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狀態:    住戶編號:289524
 ╰。ⓢⓝⓞⓦ 的日記本
快速選單
到我的日記本
看他的最新日記
加入我的收藏
瀏覽我的收藏
馭火美娘子<上> 《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 馭火美娘子<下>
 切換閱讀模式 給他日記貼紙   給他愛的鼓勵  檢舉
篇名: 馭火美娘子<中>
作者: ╰。ⓢⓝⓞⓦ 日期: 2005.12.02  天氣:  心情:

【第四章】

    隔日一早,挑燈批帳冊至天明的官昕雲才上床,房門外就出現了足音,和急促的敲
門聲。

  「當家莊主:當家莊主,不好啦!」門外是大嗓門白國行的聲音,官昕雲只得皺起
濃眉,起身穿衣。

  「進來,門別再敲了!」他粗聲吼道。

  那敲門聲敲得他一夜未眠的情緒更壞了,而頭也隱隱作痛。

  白國行應聲入門,身後還跟了不少人,令官昕雲嘴角的弧度有些詭異,雙目除了疲
倦當然也更加森寒。

  「當家莊主。」眾人一進門,便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們一大早來打擾我的清眠。」他的語氣裡充滿
不耐,瞥見服侍官火兒的心丫頭也在行列裡,他的注意力才集中起來。

  「當家莊主,火兒小姐不見了!」白國行緊張道。

  果然,官昕雲嚴厲地掃向服侍官火兒的小丫寰身上。她顫著聲音說道:「今...今早
到火兒小姐的房裡,她……她就已經不見了。」

  話畢,她都快哭出來了。

  可就在她說完話的同時,身後的一名馬僮按著道:「當家莊主……還有一件事情,
您……您的愛馬黑旋風也不見了,可能是……被火兒小姐騎走了吧。」小馬僮抖著聲音
推測。

  官昕雲聞言,靜默了半晌,眾人低垂著頭,等待他的勃然大怒,但是卻毫無動靜。

  她逃了!

  這件事對他而言是挺震驚的,但是他仍然面無表情,讓眾人不禁微抬高頭,偷看他
臉上的神色,但是結果卻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誰料想得到,官昕雲居然打了個哈欠,鎮定道:「以後這種小事別再來吵我了,我
很累,你們全都出去吧!」

  啥?當家莊主對火兒姑娘的離去一點都不擔心嗎?她現下騎的可是他的愛馬耶!就
算是不為火兒姑娘的離去神傷,那麼他的馬被人家騎走了,至少該表現出怒意,可是什
麼表情都沒有,又說要回去睡覺,這……太匪夷所思了。

  「堂家莊主?」他們深怕己聽錯了,直到官折雲厲聲吼著,他們才爭先恐後逃出房外。

  「滾!不要再來吵我!」見到最後一名下人關上房門,官折雲才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走回內室。

  這會兒他變了一副殘暴樣,眼神灼然有如庹眼,低聲道:「火兒,妳居然想逃走,
哼,顯然我忘了警告妳,不過,妳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

  官火兒被黑馬奔跑上下的律動給震得很想吐。

  「唔!」她梧著嘴,強迫自己忍住這一陣陣的噁心感。「你能不能跑慢一點啊?」

  又開始對黑馬說話。

  她沒有替馬兒上鞍,又在馬上顛了一個早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吃,所以精神方面已
經漸漸不濟了。

  而說實在的。她也不知道究竟是離宮家莊多遠了,因為不會騎馬的她只能夠盡量攀
住馬兒,不讓他甩下來,所以她連自己行經的地方是哪兒都不清楚,更遑論自己身處何
處了?

  黑馬當然不會回答她問話,因此她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聲白癡後,只想要找一個地方
停下來休息。

  當她想盡辦法想要勒住黑馬時。又發現了一件令她苦笑的事實天啊!她不會騎馬,
當然也就不知道如何使牠乖乖停下。

  況且她的手上又沒有纏繩,自然從電視上看到的也就派不上用場了。

  唉!她真是個超級大白癡,不過現下才有這一層的體認,為時好似已晚。

  「唔。」慘……慘了,不行了,她實在是好想吐。

  官火兒苦了一張俏臉,伏在馬上,沒有發覺周遭的景色似曾相識,只覺得全身既痠
又痛且想吐。

  「喂,我們找一個地方休息好嗎?」她忍不住又開始對黑馬說話。

  因為她自一上馬開始,就覺得這匹黑馬聽得懂她說的話,因此她才會喋喋不休。

  不知道這匹黑馬是否真的聽懂她說的話,居然開始放慢速度,不久便停了下來。

  「嗯,你想休息了嗎?」官火兒喜出望外,準備下馬了。

  可是,她的頭頂此時此刻卻出現了最不可能出現的聲音。

  「火兒,妳終於累了,想回來了嗎?」是官昕雲的聲音?地出現幻聽了嗎?

  官火兒呆在黑馬上,水撞也睜得老大,不一會兒,她又聽到另外一個聲音了。

  「火兒小姐,妳下馬來休息吧,妳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哦!」這個聲音來自服侍她
的小丫頭,天吶!

  她一抬頭,果然苦命地看到官昕雲掛在嘴邊的那一抹笑,刺眼得很。

  「你……我,我怎麼又回來了?」官火兒問自己,也是問官昕雲。

  官昕雲掀了下嘴角,沒有回她的話,大力拍手。「來人吶,叫馬僮來把黑旋風牽回
馬廄去!」

  等一下官昕雲還不曉得會怎麼懲罰她哩!思及此,她竟有些心懼地抖了下身體,被
官昕雲瞪個正著。

  他簡潔有力地命令完所有的人後,忽地一把抱起她,令她嚇了一大跳。

  「官昕雲等...等一下...唔。」她的心手立刻捂上自己的小嘴兒,知道事情大條。

  「怎麼了?」官昕雲的銳眼盯著地那更加蒼白的粉臉。

  因為官火兒緊接著用另一手比著下方,大致的語意是:放我下去!馬上!

  官昕雲挑高了一邊的濃眉,以大跨步來表示自己的意願,但是他才走不到三步,一
陣乾嘔聲馬上讓他鑽起黑眉了。

  天啊!官火兒終於忍不住胃酸的翻攪,吐了!吐得官昕雲的前襟都是穢物。

  「對……對不起。」地無辜地道歉,可是已經於事無補,來不及了。

  誰讓他方才不肯遵照牠的意願放她下來,活該嘛!床上,轉過身子,懶得理他。

  「妳的身子骨還真差,只是坐著黑旋風在官家莊外轉了一圈,妳就受不了吐了,那
麼如果以後要出遠門怎麼辦?」官折雲換下了那身被她吐得一塌胡塗的衣服,又走回牠
的房間裡,看一下她休息的情況。

  官火兒病憫楓地躺在床上,轉過身子,懶得理他。

  官昕雲雙臂抱胸站在床前,雖然先前被她吐得一身,可現在又有精神諷刺她,今她
吃不消。

  「別煩我,我要休息了。」官火兒拉緊身上的被子,將頭埋進去了。

  這一回的逃離之旅讓她學到一個教訓,那就是下回千萬別再騎官昕雲的馬。

  因為有其主必有其馬,這匹瘋瘋的黑馬,居然就這樣載著她在官家莊外繞到天亮,
她能不氣結嗎?真服了那匹瘋馬。

  但是官折雲不吃她這一套,他向來只做自己想做的事,當然現在也不例外。

  他又邪笑了,向前三步,沒有預警地拉起她身上的被子,今她叫了好大一聲。

  「哇!你做什麼?把被子還給我!」她氣急敗壞地喊道。

  原來這個自大狂都是這麼對待病人的,那麼她先前沒有因風寒病死,搞不好是她的
幸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還沒有懲戒妳,所以妳現在還不許休息。」

  瞧他說得義正辭嚴,令官火兒忍不住生氣,可他臉上的那抹笑意,卻愈來愈讓她怕
怕哩!

