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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火美娘子<中> 《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 馭火美娘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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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馭火美娘子<下>
作者: ╰。ⓢⓝⓞⓦ 日期: 2005.12.03  天氣:  心情:

【第七章】

    官長笑的報復行動開始了。

  他首先查到了官昕雲的雲天牧場所在位置,原來是想給它一連串的商業打擊,卻沒
有想到,計畫還沒有實施,他們官家莊的產業就搖搖欲墜了。

  由於官昕雲的驟然離莊,再加上官長笑的勢利與高壓政策,導致這樣的結果,也是
必然的。

  但高傲的官長笑不會坦承這樣的失敗結果,反而把這些責任推到官昕雲的身上,認
為是他在背地裡搞鬼,所以更加地不爽。

  官昕雲根本沒有要與他們為敵,也沒有出手干預他們的生意,因為就算他們不肯承
認他的身分,他還是官家的一分子啊!可官長笑卻不這麼認為。

  「那個該死的不孝子,居然敢這樣打擊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產業,可惡啊!我是
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他的手握拳,一副想找人出氣的模樣,早就令一旁的下人退避三舍,留在書房裡的
,只剩個性愈來愈陰沉的官富民。

  「爹爹。」他把木輪椅推了過來,「不如我們反擊吧!把他的雲天牧場給擊垮。」

  若要說現下他們父子倆有什麼共同的快樂,不如說是見到官昕雲那張傲氣十足的俊
臉和生意,被他們打得肝腦塗地的模樣吧?

  官長笑沉吟了下,才開口道:「富民,你這倒是給了我一個主意,乾脆我們先把官
火兒給抓過來,再好好地敲他一筆,補咱們這陣子的盈虧如何啊?」

  聽他那麼一說,官富民也笑了,哭得十分可怖。

  「嗯!爹爹的這個主意甚好,而且我想到一個人可以幫助我們。」

  「誰呀?」他不記得派了什麼奸細在官昕雲的身邊,因為那些人早在他離莊不久的
那一陣子,全部被遣回了。

  官富民條地發出今人打顫的笑聲。「到時候爹爹就知道了。」

  官長笑怔在原地,瞧著自己大笑不止的兒子,突然覺得自己不再熟悉他了。

  ***

  官火兒著一身俏麗的粉紅色羅裙,面帶微笑地和菁菁走在長長的迴廊上。

  和她擦肩而過的下人們。都回以微笑,同她打招呼。「當家夫人。」

  讓官火兒又驚又喜又氣,知道這八成又具官昕雲那個自大的傢伙搞的鬼,於是決定
要去找他算帳,卻在拐彎的同時,遇到了水雲柔的貼身丫頭英英。

  「英英!妳端了什麼?」官火兒在英英對著她點頭的同時,叫住她問道。

  「回當家夫人的話,這是老夫人的補品。」

  官火兒臉紅,卻也懶得再校正她們對她的稱呼。「是要端去給娘的吧?我來。」

  見她伸手就要接過英英手上的那碗補品,英英急呼道:「不是的,當家夫人,這碗
補品涼了,所以英英正要端去廚房裡弄熱。」

  「哦!沒有關係,交給我吧!我可以馬上把它弄熱。」

  她話才說了一半,才發覺她們不知道她有超能力,於是她笑了笑,朝張大眼睛的心
丫頭說道:「不!我的意思是說,交給我來辦吧,妳下午不是還要去幫忙其他的事情,
妳可以先去忙。」

  官火兒跟這裡的每一個下人混得都挺熱的,知道她們每人每天幾乎部有兩種以上的
工作,因此她有的時候閒得發慌,就會和她們搶工作做,久而久之,超乎主僕之間的友
情就培養出來了。

