来,永远都不要醒来,真相也不想知道了吗?

眼珠轻微的转动了一下,眼睑像轻轻扑翼的蝴蝶缓缓睁开、眨了一下,头痛欲袭的感觉直冲脑际,深吸一口气,挣扎着站起来,脚步沉重。刺眼的阳光,屋内明亮无比,灰尘在阳光里无章节的旋舞着,这是哪里?怎么不认识了,但又这么熟悉,收拾得很整齐。用力揉着太阳穴,失重的跌坐在身后的沙发,唉!头很痛,心里暗叹着。眼睛微睁着,一行娟秀的字映入眼帘:厨房有粥,醒来记得吃一点,屋子顺便帮你收拾了,瑜留。冷哼一声,嘴角有不屑的笑意,便菚纸被无情的揉成一团,滚到角落里。仰倒在沙发里,闭上眼睛陷入黑暗中,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一个颤栗,差点跌落冰凉的地板,有微微的响声,摸索着,手机有新信息:浩,老地方,不见不散!希。查看发送时间,她等很久了,急促杂乱的声音,门被重重的关上,地动山摇的感觉。

绿湖视觉最好的座位,长发轻轻随风飞扬,有点孤寂。薄薄的嘴唇有点干,眼神悠远,在思考着什么而出神,茉莉花的香味若隐若现,你等很久了吗?他柔声的问道,深情的凝视,眼底掠过怜惜,看着风中单薄的身子,外套轻轻为她披上,她好像被惊吓到了,肩头微微颤抖了一下,彼此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在空中交汇,她眼神有点黯淡、无奈、痛惜;才几天不见,他好像又瘦了,下巴又尖了一点,胡子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打理,有点颓废的感觉,眼中炽热的深情,刺痛了她的心,目光收回。闻着淡淡的肥皂香味,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眼睛清澄明亮,笑容阳光灿烂,好像没有忧愁的孩子,是什么让他变得沉默、消极,有点陌生的感觉。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发丝,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了,其他一切与他无关,好像狂躁不安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了,只要有她在身边,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存在,如果没有她,该怎么办?他心里想着,手指轻微颤了一下,仿佛心在滴血。她离开温暖的怀抱,目光重新落到远处的湖水,波光粼粼,闪着眩目耀眼的光芒,淡淡的把她包围着,看不清她的脸,她应该很爱你吧,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全家陷入困境,声音低低的,波澜不惊。疑惑的眼神,渐渐的跳跃着愤怒的蓝光,她对你怎样了?他惊痛的低吼,呼吸竟有点紊乱。薄薄的唇角染上平静的笑意,摇摇头,仿佛不屑于解释。我不爱她,是她一厢情愿!他慌乱的解释着,眼里尽是无措,惊慌与无奈,像迷路的孩子一样。她眼睛轻眨了一下,秀发在风中轻轻飞扬,淡淡的、无所谓的笑意,是吗?那也不重要了。滴答!是心在滴血的声音吗?竭力的掩饰着。深吸一口气,眼瞳收紧,凝视着她深潭般的眼眸,什么也看不到了,心中一痛,你说什么?!他声音低沉、哽咽。浩!我们分手吧,晶莹的液体滑落,彻骨冰凉,仿佛世界一切都静止了,喉咙里一股腥气压得他差点透不过气来,真的是这样吗?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了吗?握着她肩膀颤抖的双手缓缓抽离。低低的拉泣声,茉莉花的香味闻不到了,再也不能见到她了吧。颤抖的手握得紧紧的、指骨发白,沉重的呼吸声,忘记了心痛的感觉,嘴唇渐渐的苍白,瞳孔没有焦距,怔怔的站在那里。