  「懲戒……懲戒什麼?是你霸道地限制住我的自由。為什麼我不能逃?」神經病,
這人實在是自大地過分。

  但是官昕雲的那張俊臉,馬上在她的面前放大,讓她返到床的最角落去了。

  「我說過妳的命是我的,我當然有權力決定妳的自由。」他低啞的聲音不容置疑地
道,讓官火兒的身子顫了一下。

  他怎麼跟研究所的那些人一樣啊!以為創造了她的生命,就妄想對地做全面的控制
,這絕對不是地想要的。

  思及此,她的眼無可避免地暗下來。

  她不喜歡這樣,她要逃,她一定要逃。

  「妳怎麼了?」觀察力一向好得驚人的官折雲,粗魯地抓住她的雙臂,擠眉道。

  因為官火兒失去光彩的小臉,竟讓他不由得心疼。

  回神後,官火兒的火氣也來了。

  她使勁地掙扎,嚷嚷道:「你放開我啦!別搖,我的頭好痛,妳不希望我再吐到你
的身上吧!」官昕雲這才打量丁她好一會兒,放開她。

  官火兒鬆了一口氣,坐回床上,雙臂交抱地揉著發疼的抓痕。

  官昕雲不但自大而且粗魯,她怎麼現在才發現吶!

  「你不是要懲罰嗎?要就快一點,我要休息了。」這個傢伙老是今她心煩意亂,還
是盡早遠離他的荼毒好。

  而說到懲罰一事,官昕雲這個自大的變態狂居然笑例了嘴,凝規著她,今她馬上後
悔說過這句話了。

  於是她閉上雙眼,打算硬著頭皮接受他的嚴懲,但卻只聽見他渾厚有力的笑聲,又
讓她氣得想抓狂。

  真是上輩子欠牠的,不然這輩子為何她老覺得和他犯沖?

  官昕雲瞧她又張大了杏眼瞪他,鼓了粉腮,就是今他忍不住想逗弄她。

  他的笑聲緩歇,才挑眉道:「我是見妳一副壯烈成仁、慷慨赴義的模樣才笑的」

  然後他的臉又逼近她,近得他的氣息都拂上她的臉了。

  「你……又想做什麼了?」她幾乎是停住了呼吸問道,整個人貼在牆上,不動緊接
著他又笑了,笑得讓她沒了呼吸,這會兒又忘了心跳。

  天啊!這邪氣的傢伙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唔!她又在亂想什麼啊!臉又熱又燙的
,愈來愈不像自己了。

  官火兒才正要推開他已經貼近的身子,小手卻冷不防地被他一抓,軌至唇邊一吻。

  「我要開始準備懲罰了喔。」官昕雲一邊說道,一邊還笑著看官火兒動彈不得。

  他兩手在她的粉紅頰邊撐著,一雙眼頓時炙熱,燒得她百吞口水,僵直身子,最後
就再也不敢睜開眼了。

  官昕雲霎時正經,一臉的冰冷瞬時化為柔情,以指撫著她顫抖不已的臉龐後,說道
:「懲罰開始。」

  聞言,官火兒自然是全身僵得更厲害,直到那有如鵝毛拂過的吻落下,她才呆住「
你……」她張開眼,手撫上方才落吻處,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官昕雲再次笑了,這回他的邪笑裡有著殘存的情,教她傻眼。

  「呆火兒,懲罰完畢,妳可以休息了。」他的手輕輕地為她撥開覆眼的劉海,百起
坐在林邊的一高碩身材離開了。

  ***

  官火兒逃走風波平安落幕,令官家莊的下人們訝異的是,官火兒居然沒有被官昕雲
嚴懲,以官昕雲平日的古怪脾氣,誰也拿不定官火兒的生死去留,畢竟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但是官昕雲卻在官火兒離開後的隔天離莊了,據說每個月的這幾天,他都會回自己
的牧場去打理事務,所以官火兄可以輕鬆一下,順便釐清對官昕雲的不安定感,究竟是
什麼原因?

  可官昕雲此次離去,倒也給官火兒留下兩個麻煩。

  「喂!你們不要一直跟著我好嗎?我只是想在這裡走走而已,不會掉進水池裡去啦
!」官火兒對著身後的兩個貼身跟屁蟲說道,一臉的無奈。

  這兩個麻煩精就是白國行,和一名剛被換上專門服侍官火兒的小丫頭菁菁。

  他們兩人現下就像是她腳下的影子,跟前跟後不說,就連她睡著時也不放過她,小
丫頭菁菁搬了張淋睡在她帳外,而白國行每隔一定時辰就會來門口逛上一次。

  天吶!這簡直是緊迫盯人,滴水不漏,教官火兒暗咒得官昕雲臭頭,卻又私下算他
離去的日子。

  「不行啦!火兒小姐,妳上一回趴在水池邊看魚就差一點掉下去,所以我們一定要
跟著妳才行。」小丫頭菁菁道。

  她今年才十六歲而已,跟63號的年紀差不多,不過她比頑皮的63號乖巧、聽話,唯
一讓官火兒吃不消的是,她和白國行一樣,對官昕雲的交代總是一板一眼,用盡心力執行。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還好,可怕的是,官火兒的行為只要有一點點的「違規」,她就
會像現在這樣,合著一雙彷彿隨時可以滴出眼淚的眼睛看著她,這又讓地想起了77號,
所以對她更加投轍。

  「好菁菁,那次是因為我被妳的尖叫聲嚇了一大跳,不小心打滑了一下,最後我不
是沒事嗎?別那麼擔心好嗎?」官火兒微笑地安撫她說道,很怕她像77號一樣大哭不止
,屆時,她不是跌進水池子裡,而是被她的淚直接淹沒。

  而白國行則是立在一旁,大手搔著他的黑髮,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們。

  他最不懂得和女人相處了,所以他通常是跟在她們一段距離之後,隨時注意她們的
安全和行蹤。

  「可……可是當家莊主交代下來了,菁菁一定要做到才行。」又來了,她對官昕雲
實在是人「死忠」了,頁教官火兒頭痛。

  「別怕,只要妳不說我不說,他又怎麼會知道呢?」官火兒瞄丁白國行一眼說道。

  白國行這回也開口了。「是……是啊!我絕對不會告訴當家莊主的,妳不用搪心。」

  官火兒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嗯,他總算是幫對忙了。

  菁菁抬起黑撞看著官火兒,發現她的笑容十分真誠,也就暫時止住了淚眼攻勢,露
出笑了。

  「對嘛!這樣才對,菁菁,我們到涼亭裡去坐一會兒吧!」然後才拉著小丫頭鍍向
鯉魚池中的涼亭。

  今日的天氣比前幾日冷,天空飄下些雪花,又令官火兒驚訝不已。

  自從離開了研究所之後,她最近感受到的實在是太多、太棒了。

  所以她伸出手去,接住了一朵雪花,很快地就融化在牠的手裡。

  「這個可以吃嗎?」官火兒好奇地向菁菁及自國行問道,笑得像個見到新鮮事的小
女孩般,美得令人目不轉睛。

  「火……火兒小姐,好美吶。」連小丫頭菁菁這個女人看了都會臉紅,更何況是白
國行這個大男人呢。

  不過,菁菁在側頭見到白國行的癡呆樣後,竟不自覺地生起氣來。

  雖然官火兒長長得很美沒有錯,可他也犯不著瞧得眼睛都發直了。真討厭!