  英英這才釋懷她笑道:「那好吧!就麻煩當家夫人了。」

  官火兒揮揮手。「哪有什麼麻煩的,只是舉手之勞。」便端走她手上的碗,讓她先
走過去了。

  就在她走了不久,一旁的菁菁終於發作了。「當家夫人,妳怎麼可以經常幫她們工
作呢,這樣子會養成她們懶惰的個性,不太好吧?」

  但是官火兒不以為然。「會嗎?我住在這裡,既沒有給官昕雲錢也沒有幫他做事,
這太說不過去了,何況這只是小事一樁,不會引起那麼嚴重的問題吧?」

  這件事情,她已經和菁菁溝通過很多次了。

  或許,這個年代裡的人比較注重階級觀念,所以菁菁無法接受牠的看法。

  「如果當家知道的話,菁菁承擔不起重罰。」

  「我不是說過了嗎?有我在,我不會讓官昕雲動妳一根汗毛的。」她強調了無數次
,但是菁菁就是聽不進去。

  「不行,這件事情還是由我來做吧。」

  官火兒搖了搖頭,側身阻止地想要搶過她手中的碗,決定暫時把她支開。

  「菁菁,不如妳先幫我去房裡拿披風,等一會兒我迭完了補品,就到涼亭水池邊等
妳賞魚,好嗎?」

  「可是……」菁菁還是不太確定。

  「沒有什麼可是的啦!快去!」官火兒很堅持。

  「好吧。」菁菁只好走回去。

  官火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往水雲柔的房間行進。

  「不支開她的話,我怎麼把這碗補品弄熱。」

  她自言自言地跨進水雲柔房裡,在外廳,也忘了察看四下有沒有人,就集中精神,
讓自己的超能力溢滿掌心,傳熱到碗裡。

  不久,她手上的那碗補品便發出了熱氣、白煙,看來就像剛剛用大火熱過一樣,令
人驚嘆。

  官火兒臉上帶著微笑,才正要把補品端去給水雲柔,卻迎面撞上一堵肉牆,差一點
將她手裡的碗打翻了。

  「啊!是誰沒事站在這裡擋路……」

  她的話才說了一半,一抬起頭來看到擋路的人,原來嫣紅的粉臉頓時蒼白得有如白
紙一般。

  這名不識相擋了她路的人,正是官昕雲,而他的身後站了白國行、于招堂和他的叔
叔水躍生,他們一定都目睹了這一切吧?

  官火兒垂下頭,黯然神傷。

  他們要怎麼處置她呢?一個會放火的妖女,她是不能夠再待在雲天牧場了。

  怎知,白國行的笑聲首先傳進她的耳裡,今她懷疑是不是產生了錯覺?

  「哈哈哈!沒有想到真的跟當家莊主說的一樣耶!原來當家夫人真的會使用這種特
異的武功,從外表看不出來嘛!」

  咦?官火兒揚起下巴,看著這幾個大男人臉上都帶著笑。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年紀最大的水躍生也發言了。「嗯,看來,當家夫人已有自保能力,武功不差。」

  然後是于招堂。「是啊!完全不能夠以外表來衡量一個人的實力,不可小覷當家夫
人。」最後才皺眉盯著官昕雲。「火兒,妳不是要拿藥膳給娘,還不快點進去?娘還沒
睡呢。」

  他把一臉疑問的官火兒給推進內室,自己也跟進去了,而其他人則走了出去,就只
剩下他們倆。

  本來官火兒是想趁機問是怎麼回事?但又被水雲柔給叫了過去,被官昕雲逃過。

  不過沒有關係。她瞪著笑得邪氣又無辜的官昕雲暗忖:下一回她會問得清清楚楚,
別想逃。

  下午,她當然就逮著機會,闖進官昕雲的書房裡去了。

  「官昕雲!早上的事情你還沒有跟我說清楚呢?」來勢洶洶的,讓埋首公事堆裡的
官昕雲,抬起了一顆黑色腦袋瓜朝著她笑。

  這……這個傢伙每次都哭得那麼詭異,真教人不舒服,但是不服輸的個性,令她在
他的面前不能低頭。

  殊不知,這也正是官昕雲欣賞她的地方。

  「火兒,有事嗎?」他還在打太極拳。

  「火兒,有事嗎?虧你還問得出來,說!今天早上他們說我會武功是怎麼一回事?
」她才不是電視上頭那些練武奇材,來到古代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練會了一身武功
,他這回吹的牛也太大了吧?