昏黄的路灯,影着长长的身影、脚步踉跄,夜风夹着难闻的酒气,竟有淡淡的清香,吹得衣角轻轻飞扬,多么的孤独无助、夜风都为他黯然神伤。路上没有行人,扶着一处围墙,呕吐声在这寂静的夜空多么刺耳,不远处传出几声凶恶的犬吠声,似乎在抗议着什么,秽物吐了一地。他的世界很安静,微睁着双眼艰难的辩认着自己的家门,有人轻轻的扶着他,闪着蓝宝石的寒光。走开,我讨厌你!含糊不清的说话,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尽了,软绵绵的很舒服,就这样睡去吧,永远都不要醒来了,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冰冷的、孤单的,什么都没有了。窗外树叶沙沙作响,车辆呼啸而过,看不到灰尘飞舞的样子。口干舌燥,黑暗中胡乱的摸索,蓝宝石的寒光跃动,把思绪惊醒了,世界渐渐的亮起来了,昏黄的灯光。一张冷艳的脸孔,狰狞的、仿佛在耀武扬威,浩,你还好吧?先喝杯水,她关切、怜惜的问。她在说什么?听不清。手中拿着的是刀子吗?呵呵!杀了我吧!死去多好,解脱了。冰凉的手指碰触脸颊、彻骨冰冷,视线渐渐的清晰了,意识清明了,是她!手用力一扬,杯子啐然落地,发出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溅起的水花,星点的落在那张颓废的脸颊,闪着幽怨的光。她惊怔着,嘴巴微张,身子微微颤抖;他突然站起身,手掌的距离,眼神如炬,出离愤怒,渐渐的掩盖了理智。你满意了吧?因为你,我的世界完全颠倒了!冷哼一声,嘴角有一抹鄙夷的笑意,我是否应该感到幸福才对?你把我保护得这么好,所有人都离我而去了,声音低沉嘶哑;呵呵!你是魔鬼,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杀掉?!似乎是吼叫,振聋发聩。只有呼吸的距离,吐着微温的鼻息,你不是很想吻我吗?声音低沉的、回响着,清醒了,她踉跄的后退着,没有退路了。他炽热的嘴唇就近在咫尺了,为什么此刻我却在害怕?因为你知道就算吻了,你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会遭到世人嘲笑、唾骂,呵呵!这笑声似乎在虚空里发出的,是谁在说话?难道爱一个人也是错的吗?呵呵,只是你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清醒吧!是谁,到底是谁在跟我说话?她被激怒了、吼叫着,手不由自主的挥动着,一个身体重重的倒在软绵绵的床上,冷哼一声,嘴角有一抹无所谓的笑意,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尊敬你的,你就像不可亵渎的神灵。他的声音空洞,像飘渺的幽灵,突然笼罩着她,惊慌失措的,夺门而逃。心的抽痛,竟让他咳出声来,深吸一口气,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淅淅沥沥,下雨了、飘进来,冰霜的冷,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很冷,很冷!

目光呆滞,空洞的、没有焦距,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行尸走肉般。太好了,世界的一切都安静了,所有的人离我而去,没有方向的行走着。你走路不长眼睛啊?疯子一样!不知道是第几个咒骂他的路人了。手机有新信息:浩的状况不对劲,泽!蓝宝石闪着寒芒,轻微的叹息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天越来越黑,风有点大,吹得散落在地上的纸屑胡乱的旋舞,然后又轻轻的飘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一直重复着,“啪”的一声手机被重重的合上,握在手里,指骨发白,仿佛有东西断裂的声音,颤抖着!一阵悠扬的旋律,看着来电显示,瞳孔突然收紧,眼底有两股幽蓝的火焰缓缓的跳跃着,“嗖!”手机抛向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的、迅速的没入湖底,荡开一层层的涟漪,该死!惊扰了安静的世界,他心里低咒着。衣角迎风轻轻飞扬着,思绪不知道飘飞到哪个虚空,眼睛怔怔的看着远方出神,星光闪动。恍惚间,背后传来一丝乍暖还寒的暖流,思绪回归,眼晴闪过一丝狂喜,迅即黯淡下来,蓝宝石闪出的寒芒,令他身子微微一颤,脸上重新凝上冰霜,冰凉的手推开纤纤玉臂,请你不要这样!他冷冷的说,另一只手懒懒的伸进口袋,触摸到冷金属的冰凉,手指一颤,嘴角扬起一抹欲绝的神色,呵呵!死有何怕?一了百了。你在笑吗?一个关切的声音在问,精致的柳眉下缀着一双满含担忧与怜惜的眼珠,凝视着面无表情的他。太冷静了,有一种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恐惧。他深吸一口气,脸微微的扭曲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被割裂的声音,世界很静,似乎能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额角渗出一排不易察觉的细密汗珠。双唇微微颤抖着,你知道吗?我很尊敬你,甚至为了你而死去,声音好像失真了,在她听来有点突兀的感觉,心中一惊,意欲靠近。不要走过来!他坚决的说道,声音有点低沉无力,微微喘着急气,痛苦的模样。滴答!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流淌,暗红、暗红的,血!一个人影急促的向这边奔来。天怎么越来越黑了,七彩的金星在欢快的闪动,真漂亮!仿佛生命中最后一滴血在慢慢的、依依不舍、一点点的渐渐干涸,身体悬浮在空中,很轻很轻,啊!这个世界很美好,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多么的干净!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里最后一抹血色也在慢慢的黯淡着。浩!你脸色很差,怎么了?她痛声低喊,身子微微颤抖着,不知所措。身子突然剧烈颤抖着,最后一丝力气也渐渐的被撕扯着,失去重心的向后倒去,落在宽阔的臂湾里,是那么的熟悉。瑜,他自杀了!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吼叫。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神没有焦距,艰难的呼吸声,身体濒临死亡的抽搐,嘴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无力的蠕动着,好像想要说什么?你高兴了吧!?是你把他逼到绝路了,泽痛声对她低吼着,声音哽咽。是什么时候割的腕,那么大的口子,很痛吧?她颤抖着用力捂着淌血的手腕、像染血的百合花。慢慢的俯下身子、屏息倾听,求…你…放…过…我…,他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在坠入黑暗之前终于说出去了,手轻轻的滑落,世界突然没有了声音。呼啸而至的刹车声,慌乱的脚步声,红蓝的光在闪耀,身体被轻轻的移动了,仿若游魂,被什么牵扯着跟着人们向前走去,一切都很寂静。