  正當菁菁吃莫名醋,踩了白國行這二楞子一腳時,又有人藉著賞雪之名,晃進涼亭
裡來了。

  「火兒姑娘,妳也在這裡賞雪嗎?好巧啊。」

  官富民方才路經此地,聽見官火兒銀鈴似的笑聲後,趕忙轉了方向到涼亭裡來了。

  說是好巧,實是他早就盼著官昕雲離莊的這段日子,想要接近官火兒,而今天對他
來說可謂是天賜良機啊! 官火兒聞言只是倪了他一眼,就將注意力移回雪花上,令官富
民碰了一鼻子灰。

  菁菁和白國行站在一旁,也竊笑了起來。

  嗯,看來當家莊主是白擔心了,人兒姑娘根本就不理會莊主嘛,不必太操心。

  可是官富民不甘心被忽略,馬上咳聲道:「火兒姑娘,妳喜歡雪花嗎?那妳不是這
裡的人囉!今年的雪飄得較少,不過再過一陣子就大了。」

  官火兒仍是不理會。

  「火兒姑娘,上一回妳不是答應在下,說願意陪在下到外頭走走,正好現下外頭的
大草原銀白一片,如果火兒姑娘不嫌棄的話,在下可同火兒姑娘一同策馬出莊,不知火
兒姑娘的意下如何?」

  聽他對官火兒說了一堆有理的話,小丫寰菁菁和白國行不禁皺起了眉頭。

  火兒小姐不會跟他出去吧?

  可是瞧瞧官火兒的注意力,已經被他這一句可以出莊的話吸引,頓時,他們不那麼
確定了。

  「現在?」官火兒重複道,月眉是皺著的。

  在漫天的雪花下出遊是件挺浪漫的事,但是和官富民出去,她要考慮一下,如果是
官昕雲陪伴,雖然兩人會一路鬥嘴,可感覺一定會不錯吧?

  啊?她又在想什麼呀?為什麼自從官昕雲一離開官家莊後,她就愈來愈像個花癡。

  不!不行,她得甩掉這種感覺才行,她不想要愛上他……但,愛上他?

  噢!她怎麼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當然,火兒姑娘,現在正是欣賞初雲的時候。」官富民見她已有些動搖,奮力地
鼓動三寸不爛之舌。

  若能夠馬上得到美人的允諾,把她從官昕雲的身邊搶過來,不啻是一件樂事啊!

  思及此,官富民笑得更得意。

  奈何,官火兒就是不喜歡他得意,把原來打算跟他出莊,然後趁機逃離的計畫否定
掉了。

  「下一次吧!官莊主,我已經出來好久,身體覺得有點累,想回去休息了。」官火
兒連微笑都懶得給他,就帶著偷笑不已的兩人離開了。

  涼亭裡,只剩官富民跳腳,伴著滿天霜雪,氣呼呼地喀下狠話。

  「妳……官火兒,妳給我等著瞧,有一天我一定要妳死心塌地地跟著我!」

  ***

  接下來的好幾天,官富民為了搶在官昕雲之前得到官火兒的心,對她可說是獻盡殷
勤,令官火兒一旁的菁菁和白國行都咋舌他的勤勞。

  再瞧瞧另一位當事人官火兒,她沒有給過官富民好臉色,反而是愈來愈厭惡他的來
到,和那一句「火兒。」聽得她全身起雞皮吃瘠,眉兒也不禁皺了起來。

  雖然官富民刻意學官昕雲如此叫她,但是她就是聽得不順耳。

  尤其是,當這道聲音傳到她的耳膜,總是引起「反彈」,完全與官昕雲喊她時的全
身燥熱、心跳加快不同,連官火兒自個也不曉得為什麼會如此?

  官富民沒有經過小丫垂菁菁的通報,就自做主張地繞過一臉緊張的背脊,走人房內
,叫著官折雲給她的名字。

  「火兒,妳瞧瞧,這一回我給妳帶來了什麼禮物?」

  他不僅是行動自作主張,就連其他方面的事情也是如此,比如他已從先前火兒姑娘
,自以為親膩地「進步」到「火兒」二字。

  殊不知,官火兒最討厭這種人了,當然不可能給他好臉色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大大失策。

  「謝謝官莊主的好意,但是這裡是火兒的閨房,官莊主這樣隨意闊人,不覺得不適
當嗎?」她冷著臉道,教官富民脹紅了一張豬肝臉。

  「火……火兒,在下只是人心急於要迭妳這樣禮物,所以才會犯下這等錯誤,妳就
原諒在下吧?」

  官富民再怎麼不高興,也要忍下去,因為他已經打定主意。

  至少,要在官昕雲回來以前把她給弄到自己的床上去,否則他的面子不是丟大了嗎
?此次為了追求官火兒這個美人兒,他已經拿光了官昕雲每個月給他的費用,所以他非
成功不可。不然怎麼澆得熄他這些口沒去流連花叢解決的慾火呢?

  嘿嘿嘿!想到這兒,他不禁竊笑了起來。

  這回他送的東西,說不定能夠讓他一嚐紅顏溫柔鄉,這使他原來暗下的臉,又趕緊
陪笑起來。

  官火兒不太感興趣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使領著他走到外聽去。

  官富民連忙把手中的東西,放到她的眼前去。

  「火兒,這可是關外來的聞香爐,只要你在睡前點上了,包準一夜美夢到天明。」

  他日沐橫飛地介紹著。

  官火兒娣魄著那只金色的三腳香爐,裡頭已經放士了一種白色的粉末,並且以精緻
的龍頭蓋合著。

  她雖然對這樣東西不感興趣,但是為了要讓官富民早一點離開她的房裡,於是她點
頭了。

  「我明白了,官莊主,那我收下就是。」便叫小丫寶菁菁把它給收好,然後就下逐
客今了。「那麼官莊主,我今天早上有點頭痛,想休息一下,明日再陪官莊主談天吧!


  說寵,也不等官富民的下一步反應,便先聲奪人地喊道:「菁菁,官莊主要回去了
,妳送他出去吧!」

  小丫隻菁菁竊笑地送人。「莊主,請。」

  官富民瞪大了眼,還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呢?人就已經被推至門外。

  半晌,官富民死盯著木門才咒罵出聲。

  「這個該死的臭女人,哼!過了今晚,讓妳變成了我的人以後,我倒瞧瞧你要如何
再囂張下去!看我怎麼教訓妳!」這才忿忿地轉身離去。

  待他終於拐過長廊消失後,一旁的高柱才問出一條青綠色的人影。

  白國行聽到方才官富民說過的話,瑾起了粗眉擔心著。

  官富民想怎麼對付火兒小姐呢?他實在是很擔心。

  但是官富民貴為一莊之主,沒有人敢對付他,怎麼辦才好呢?

  頓時,一個天外飛來的想法映在他的腦海裡,於是他眉開眼笑,準備去辦了。

  當家莊主明天一早才會到達,如果快馬的話,今天夜深就可以到達官家莊。因此,
他碩長的身影快速朝馬廠移動,就希望能夠趕到官昕雲下榻的客棧,及時將救兵給搬回
來。

【第五章】

    是夜,官火兒準備就寢,突然想到今個兒官富民送來的聞香爐,便叫小丫頭菁菁順
手點上,入睡了。

  夜近丑時,官富民懾手懾腳地朝官火兒居住的院落行進。

  他不知道是故意或者是有意,竟穿了一襲的黑衣,活像個偷香竊玉的採花賊,一雙
鼠目色迷迷的。

  他一邊沿牆而行,還不時拭一下嘴角的口水。

  「呼呼呼,火兒小寶貝……妳的好哥哥來了,再等一下哦!我馬上就過去陪妳了。
」嘴裡唸唸有辭,像是中邪了。

  不一會兒,他來到官火兒的房門口,以一柄短刀熟練地伸入門縫裡,把門栓挑開。

  想必,這種事他經常做吧!

  木門被輕輕推開,官富民一腳垮了進去,卻在經過外廳的時候踢到小丫頭菁菁駐守
在這裡的床,令他低聲暗咒。

  不知道是不是他送來的聞香爐有效了,小丫頭菁菁睡得挺熟,絲毫沒有察覺官富民
的夜襲。

  官富民低頭打量了她一眼,小豐道:「哼!等一下我再來陪妳。」

  然後便繞過她熟睡的位置,進入內室了。

  雖然他來過這裡很多次,但每次都待不久,因為官火兒只要見他一踏進這裡,就不
給他好臉色地趕他出去,所以他懊惱至極。

  不過今天他逮到機會了,他就再也不放過官火兒這個美人兒。呵呵呵!