  官昕雲不改自大神色,還是同副表情。

  「不會啊!妳不肯告訴我實情,所以我當然得自己猜,而且……妳不覺得這是最好
的一個想法嗎?」

  「好你的大頭鬼!我才不覺得這樣很好!」她罵回去。

  積了一個早上的怒氣,終於得以宣洩。

  「嘖嘖嘖,女孩子家怎麼可以罵出這種話來呢?」官昕雲這次站了起來,慢慢地逼
近過來,令官火兒吞了下口水。

  基本上,官昕雲的眼神夠冷,再加上他那嘴畔老帶著邪氣的笑,勉強能夠在他的面
前站住腳的人,大概只剩下官火兒了。

  而官昕雲的娘和叔叔是至親,自然沒有看過這模樣。

  「我……你管得大多了吧?」

  到處散播謠言說她是未來的當家夫人,這筆帳她都還沒有跟他算呢,他居然先聲奪
人,問起她的不是,她當然不甘心。

  官昕雲走到她的身邊,突地抓起她的雙手,整個人往牆邊一靠,官火兒就忘了呼吸
的感覺是什麼了。

  他的身體幾乎緊貼著她的,男性氣味也充斥在她的四周,令她不呼吸也阻止不了愈
跳愈快的心跳聲。

  該死!這聲音大得搞不好連他都聽到了。

  於是她在心裡罵著自己。官火兒,妳真沒有用,這麼快就被誘惑了,甚至連反擊也
沒有,真是人丟女人的臉了。

  官昕雲滿意地瞧著她的粉臉上,慢慢加深的嫣紅,便傾身在她的耳邊吐氣。

  「我當然要管,妳是我未來的妻子、未來的當家夫人,怎麼可以說這麼難聽的話呢?」

  不提這件事還好,官昕雲一提起,官火兒發火了。

  「誰是你未來的妻子?未來的當家夫人?我可不記得你有跟我求過婚……求親,所
以你別作夢了!」

  「是嗎?」官昕雲聞言後,挑高了粗眉,直勾勾地盯著她,讓她都快缺氧了。

  於是,她開始用力推他的身體,靈巧地自他的逼近中閃出來。

  官火兒毫不畏懼地面對著他,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緩緩道:「是的,如果你想要我
嫁給你,就一定要下跪跟我求婚才行,否則……免談。」

  她以前曾經在電視上看過男生這樣跟女生求婚,她總是有些羨慕,所以她也要求
官昕雲比照辦理,不然想娶她,免談!

  官昕雲看著她,黑目一閃一閃閃讓人摸不清他的想法,就算是她也一樣。

  而這樣的官昕雲,令官火兒下意識地又退後了幾步,以保持安全距離,卻讓官昕雲
的眼瞳咪了起來。

  「火兒。」他喊道。「過來。」他不喜歡她躲得遠遠的。

  官火兒也回瞪了他一眼。「不要。」

  他叫她過去就過去。那她不是太沒個性了嗎?

  這會兒被她這麼一激,官昕雲大步地朝她邁進了,官火兒連忙繞到書桌後,和他大
眼瞪小眼。

  「不要是吧?」他突地又笑得令人起雞皮吃痞。

  官火兒艱難地嚥了幾乎卡在喉裡的口水,小聲道:「不要。」這坎的氣勢卻大不如
上次了。

  官昕雲笑彎了嘴。「那我過去了。」

  說罷,便不等官火兒反應,施展上乘輕功就躍過桌子,一把捉住來不及保持距離以
測安全的官火兒,猛地就是狠狠地一吻。

  吻得官火兒天旋地轉,眼冒星星地攀緊他的身子,軟趴趴地靠著,官昕雲才結束了
這一回的攻勢。

  「我……我的天啊。」他怎麼老追樣偷襲她呀口

  可官火兒的心裡雖然唸個沒完,卻仍是喜孜孜的,完全靜不下來。

  官昕雲瞧著她臉紅的樣子,自胸臆中發出渾厚的笑聲,震得她迷眩不已,乾脆靠在
他身上任他抱著,懶得自己費力站好。

  他把她抱著坐上了桌後的木椅,讓她安穩地依偶在自己的身上,才緩緩開口:「嗯
,知道教訓了嗎?」

  教訓?官火兒馬上抬頭瞪他。

  「你說什麼教訓啊?錯的人可是你,不是我!」她差一點用吼的。

  瞧瞧這一個世界宇宙超級第一自大男說的是什麼話呀?