耀眼的日光灯,走道上,急匆匆的、人来人往,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雪的世界,没有雪落的声音,预示生死的红色大灯熄灭了,手术室的门被缓缓打开,呵呵!终究还是死不了。透明的液体通过输液管缓缓的流淌进血管里,另一只手缠绕着厚厚的白色纱布,渗出若隐若现的血丝,无力的垂在身侧,脸上凝着冰霜,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窗外的夜色,深蓝的、风轻轻飘进来,长青滕随风摇曳,沙少的响声,仿佛在叫着,快醒来吧!那个深秋的夜晚,雪松树下,树叶迎风欢快的跳动着,筛洒下星点的月色,女孩子依偎在男孩子颤抖的怀里,你知道吗?我爱上你了!女孩子有点羞怯的说,手掌握着纤弱的肩膀,俯下身子,眼神里透出无奈与无措,不行!男孩子坚决的表明态度,转身逃开了,月色的笼罩下,仿佛回响着悲伤哀怨的旋律,自此,他们之前的距离天涯海角般遥远!

惊栗,眼睛慢慢眼开了,嘴唇好像有一点光彩,但仍然惨白,阳光柔和的洒进来。一片雪白的世界,我还活着吗?他心里暗叹着,一张疲惫的脸孔,眼眶红肿,脸容憔悴,一夜的守候。浩,你终于醒了!眼神里透出惊喜,闪着点点星光,她温柔的低低问着。呵呵,原来我还活着,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她,难道这是宿命吗?他心里轻蔑的笑着。你饿了没有?医生说你暂时只能吃一点流质的食物。他无力的摇摇头,脸扭过去,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常青滕,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轻轻的叹息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浩!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请允许我把话说远,好吗?没有回应。她续道:浩,那晚我真的没有对你下药,还有我为希小姐的父亲安排了一个职位,话还没有说完,有人走近,她向来人微笑着点点头。瑜姐!抱歉,我误会你了,感谢你为父亲安排了工作!希的声音低低的,他还是听到了,眼睛眨了一下,心中微微一痛,轻吸一口气,好像在集中精力倾听着什么?瑜姐,你知道吗?你刚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希淡淡的笑着,声音有真切与感叹,她猝不及防,有点狼狈的收拾着脸上无措的表情,强作冷静,希小姐,浩就交给你照顾了!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他,转身离开。床沿边,看着那渗着血丝的纱布,眼底蕴着雾气,一股腥气堵在喉咙说不出话,心被千根针无情的戳刺着,呼吸困难,泪水缓缓从眼角流淌而下,落到瘦削无力的手背上,冰凉的,手指无力轻颤一下,缓缓的转过脸,瞳孔渐渐的收紧,剑眉微皱着,深情的凝望,眼底有一抹心痛,闪着星光。我真没用!此刻连为她拭掉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他在心里低咒着!用手背擦掉残余的泪水,收拾好情绪,薄薄的唇角绽开漂亮的花朵,看在眼里,缀着青黑胡子的下巴微微上翘,唇角抹上淡淡的笑意,只是好像有什么碎裂的声音,仿佛在宣示着什么?

出院的那天,希没有来,不能回到原点了。浩,我送你回去吧!她竟然笑了,淡淡的笑意,如和煦的春风拂面。静静的坐在车后座,窗外的景物电影胶片般闪过,他眼神澄澈清明,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平静的、仿佛海阔天空。多么熟悉的建筑物啊,好久没回来了,一路上无语,车子停定。爸、妈说想你了,让我送你回来,她淡淡的说,与他并肩走近那个熟悉的家门,两张熟悉、久违的面孔,胸口有暖流涌上,一时寂静无声。爸、妈,你们陪浩聊一下吧,晚饭我来准备,厨房里响起磨刀霍霍的声音。香气扑鼻,满室弥漫温馨的味道,鸡腿轻轻送到碗里,浩,你刚出院注意多吃点营养的东西。小浩,你怎么了?生病了?母亲紧张的问。没事,只是打球扭到筋骨,需要住院做恢健,淡淡的笑意。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微微颔首。父亲快乐的说,终于一家团聚了。落地玻璃窗前,长长的身影投在光洁的地板上,夜风有点大,淡蓝色的窗帘也迎风轻快的飘舞着。有人走近,浩,搬回来住吧,我打算到法国修读硕士学位,她轻轻的询问。他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窗外,眼里有星光闪动。

门缝塞着一个信封,淡紫色的信纸:姐!很久没有这样称呼您了,忘记过去吧,其实幸福近在咫尺,只是你视而不见,祝你早日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真爱,弟张浩,致。原来他的字这么好看的,这算什么?有点觉得自己是爱得疯了,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唉!心里轻轻的暗叹着,唇角有淡淡的笑意,是自嘲还是释怀了?他没有去送机,她独自一人踏上飞往法国的班机,让一切随风吧。

她,只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他,用生命捍卫了亲情,他爱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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