  思及此,他迫不及待地靠近官火兒的淋帳。

  慢慢、輕輕地掀開淋帳,官富民低頭嗅了下官火兒身上的清香,還大吸了一口氣。

  「呼!果然是人兒美,體味也香。」

  緊接著,他又仗著官火兒被迷昏,不到天亮不會醒過來,便急急地替她解去上襟,
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前胸。

  「呼呼呼!果然是上等的好貨色,也難怪昕雲那小子不肯讓我接近妳,哼!他是想
一個人獨佔妳吧?只可惜我不會讓他如願,官家莊都半數落在他的手上了,我當然得給
他一點下馬威。」

  語罷,就脫了外衣爬上床去,壓在官火兒的身上開始對著她的粉頸亂親,對著她的
身體上下其手。

  怎奈,他不知道官火兒是何許人也?來自什麼地方?

  官火兒這個新一代的人種有著極強的生存能力,不然她也不曾在一個接一個的實驗
中生存下來,並且來到這個時代。

  那迷煙對官火兒只有三個時辰的效用,不巧,官富民來得不是時候,她現在正慢慢
地甦醒。

  「唔……」她緩緩睜開迷濛的雙眼,官富民已經在動手解掉她的腰帶。

  「嘿!嘿!嘿!小美人兒,我馬上就讓妳嚐嚐什麼是欲死欲仙的快樂了。」

  這樣的情景,令官火兒想起永遠的惡夢。

  那個喝醉酒的研究人員、那個全部白色的房間、那一身幾乎被撕碎的衣物,和她驚
懼的焦黑屍體……他……他又想侵犯她了嗎?不!

  官火兒的眼撞閃著恐懼和憤怒的火花,她突地朝官富民用力一推,全身似燃著青色
的火焰,令官富民吃驚地跌坐在地上。

  「哇!妳在做什麼?妳……」這會兒才終於發現官火兒的不對勁。

  火……她竟然站在火焰裡。

  「怪……怪物……怪物吶!救命!有怪物啊!」官富民頓時連滾帶爬地爬向外廳,
想向外求援。

  可惜,外頭的小丫頭菁菁正在熟睡,不到早晨她絕不會醒過來。

  而這個院落裡的下人也經過他的一番打點,就算是他們深更半夜聽到什麼聲響,也
會當作充耳不聞。

  所以,他是孤立無援了,同時這也是他想像不到的事情,因此就更慌了手腳。

  怪物?他叫她怪物?他就跟那個喝醉酒的臭男人一樣,今她厭惡!

  是夢、是醒,官火兒早已經分辨不出來了,她只是想嚴懲這個要侵犯她的男人,將
他燒成灰。

  霎時,她下意識地開始保護自己,並且將手中的火球丟到官富民身上,看著他痛哭
大叫的打滾姿態。

  此時此刻,官昕雲等人剛好回府,聽到官富民的哀叫聲後,馬上趕到官火兒居住的
院落。

  但見官富民下身著了大火,痛哭聲徹響雲霄,令人顫抖。

  「滅火啊!你們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快去滅火!」這時,官昕雲當機立斷的一句話
,才打斷了眾人的驚愕。

  幾名隨行的下人脫了上衣衝向前去幫官富民滅火,另幾個人也連忙去水井提水,潑
至官民的身上。

  可是那火卻怎麼也滅不掉,彷彿要致他於死地似的,狂燒不已。

  「救我……你們快來救我啊!」官富民不斷地哀號,其他人也不斷地想辦法滅火,
竟仍無法減去火苗。

  唉!或許是怕的缺德事做多了,罪有應得。

  但那火再燒下去,會燒去了他的一條小命。

  官昕雲無暇去管官富民的死活,他隨即繞過長廊,走到房內,一臉害怕地問著擦肩
而過的下人。

  「火兒,火兒呢?你有沒有看到她,她現在在哪裡?」他心急如焚。

  「對……對不起,小的不知道。」

  下人的衣領被提上,又突地放下,差一點害他重心不穩地跌了狗吃屎。

  火兒,妳千萬要沒事啊!

  妳可知道,當我得知妳可能會被大哥給……我擔心得要命,火兒,妳對我而言,是
愈來愈重要了,妳可明白?

  官昕雲和白國行等人快步地跨進官火兒的房內,當然也發現一直沉睡不醒的小丫頭
菁菁。

  「當家莊主,她只是被下了迷煙。」白國行檢查過她的脈後報告道。

  「弄醒她。」官昕雲只丟下這句話就走進去了。

  內室裡,一片靜默,跟門外的人聲鼎沸成反比。

  「火兒?妳在這裡嗎?」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的話,這讓他的心又懸高了些。

  不!冷靜一點,人兒一定在這裡,她應該知道逃離他之被他抓回來的後果,所以她
不會輕易去嘗試。

  好不容易使自己稍稍冷靜下來,官昕雲隱隱約約地聽到哭泣聲。

  那是……「火兒!火兒!」他放聲大叫。

  最後,才找到整個人蟋由得像個母體內小嬰孩的官火兒,躲在黑暗的林角,官昕雲
馬上靠了過去。

  「火兒。」他飲伸出手來抱她,但是卻被官火兒抬起臉時,眼中的那抹紅給嚇到了。

  她的眼睛是紅色的?

  官火兒只是哭泣著,就像好幾年以前,她意外地燒死那個男人後的情況。

  然後,她眼裡的焦距才找到了官昕雲,她想跟他解釋,如同以前她看見那具躺在她
身邊的焦屍一樣。

  「他……他想要碰我,我不肯……所以才會……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真的不
是故意的……你會相信我吧……我真的不故意的。」

  官火兒的聲音十分瘡啞、破碎,深深扯痛了官昕雲的心。

  「我相信妳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妳。」官昕雲難得柔情且生澀地抱緊官火兒仍顫抖
不已的身子,在她的耳邊低喃。

  該死的!官富民那個畜牲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他在擁緊了官火兒的同時,也才看見她的衣服被解開大半,腰帶也脫落……如果官
富民不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方才一定不會叫人滅火救他。

  官火兒在他撫慰之下,緩緩入睡了。

  門外的白國行和于招堂進來報告。「當家莊主,莊主他被火灼傷得十分嚴重,大夫
方才診治過了,說情形很不樂觀。」

  小丫鬢菁菁也被安全移至客房去,繼續酣然人睡,她可能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
道吧?

  了解情況之後,官昕雲沉下一雙虎眼,不發一語地將官火兒移至他的房內,守在她
的身邊。

  「火兒,這一回我不會再離開妳了,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妳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這是他的承諾,同時也是他的誓言。

  然後他的肩一撇,又低語:「不管妳是什麼……這些話照算。」

  房外,于招堂暗了黑瞳,瞥了一眼房門,神情樵悴地離去,沒有人知道。

  ***

      「你……你這個不孝子,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嗎?」

  官長笑坐在大廳上,為了官富民的雙腿即將殘廢的事實,要官昕雲馬上交出罪魁禍
首官火兒,卻冷聲被拒而發了火。

  「是的,父親大人,昕雲不孝,所以昕雲想回到牧場去照顧娘,父親大人應該不會
阻止吧?」他神閒氣定,喝了一口茶後說道,氣得官長笑的臉色都青紫了起來。

  其實他本來就有意要離開這裡了,只不過,昨晚官火兒發生的這一件事情,才讓他
將此事提前。

  所以不管官長笑說他不孝或咒罵,反正他以前小的時候也聽多了,根本不會傷到他
,而娘也接至牧場去養病,他現在沒有什麼好顧忌了。

  官長笑聽到官昕雲決意離去的事,心中也忍不住吃驚。加上官富民的腿殘了,他更
加地需要官昕雲來幫他打理官家莊的產業,所以他還不能夠讓他走。

  於是他的臉上雖氣得不輕,竟也必須陪笑。

  「昕雲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腿殘了,什麼時候走都可以,就是不能夠挑這個
時候啊!難道你不怕,屆時外頭的流言會說得多難聽,這……爹爹也是為你著想,所以
還是留下來幫爹爹打理一下生意吧!」官長笑的臉色說變就變,馬上一副十分和藹的模
樣。