  不過,也還好她沒有答應要嫁給她,不然,以後就得天天忍受這自大狂了,但是相
反的,要她一日見不到這自大男,她有時還真覺得想念。

  唉,人好像都是這麼複雜、矛盾哦。

  官昕雲又笑了,真是的,他怎麼那麼愛笑啊?可他的笑又十分詭異,真是怪人一「
妳還不肯告訴我嗎?」

  他總算是把話題拉回,官火兒之前氣沖沖跑進他書房裡的目的,但官火兒完全不知
道,其實這是官昕雲逼她說出事情的手段而已,因此傻傻地來自投羅網。

  只怪,官火兒平時的冷靜自持一遇到自大狂官昕雲,馬上就火山大爆發啦!

  她窩在官昕雲懷裡的身體動了下,柔順地靠著,差一點又令官昕雲情不自禁想吻她
,因為這個小妮子很少有不對他惡言相向、柔柔順順的時刻,所以他才會有些心猿意馬。

  官火兒的腦中紛亂萬分,不過,她仍然決定告訴他。這總比等他自己發覺,其實她
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後才離開她要好。

  更何況,她如果真想要跟官昕雲在這古代的歷史洪流裡相依相守一輩子,那麼這一
件秘密,他遲早還是要知道的。

  而現下告訴他,的確是比有一天他們當真成親後發現要來得好。

  至少,她可以離開得比較徹底,傷害或許也可以減到最低吧?

  下定決心的官火兒思及此,才慢慢地開口道:「我……我先前已經告訴過你了吧? 
我是未來的人……」

  然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道盡自己的身世、新人種實驗,和63號、77號逃出研
究所來到古代,甚至是自己小時候差一點被強暴的恐懼,都一一詳盡述說。

  在這期間,官昕雲的臉色除了愈來愈蒼白外,也不時問一些他心裡的疑問,比如什
麼是電視?什麼又是超能力?

  他在聽到官火兒曾經差一點被一個喝醉酒的研究人員強暴時,還縮緊了溫暖的臂膀
,生氣地憋了薄唇。

  官火兒相信,如果現在這一名研究人員存在這個時代的話,那麼他一定會被官昕雲
給殺了。

  而且,他的臂彎真的好溫暖哦,這也是她第一次說這一件事情沒有全身打顫。

  這件事一直是她的午夜夢魘,但她想以後她不會有了,嘻……因為官昕雲正是她的
良藥啊。

  另外,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害怕或討厭她的樣子,也讓她終於放下了一顆高懸的心
,或許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了,那一直被她認為不可能會出現的幸福,現在正緊緊包圍著
她呢。

  官火兒說完後,面露心滿意足的微笑,將粉頰貼在他的胸膛,傾聽他的心跳聲,一
聲、兩聲……她都覺得非常幸福。

  直到那似乎是從他心裡傳出來的聲音傳入她的心裡,她才微微將頭抬起。

  他說:「妳能夠表演一次超能力給我看嗎?」他似乎看出她心底曾經的恐懼,因此
想證明,他根本就不怕她這朵小火焰,所以如此要求著。

  官火兒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所謂照准。」

  伸出玉蔥般的心手,先握緊,再緩緩放開,待她的手心完全張開的同時,裡頭也出
現了一個青色的火焰慢慢轉紅。

  這時候官昕雲笑道:「哦,那我知道了,以後咱們郊外野營生火,都靠妳啦,火兒。」

  當然,他的這一番戲言,馬上就引來了一陣抗議粉拳。

  書房外,一些在此工作的下人們,則聽聞了裡頭的嘻笑聲,引頸看了一眼。

  呵呵!想必,牧場辦喜事的日子不遠囉!

  ***

  于招堂騎著快馬,自牧場外不遠的小鎮趕回牧場。

  不料,行經鎮外的樹林時,一些施展輕功的黑衣蒙面人擋住了他的去路,要他下「
這位少俠,我們主人有請你去跟他見一面,有好處給你。」其中的一名黑衣人,拿著大
刀指著他說道。

  于招堂見人多勢眾,便點頭應允,打算見機行事。「好吧!由你們帶路。」

  那名黑衣人瞧他答應,從身上掏出一條黑布中來,交給他身旁的人帶過去。

  「對不起,可否請少俠蒙上黑布中,由我們領路。」

  于招堂眼中閃了一絲火光,便讓他們綁上黑布中了。

  于招堂騎上他們的馬兒,來到了一幢破木屋。

  「主人請你進去了。」到達目的地,領頭的黑衣人通報過後,就讓他進入木屋內于
招堂進入屋內,首先聞到一股重重的肉焦味,然後才適應了裡頭的黑暗,隱約見到有個
人坐在木輪椅上。

  按著,木輪椅上的人才開口。「于招堂,好久不見了吧?」

  于招堂聞聲,愣了一下才回坤。「莊主?」

  雖然聲音變得十分低沉又沙啞,但是于招堂還是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官家莊
的莊主官富民所有。

  他一直以為他仍留在官家莊養傷,卻沒有料到他居然在這裡出現,並且找上他?

  「呼呼,沒有想到你還記得我的聲音啊?那我也沒有必要隱瞞真面目了。」

  官富民推了下木輪椅,他整個人即刻暴露在屋內唯一的光源下,令于招堂睜大了眼
,吸了口氣。

  他……天啊!那夜牠的腿不但被怪異的大火給燒殘廢了,就連他的小白臉也坑坑疤
痕、焦黑不已。

  這,若非現下是大白天,而他也是個膽大的大男人,否則很難不破嚇到。

  看樣子,他真的有權恨官火兒。

  穩住初見官富民時的驚訝,于招堂定神問道:「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他可不會傻傻地相信方才那一名黑衣人所說的話,官富民會找他有好處才怪!

  官富民愈見陰沉的焦臉,露出一個不像是笑的笑容。「呼,我只是想跟你談一件合
作的事情。」

  「合作的事情?」

  該不會是要他幫他搞垮雲天牧場吧?這他辦不到,尤其是官火兒身在雲天牧場,他
就更加辦不到了。

  「是啊!呼呼呼,我知道你喜歡官火兒,怎麼樣?跟我合作的酬勞,就是你可以擁
有官火兒。」

  于招堂聞言,吃了一驚。他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官火兒她……她應該不知道
吧?然而這對他而言,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誘惑,所以他沉靜了下來。

  官富民見他沉默,當然知道自己押對寶了,於是鼓動三寸本欄之舌,再度說道:「
我只是要你幫一個小忙而已,事後,你可以帶著官火兒遠走高飛:永還不再回來,如何
呀?」

  于招堂皺起了眉頭。他看著自己握起的雙手,知道這樣子的念頭已經折磨自己好久
他的手無法不想觸及官火兒的冰肌玉膚,他的耳朵無法不聽進官火兒的笑語。

  他希望這一些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但是今他十分心痛,他卻無法如願。

  但官火兒愛的是官昕雲,他有可能代替得了他嗎?他不敢想像。

  官富民知道于招堂已經動心了,便說:「反正官火兒在官昕雲的懷裡待不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再過一陣子我們要對雲天牧場進行一連串的報復,不想受到波及,你何不帶走官
火兒呢?」

  見于招堂動搖了,官富民便再加把勁兒。「再說,我們的目的不過是擊垮官昕雲而
已,官火兒……我可以不計個人得失讓你帶走她,但是先決條件是你得先幫我們,你可
以考慮一下。」

  于招堂靜靜地聽完官富民的話,內心掙扎不已。

  他從官昕雲自雪地上抱起官火兒的那一刻起,就對她一見鍾情,深深愛戀上她了,
只是稍後官昕雲的刻意支離,讓他找不到和官火兒相處的時間,因此官火兒才慢慢愛上
了官昕雲。不然,他有自信能夠讓官火兒愛上他的。

  然而現下有個機會,他竟卻步了。

  畢竟,官昕雲曾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也就是這個原因,他才不在意官昕雲古怪的
個性,在他的身旁待了下來。

  可官火兒又令他放不下,這到底該怎麼辦呢?

  賭下去,抑或是眼睜睜地看著官火兒嫁給官昕雲,他的恩人……他是真的疑惑了。

  于招堂低頭思索良久,最後,才誓死如歸答應了「好吧!官火兒歸我,但是你們必
須留官昕雲一條生路。」

  官富民再度露出可怕的笑,點頭了。

【第八章】

  在官火兒終於對官昕雲吐露身世之後,她的臉頰上就不時地散發出戀愛中女人的光
彩,教人移不開對牠的羨慕眼光。

  「火兒,妳什麼時候要跟雲兒成親啊?我實在是等不及……咳!等不及抱孫了。」

  水雲柔看見一臉春風得意的官火兒,忍不住向她催促婚事。

  只因她活不久了,希望盡早看見官昕雲成親,生個孫子,這是她最後的祈願了。

  官火兒手上拿著補品,臉紅得像抹晚霞,害羞道:「娘,官昕雲他都還沒有跟我求
婚……求親呢?我為什麼要跟他結婚?」

  談到這件事情她還有一點生氣,那個自大傢伙跟她說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跪不得
,所以她死也不肯跟他成婚。

  水雲柔則是不明白官火兒生氣的原因,她在喝了一口補品後問道:「不會吧?我看
雲兒他很喜歡妳,也似乎急著要娶妳進門,怎麼可能沒和妳求親呢?」

  她不相信兒子會愚昧到這種程度,泱定下次官昕雲來的時候,說說他的不是。

  她可等著他趕快娶親呢!