  這官昕雲又豈是省油的燈,跟官長笑相處了二十幾年,他怎麼會不知道官長笑在玩
什麼爛把戲。

  因此他率性地大笑了幾聲道:「爹爹,你明明知道我向來不在意別人對我的評語,
所以什麼時候離開,不也沒有什麼影響?」

  他嘴邊的笑是愈來愈嘲諷了。

  一個當初他規若糞土、每天打罵的孩子,他何時那麼在意了?官昕雲嗤之以鼻,對
他更是看不起。

  官長笑聽官昕雲說罷,心裡也著實生氣丁。

  於是他決定拿出做父親的威嚴,大力地拍著椅子說道:「好!既然你還是那麼不識
相地想走,那麼你就滾吧!」終於露出他原來善變又陰沉的真面目。

  但官昕雲還是冷冷她笑笑,官長笑看不順眼,難怪他以前最喜歡打罵他出氣了,一
身的傲骨今他生恨。

  「不過,你要走之前必須把官火兒留下來,她是害得富民燒殘雙腿且放火燒屋的兇
手,我決定把她送交官府嚴辦,這……你該不會不從吧?」官長笑瞪著他說道。

  「父親大人,既然你已經不反對我離開了,那我也就不多待了,即刻起程前往。」

  他突地走到官長笑的面前,邪氣地逼近他。

  「至於官火兒嘛……父親大人,你應該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吧?而她既然是我的女人
,當然要跟著我回牧場去,這沒有什麼不對吧?」

  平常,他的這種表情總會令下人們生懼,而首次見到這抹可怖神情的官長笑,則是
連動都不敢多動一下。

  他……這個官昕雲一定是個再世魔鬼!

  頓時,官長笑的心中只剩下這個想法而已,可是他卻很不甘心,尤其是官昕雲威嚇
他的這一件事,今他怒火沖天。

  「走吧!」官昕雲叫了一旁的白國行和于招堂,準備去找官火兒離莊,可是官長笑
卻氣得叫住他。

  「等一下!你這個不孝子!」

  官長笑叫了一邊他自行聘請來的武夫,重重包圍住他們。

  其實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為避免官昕雲造反不聽話,他每天總是帶著這幾名武
夫,以防萬一。

  官昕雲下巴微抬,轉過身來傲視著從沒有盡過本分的親生父親,有的時候,他真的
覺得官長笑很可悲。

  不過,他要是這麼說,官長笑一定會發狂吧?.

  「父親大人又有什麼事情?你不是要讓我這個不孝子離莊了,不必如此盛情挽留吧?」

  「我方才就已經說過了,官火兒必須留下來,否則連你也別想離開。」

  他想好好地折磨官昕雲,當然,官火兒這個美人兒,就讓他代替富民嚐嚐吧!

  「那麼如果我堅持要帶走官火兒,父親大人的意思是……」

  「那我就只好拿下你了。」

  官長笑一招手,那些包圍著官昕雲的武夫就拿著刀衝向前去,準備將他拿下了。

  白國行和于招堂見他們向前衝,也馬上擋在官昕雲的面前,抵禦敵人。

  官昕雲仍是一臉自得,對白國行他們交代道:「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先去找火兒
,一會兒見。」然後就施展上乘輕功飛走了。

  官長笑當然不會放過官昕雲,於是大吼道:「別管他們了,你們快追上去,沒有抓
到昕雲你們就別回來了。」

  ***

       官昕雲一躍,就躍上屋脊,飛簷走璧,很快地就進人自己的房內。

  由於昨晚官昕雲陪了官火兒一夜,所以她還在他的房裡安睡。

  「啊……當家莊主,你嚇了我一大跳。」菁菁投料到他會以這種方式進房。

  「火兒呢?」他仍是露出那抹古怪的微笑問道。

  「在內室,當家莊主。」菁菁見他疾步閃進,本欲阻止,可是說到一半的話被阻斷
「菁菁,我們要回牧場了。」官昕雲的動作之快,馬上就把熟睡得毫無知覺的官火兒抱
在懷裡。

  他點了她睡穴,只因她一個晚上都睡得相當不安穩。

  菁菁、白國行和于招堂都是他從關外牧場帶過來的人手,所以他們自然得要跟著他
一起回去。

  「回牧場...啊!」菁菁才正要張嘴回話,就看到三、四個拿著大刀的男人破門而
幸好,隨後趕來的白國行撈了她一把,把她帶進懷裡,否則她肯定會被嚇破膽。

  「國行、招堂,我們走!」官昕雲抱著官火兒,只要去出幾枚暗器,就可殺出一條
生路。

  「走!」一行人突圍而出。

  官昕雲不想與他們為敵,自然也就不會為難他們,可是官長笑可不同了。

  他一會兒在後頭追上,又是罵又是喊的,搞得那一些功夫不錯的武夫,仍是在他們
上馬後窮追不捨。

  因此官昕雲他們不得不在漫天風雪下策馬狂奔,好一會兒才終於甩掉他們回牧場。

***

        官火兒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沉睡了多久,她眨了下長睫毛,看到了陌生的房間。

  官火兒苦笑了下。上回她搭人造時空機來到古代。而這回她又到了什麼地方去?

  口好渴,且她老覺得自己睡了好久,所以連帶肚子也餓了。

  但是就當翻身想下林找東西吃時,官火兒霎時張大一雙水瞳。

  「官昕雲……」她連忙悟住自己的小嘴兒,呆瞪著。

  他怎麼會在這裡?在她的床上?睡在她的身畔?還霸道地用手將她的纖腰圈得死緊
?她皺了眉頭,心想:這個該死的自大狂,什麼時候有夢遊到別人床上的習慣?

  雖然在他的懷裡睡起來挺溫暖,但他們不該在這裡出現,所以她的玉牙一咬,真想
把他給端下床去。

  就當她的心裡發了火,粉頰也紅了大半時,官昕雲的肩畔居然扯動了一下,令官火
兒看得膛目結舌。

  不會吧?該不會他連作夢的時候都是一副自大樣?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微笑?

  官火兒愈想愈好笑,殊不知,在她眨動水瞳的時候,官昕雲就已經醒來,並且為她
臉上多變的表情而笑在心裡了。

  「你真的是怪人一個。」官火兒咯咯笑出聲,用手撫了下他唇邊的笑。

  其實官昕雲真的長得不賴。

  不管是以她們那個時代的眼光來看,抑或是這個時代的眼光來看,他都會是招惹最
多蜂蝶的那朵花……哦,不!是停了眾多蒼蠅的五花肉……咦?也不太對。

  一邊想,官火兒一邊又笑著對他裝睡的臉端詳老半天,一直到她的青蔥玉指突地被
他含住了,她才驚叫出聲。

  「哇!你為什麼咬我的手?」她慌忙把手縮回。

  官昕雲英了,邪氣的笑容裡竟有絲溫柔與多情,教官火兒看傻了眼。

  她不知道這個自大、霸道的傢伙也知道什麼叫做「情」。

  但他馬上為她的話抗議,挑高了劍眉。「我沒有咬妳,我是用含的,我才捨不得咬
妳的手。」

  官火兒的臉更加嫣紅了。

  「含……」這種噁心的話也只有他才說得出口。「放開我。我要下去。」她急急地
掙扎道。

  官昕雲這才鬆開他放在官火兒腰間的那隻手,無辜地在她的瞪規之下撇撇嘴。

  她的身子似乎還軟趴趴的,但她仍是逃離了官昕雲所佔據的那張床,坐在椅于上喘
氣,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就連忙喝下舒解喉問的乾渴。

  官昕雲任由官火兒去,從床上躍起,至門外叫了下人送飯來,才走回她的身邊。

  「這裡是哪裡?」官火兒喝完水後問道。

  這裡不是先前的官家莊了。

  官昕雲在牠的面前坐下,面部的表情還是平日的那一副自大相。「這裡是夜宿的客
棧。」

  「客棧?」這種電視機裡才會出現的名詞,還是今她訝異了一下。「我們是要去哪
裡呢?」

  他又把臉靠近,逼著她臉上的那抹紅暈迅速擴散,得意道:「我們要去牧場,一座
屬於我的牧場。」

  她躲開他那愈來愈怪異的眼神。「牧場?我們去牧場做什麼?」

  然後她的臉色才開始漸漸蒼白,想起了昨天夜裡的事。

  「妳想起來了?」他也料中了。

  「他……他死了嗎?」官火兒害怕地環住自己的臂膀,那個情形還是佔據在她的記
憶裡,不肯離去。

  官昕雲凝視她半晌,才走過去抱緊了她,發覺她全身都在打顫,無法自己。

  他不禁在心裡咒道,該死的!如果他再早一步趕回去就好了,這樣的事情也就不會
發生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他死了嗎?」見官昕雲遲遲不肯給她答案,她氣得對他大吼。

  「他沒有死,不過雙腿被火燒殘廢了。」他的聲音很低、很沉。

  他原來不願意告訴她這個消息的,但她執意要知道。

  「天啊!那都是我害的,是我……」她痛苦得幾乎要哭出聲音,淚在眼眶裡打轉。

  官昕雲抱緊她,甚至不明白要怎麼安撫她,只是道:「那是他應有的懲罰。」

  官富民常常仗著官家莊有錢有勢,強搶良家婦女做妄,或毀了人家的清白,這樣的
懲罰,他還覺得不算大。

  「可是……他是妳的哥哥,難道你不恨我嗎?」

  他靜默了半晌,才在官火兒的屏息等待中回答。「不,我不恨妳。」

  「為什麼?」她不明白。

  官昕雲又笑了。「妳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官火兄回望他那清澈的眼忡,不明白……就這樣,他們相依相偶著,什麼話也不說。

  「火兒小姐!」不久,菁菁送食物進來,才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親密。

  她已經從白國行那裡得知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她很擔心官火兒,一聽到她已經醒
來了,連忙搶過于招堂手上的盤子,趕到這兒來。

  「菁菁!妳也來了!」官火兒驚呼道。

  她以為菁菁是官家莊的僕人,得留在官家莊受官長笑的罰,但是、有想到官昕雲也
讓她跟來了。

  官昕雲放開官火兒害羞掙扎的身子,讓她迎向送東西來的小丫鬢。

  「當家莊主。」菁菁禮貌地先向官昕雲行禮。

  「菁菁,等一會兒用好餐就準備趕路了。」官昕雲吩咐完就離開打算留給她們主僕
倆一個談話的時間。

  官火兒發覺他的體貼,心裡漾起了一股無法抑止的暖意。

  其實自大歸自大,官昕雲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她或許真的開始動心了吧?


【第六章】

  「菁菁。」官火兒邊吃著她拿來的飯菜,邊問道:「妳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們叫
官昕雲當家莊主,而叫官富民莊主嗎?」她已經好奇了很久。

  小丫頭菁菁不解。「火兒小姐不知道嗎?」

  官火兒搖搖頭,她希望先在菁菁這裡獲得解答。

  小丫隻菁菁在凝視了官火兒半晌後,才緩緩說道:「當家莊主其實是側室之子,是
在二夫人被奪去清白的情況下出生,他自小不得大老爺官長笑的疼愛不說,又被趕至官
家莊的偏院裡生活,常受人欺凌。

  「這樣的生活,一直到當家莊主不負二夫人的重望,在外建立起自己的事業,而莊
主漸漸敗壞家產時,大老爺才至偏院要二夫人讓當家莊主回來暫管官家事業,卻沒有料
到因此拯救了官家逐漸敗壞的事業,還將它擴張至兩、三倍。」

  「大老爺對這件事自然笑得合不攏嘴,也更加捨不得當家莊主離去,所以才會降下
莊主的位子,立他為當家莊主。

  「但,只要是官家莊裡的人都明白,其實官家莊還是莊主的,當家莊主只不過是表
面上管事,遲早有一天,官家莊仍會同至莊主的手中,再繼續敗壞下去……」

  「所以我們已經有一些下人決定,有朝一日當家莊主若要離開官家莊,也要隨著他
一同前去大牧場,而我和白國行他們就是如此,只不過莊主和大老爺不知情罷了。」

  官火兒聽完了菁菁的轉述,心情莫名地哀愁起來。

  她沒有想到,這個自大又冷酷的男人居然有著這樣的身世,真是沒有想到啊!

  稍後,她在菁菁的陪同下下了樓,換上一身藏青色羅裙的地更顯嬌麗,馬上就吸引
住客棧裡所有男人、女人的視線,有人驚豔,也有人嫉妒。

  官昕雲坐在不遠處的一桌,一瞧見她美如天仙翩然而至,便驕傲地起身,快步向前
去執起牠的心手,今她雙頰郝紅。

  因為,這居然讓地想起了平凡的童話故事,王子起身向公主邀舞,只可惜他們不是
王子和公主,也不會跳舞,不然,她真的很想有那種似真似幻的感覺。

  「火兒,妳在想什麼?」

  官昕雲的聲音打斷了牠的冥想,俏麗的粉臉更加嫣紅。

  「沒……沒有。」她撇過頭去。

  她怎麼可能把這種事情告訴他呢?

  官昕雲那一雙似可看透人心的黑目盯著她半晌,才將嘴挨在她的耳旁,吹氣說道:
「妳該不會是在想我吧?」

  「我……我哪有,你別胡說八道。」她忍不住責怪他。

  這一種故意製造出來的親密效果,讓客棧裡半數的男人都死了心,打退堂鼓,而剩
下的男人呢,則被自己的另一半用手扯著耳朵,据著嘴不敢大聲哀號。

  同桌的于招堂,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狠狠地又灌了一口水酒,被白國行不著痕跡地
制止。

  「招堂,我們等一下還要趕路呢。」他低聲道,沒有給官昕雲他們發覺。

  其實于招堂的痛苦,他完全看在眼裡,因他也普經偷偷喜歡過官火兒,後來覺得官
昕雲更適合她才毅然放棄。

  但是,于招堂似乎放不開,沒有他瀟脫,令他不禁替他擔心起來。

  「我沒事。」他揮開白國行的手,看到官昕雲把他的手放在官火兒的纖腰上,走過
來了。

  「國行、招堂,共牽自己的馬,我們趕路了。」

  離開了落腳的客棧,官昕雲隨即將官火兒接上自己的馬黑旋風,令官火兒驚呼:「
牠不會又載著我們回官家莊吧?」

  「不!不會,難道妳希望牠載著妳回官家莊?」

  官火兒當然是火速搖頭。

  「誰要回去啊?」她答道。

  官昕雲豪邁地大笑幾聲,才策動馬兒。「那不就對了,有我在,牠不會載著妳到處
閒逛。」

  「這麼說來,上回是你的傑作囉?」官火兒的水瞳瞪著他道。

  官昕雲搖首。「當然不是,不過這是我給牠做的訓練,是專門對付偷兒用的。」尤
其,是對付妳這個偷兒。

  「那還不是一樣!」她紅著臉反駁。

  官昕雲還是大笑不止,策馬快奔了起來,逼得官火兒不得不抱緊他的腰,無暇再生
他的氣了。

  ***

  「什麼?你們把人給追去了?」

  官長笑重掌官家莊的主權,用力地拍桌,罵著那幾名被他指示追蹤官昕雲的男人。

  「真對不住,我們在雪地裡失去了他們的蹤跡。」領頭的男人跪著說道。

  「你們……我不是說過了,如果抓不到他們幾個就不要回來。」官長笑毫不留情地
罵道,今那名為首的男人暗下眼。

  「抱歉,但是我們已經盡了全力,而且令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功夫……」

  話都還沒有說完呢,就被官長笑給截斷。「好了!自他步出官家莊,他就不是我官
某人的兒子,用不著說什麼令郎,聽了真厭惡。」

  話裡,官長笑毫不隱瞞他對官昕雲的怨恨,彷彿他不是牠的兒于。

  官昕雲離開了官家莊的當天下午,官長笑就把莊裡被官昕雲重新命名為浮雲啊、霞
雲的匾額拿下,換上原來的單一匾額「長笑」。

  這說明了他們父子之間的鬥法,個性相剋。

  半晌,正當官長笑還想罵他們辦事不力,一旁的房間裡,一名男子正推出一個臉部
被嚴重灼傷,且身坐在新製木輪椅上的男子。

  「爹爹。」那名男子正是官富民。

  「富民,你怎麼起來了?我不是要你再好好休息一陣子嗎?你可是爹爹的心頭肉,
唯一的寶貝,不好好休養怎麼行?」

  說著,官長笑又招手要他身後的男子推他回房休息,但是官富民並不願意。

  「爹爹,你抓到那個火妖女了嗎?」

  「富民,原諒爹爹,爹爹僱用的那些蠢蛋手下居然讓他們給逃了,不過爹爹會再派
人出去逮他們回來,任憑你的處置,你說這樣可好?」官長笑安慰道。

  「爹爹,那你什麼時候可以抓到那名火妖女給我?」官富民臉上的恨意相當叫由於
他留經向官長笑描述過,官火兒是如何把火「放」到他的身上,焚燒他的身體,所以每
每跟人談話,他絕不提及官火兒的名字,而叫她「火妖女」。

  官長笑聞言狂築了幾聲。「乖,富民,爹爹等一會兒就派人去找尋昕雲牧場的位置
,將火妖女給抓回來,所以你要乖乖養傷,明白嗎?」

  「富民曉得了。」

  ***

  奔波了好幾天,官火兒還是沒有習慣馬上生活,仍是給逼得每天上馬每天吐。

  官昕雲看了自然是心疼不已,到了下一個小鎮,馬上就給她換了個較為舒適的馬車
,沒有想到一天下來,她還是連吐了好幾坎,吐得身子骨都瘦一大圈。

  唉!想不到當真給官昕雲的烏鴉嘴給說中了,她真的不太適合長途奔波。

  直到官昕雲再也忍受不了官火兒的日漸消瘦,隔天她一上馬車,就條地點了她的睡
穴,要她昏睡一整天。

  剛開始官火兒當然是氣得要命,一張小嘴也罵個不停,但是只要官火兒不再蒼白虛
弱,官昕雲就算是耳朵聽到生繭,仍是笑彎了唇。

  不久,官火兒就胖了些,但是晚上卻再也睡不著覺。

  弄得官昕雲只得捨命陪愛人,徹夜和她閒談一些牧場的事情,白天卻有一點精押不
好不容易,牧場已近在眼前,官昕雲也終於可以鬆懈,在落日以前好好地休息一下他傾
身向策馬在他左側的白國行吩咐:「讓你領著,我先送火兒回去。」

  說罷,官昕雲就騎著馬兒至後頭的馬車旁,施展上乘輕功躍了進去,不一會兒,就
抱著一路被他點了睡穴的官火兒,打算先行回牧場了。

  于招堂目送著他們離去後,頹喪地垂下頭,白國行大力拍了下他的背,差一點害他
摔下馬去。

  「招堂!振作點,天涯何處無芳草啊!」白國行安慰道。

  于招堂卻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誰教白國行突然拍他的背,嚇了他一大跳。

  官昕雲則快馬加鞭回到了雲天牧場裡的莊院,將黑旋風交給了吃驚的馬僮之後,就
要下人馬上去打掃他的隔壁房間。

  「當家的,這個女孩是……」

  雲天牧場的總管是他娘的弟弟水躍生,叔叔見到他突然回來,懷裡抱了個陌生的美
麗女子,不禁好奇地探問。

  「躍生叔叔,她叫火兒,是我的女人。」官昕雲驕傲地宣布。

  他對自己相當喜歡的東西或人,都是如此表示。

  水躍生瞥了官火兒無邪的睡臉一眼,幾乎是馬上就喜歡了這個即將成為官昕雲妻子
的女孩。

  他笑了笑,對官昕雲說道:「也是你該定下來的時候了,先幫她解穴,帶她去見你
的母親吧。」

  「謝謝躍生叔叔。」他對他點了點頭,抱著官火兒,就筆直地往母親居住的院落行去。

  水躍生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明白他的這一個優秀的姪子,完完全全為他懷裡的佳人
著迷。

  官昕雲快速地拐過長廊,走進了母親房間的外廳,遣退下人,才幫官火兒解開身上
的睡穴。

  「唔……嗯。」官火兒可愛、迷濛地張開自己的水瞳,以她睡得沙啞的嗓音問道:
「這裡是哪裡啊?我們到家了嗎?」

  他啄了她的嘴,今她生氣地想打他。

  「火兒,我們到家了。」在躲過官火兒的粉拳攻擊後,昕雲又靠過來,在她的身畔
輕語打趣道:「等一下我要帶妳去見我的母親,妳能不能暫時放下妳的貓爪呢?」

  官火兒紅著臉瞪他,嬌慎道:「我哪裡有什麼貓爪?」

  可心裡還是為了要去見牠的母親而緊張著。

  萬一……萬一他的母親不喜歡地怎麼辦?啊!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又不一定要
嫁給他,如此擔心著,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小白癡。

  「好!好!好!妳沒有貓爪,妳只有可愛的讓我想親吻的紅唇,這樣可以了吧?」

  他的這句話,讓她從臉上一直紅到腳趾頭去。

  天啊!他說這話不會害躁嗎?

  她狠狠地用手肘頂了他一下。

  「你說話可不可以正經一點啊?」警告說話愈來愈露骨的他收斂些,奈何她愈說他
臉上的笑意就愈不正經。

  「好!我正經一點。」他舉起雙手投降,只不過唇畔的那抹笑還是太皮,教官火兒
一點都不相信牠的話。

  待她又想開口罵他一頓時,房內傳出了細柔的女音。

  「雲見,是你回來了嗎?」這聲音正是官昕雲母親所發出來的。

  官昕雲笑著朝裡頭答道:「是的,娘,是我回來了!而且這一次回來,我還帶了上
回跟您提過的那個女孩子,讓您評鑑一下。」

  官火兒聞言,心跳差一點停了。

  他上回就和他的母親提過她?那麼他說的是好是壞?為什麼又要評鑑?

  她又怒瞪了他一眼。

  什麼事情她都是最後一個知道,她實在是有點受不了。

  但是官昕雲絲毫不在意她的瞪硯,他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別好,所以又情不自禁地將
她攬進懷裡,便把她給帶進內室裡去。

  「啊……你幹什麼?不要推啦!」

  來不及阻止,官火兒就被帶到床旁,官昕雲的生母水雲柔的面前了。

  官火兒低垂著頭,勃也不敢動,頓時安靜了下來,但是心裡還是停不住地罵官昕雲
的不是,把他罵得臭頭。

  水雲柔以和藹的目光,溫柔地打量著兒子懷裡的那名美少女。

  郎才女貌,再加上兒子一臉得意及柔情目光全都集中在身上,水雲柔覺得他們相配
極了,對官火兒的第一印象自然也就大好。

  「火兒?妳是叫火兒對吧?」水雲柔微笑道。

  她特別記得這個名字,是因為兒子上回來到她的床前,霸氣地向她宣稱,這個名字
是他幫她取的,所以她是他一個人的,因此她的記憶特別深刻。

  官火兒點點頭答道:「是的。」害羞的下巴都快要點到前胸了,連聲音也和蚊子差
不多大。

  官昕雲看得有趣,奇怪這個小女子平時跟他大吼大叫,現下居然連娘都不敢面對,
令他促狹地推了她一把。

  「火兒,妳是在跟蚊子說話嗎?不然聲音怎麼變得跟蚊子一樣大。」他調侃她一頓
,果然讓她抬起頭來說話啦。

  「誰在跟蚊子說話啦!有問題。」他總是能夠輕易地激怒她,讓她破口大罵。

  但是等地罵完了,才尷尬地聽到水雲柔的低笑聲。

  她從來沒有見過,居然有女孩子敢跟她那個一向冰冷得有些可怖的兒子對罵,她覺
得很新鮮,所以才笑了出聲。

  而官火兒的臉則是紅得不能夠再紅了,自然又賞官昕雲的腹部多吃了幾個粉拳。

  「都是你害的啦。」她低語道,心裡暗忖:官昕雲母親對她的印象,說不定愈來愈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水雲柔叫喚她的名字。「火兒,可不可以請你過來一下。」

  官火兒往後瞥了官昕雲一眼,而後者巴不得她馬上向前做地又推了她一把。「快去
吧!」

  這下,官火兒才跟了過去,跪在床邊看著水雲柔。

  她還真年輕呢!完全不像是官昕雲這個自大狂的母親。

  「伯母,您好。」官火兒輕聲地道。

  由於她從小一出生就沒有父母,所以當她見到水柔雲的時候,很自然地放柔語調,
心想,如果她有母親的話,說不定就是像這樣溫柔地望著她。

  水雲柔執起官火兒的心手,要她再靠近她一點,才小聲說道:「火兒,妳也看得出
來,我可能不會再活很久,所以……雲兒以後就拜託妳幫我照顧他了。」

  「可……可是伯母,我不是……我。」

  官火兒粉紅著臉還沒有解釋完,水雲柔又道:「雖然雲兒牠的個性霸氣了些,不過
等妳跟他相處久了,妳一定會發覺,他其實是一個很單純的男人罷了,為了要保護自己
的家人、朋友,才會有那種森冷的表情,他絕對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所以我想請你用
心去感受他、接受他,因為雲兒這孩子已經深深地愛上妳了,請妳……幫我照顧他走完
以後的路好嗎?」

  官火兒聽得全身燥熱不已,連心跳也停了好幾拍。

  她說他愛上她了?那怎麼可能?

  官火身轉頭看看官昕雲,瞥見他傲氣眼裡的一絲柔情,專注地凝視著她,使她垂下
頭,不自覺地點頭應允。

  「好……好的,伯母。」她這一刻才深深地體認列,說不定她早就愛上他了,只是
自己不自覺罷了。

  而現下坦誠了,反到使她的心情豁然開朗。

  水雲柔高興地望著她。「那妳就不要再叫我伯母了,叫我娘吧!我膝下無女一直是
個遺憾,不過現在有了妳,我心已滿足。」

  官火兒再度回頭魄了官昕雲一眼,他臉上的變化令她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不過在
確定他不可能會聽見以後,才小聲地對冰雲柔叫了聲娘,令她眉開眼笑。

  殊不知練武之人的耳力很好,官火兒的這一小聲,早就深深地烙在他的心版上,化
為喜悅了。

  ***

  官火兒來到官昕雲自己創業的牧場,已有一段很長的時間。

  在這一段時間裡,官昕雲雖然忙於牧場上的事務,仍不忘與她及母親一起用餐。開
始讓她感受到家庭的溫馨。

  「唉!不知道她們現在過得好不好?」

  官火兒靠在水池邊看著鯉魚悠游,覺得她一點都投有盡到朋友的道義,因為現下牠
的心已經開始眷戀這裡。這樣子的她,根本就無法離開官昕雲,又怎麼去找尋63號和
77號呢?她嘆了一口氣。

  「妳怎麼突然嘆氣呢?」官昕雲忽地從她身後竄出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

  官火兒手撫著胸,道:「你不要嚇人好嗎?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但是官昕雲晃到她的身側,一隻大手霸道地圈上她的細腰。

  剛開始官火兒對他的這種宣告行為很反感,可是後來她居然也習慣了,有朝一日官
昕雲要是忘了這麼做,她還會覺得奇怪哩!

  「春天快到了。」他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無關的話,眼睛看向遠方的天空。

  官火兒的直覺是出了什麼事,所以她緊張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官家莊……」

  「他們已經派人在調查我們的下落,再過不久就會查到這裡來。」

  聞言,官火兒不禁一震。

  是啊,好久了,而生活太平靜了,她幾乎都要忘了這一件事情。

  「那我們……」她正要問他怎麼辦,但是這個自大又不正經的傢伙居然趁機偷襲她
,他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

  官昕雲吻著她的肩,由淺而探輾轉加深,直到吻得官火兒再也喘不過氣,覺得自己
就要缺氧而死,他才緩緩地放開她。

  「妳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到妳半毫。」他還是那抹可惡邪氣的微笑,
自大得很。

  官火兒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我服了你,你是我見過最自大的男人。」世界宇宙
超級第一自大男。

  官昕雲不愁反笑,讓官火兒拿他沒辦法,因為她愈來愈喜歡他的這種多變個性,而
那也是否意味著,唉……她也快被同化了。

  「妳呢?妳是否也要對我坦承一些事情呢?」官昕雲慢慢止住笑意之後,突地對她
這麼認真問道,也讓官火兒愣了一下。

  她垂下頭,不知道要如何向官昕雲說明白己身上馭火的超能力,也不知道如何向官
昕雲說明她斯普經擁有的灰色人生?她真的不知道。

  「火兒,我沒有強迫妳一定要告訴我,也沒有要你揭開妳所不願被我知道的事,我
只是想告訴妳,不管妳是什麼人?或擁有什麼力量?我都是……我都是愛妳的。」

  這是官昕雲第一坎開口說愛,當然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但是他為了讓官火兒明白他
對牠的愛,他硬著頭皮開口了。

  官火兒聽得都快感動地哭了。

  像官昕雲這種自信到自大狂傲的男人,要他對女人說出心裡的愛意,他也一定是下
了很大的決心吧?不過,她喜歡聽,而且愛死了。

  可是,他究竟是明白了什麼?他說不管她擁有什麼力量都愛她,但她真的無法想像
官昕雲像官富民一樣,看到她用了超能力就大喊了她是個妖怪。

  不!她根本無法忍受,所以她只能選擇躲避了。

  「對不起。」她掙扎著起身想暫時離開他的身邊,卻被他給箝制在懷裡,無法動「
不要說對不起,方才的那些話,我是十分認真的。」他的口氣嚴肅。

  官火兒當然明白,不過心結尚未解開,她根本無法官昕雲暢所欲吉。

  但是官昕雲繼續說:「我也相信妳曾經告訴我的妳是從未來世界來到這裡的人。」

  咦?官火兒愣住了。這麼說來,其實他一開始就可以放她的,那麼他又為何強留住
她呢?是因為愛嗎?她迷惑了。

  可官昕雲的最後一句話,卻猛地闊人她的心房。「我永遠不會放開妳的,所以妳這
一輩子別想離開我了。」

標籤:
瀏覽次數:100    人氣指數:1760    累積鼓勵:83
 切換閱讀模式 給他日記貼紙   給他愛的鼓勵 檢舉
給本文愛的鼓勵:  最新愛的鼓勵
馭火美娘子<上> 《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 馭火美娘子<下>
 
給我們一個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