  「他……反正他就是沒有啦!」

  官昕雲只有像是宣告似地說她是她的當家夫人,而這根本就不是她所說的求婚,所
以她當然不肯承認。

  「誰沒有什麼啊?」這時,那一臉笑得邪門的官昕雲從外廳走進來,嚇了官火兒一
跳,她撫著左胸罵道:「你走路一定要像隻貓一樣毫無聲響嗎?」

  水雲柔看著兒子又將官火兒擁進懷裡,朝她道:「娘,最近的身體好些了嗎?」刻
意忽略官火兒的奮力掙扎。

  水雲柔笑了笑,喜歡他們倆在一起時的親密及鬥嘴的樣子,今她有種幸福的感覺。

  「嗯,託火兒的福和照顧,娘覺得身體好很多了。」

  官火兒瞪了官昕雲一眼,才笑著從她的手上接過喝完補品的空碗,也趁機逃離他的
箝制。「娘,那我把碗收到廚房去。」

  她怕水雲柔當場在官昕雲的面前通婚,那不就給官昕雲佔到便宜了,因為她根本無
法拒絕水雲柔的任何要求嘛。

  瞧官火兒逃得如此倉皇,官昕雲英彎了唇。

  「你喜歡火兒吧?」水雲柔向兒子問道。

  官昕雲原來一臉戲龍的神情,在轉過來面對冰雲柔時,變得十分溫柔。「娘,您知
道我不止喜歡她吧?」

  他還愛上她了,一個會使用火的力量的神奇小女子。

  「既然如此,為什麼沒有向她求親呢?」

  「娘……」官昕雲只有在面對自己的娘時,才會出現些許的無奈。

  「娘希望能夠早日看到你成親,然後有孩子,難道你不想在娘死去之前,先達成娘
的願望嗎?」

  官昕雲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官火兒會跑了。

  「娘,您會長命百歲,不要動不動就提那個字。」他不喜歡水雲柔這麼悲觀。

  水雲柔搖了搖頭。「你不要扯開話題,趕快去向火兒求親吧。」

  「娘……」官昕雲只能夠苦笑。

  他當然想快一點娶官火兒進門,但是官長笑及官富民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他實在
無」辦喜事,而他相信官火兒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可父子互鬥、兄弟閱牆,這事他哪敢告訴母親?畢竟,他們一個是他的親生父親,
一個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啊。

  「別老喊我,快點向火兒求親,訂下好日子娶她過門呀!」做母親的比較重規這件
事,因此又不斷催促道。

  最後官昕雲耳根子被哈得受不了,在水雲柔好不容易睡著後,才緩緩地在她的耳邊
道:「娘,放心好了,我不會讓官火兒逃掉的,因為她註定是我的,我就一定會娶她過
門,不用擔心了。 」

  ***

  官火兒端著碗來到廚房,一旁的小丫頭正跟她打招呼。

  「當家夫人……啊!這碗我來洗就好了。」正閒得發慌,想找點事情來做的官火兒
不得不把手裡的碗交給她。

  「那好吧。就拜託妳了。」她對那名小丫頭微笑。

  而那名小丫頭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有親和力的主子,一時不禁傻了眼。

  「好……好的。」沒有想到她找工作真的是找對地方了,這裡的女主人真的好好哦
!人長得美不說,待人也有禮,嗚嗚……太感動了。

  於是小丫頭轉過身去,就很努力地開始工作。

  官火兒見沒她的事了,就行出廚房,走到水池中的涼亭裡,又開始盯著水裡頭悠游
的魚。

  口裡還喃喃地罵著官昕雲的不是。「真是的,連下跪求個婚也不肯,還真不是普通
的自大狂耶。」

  突地,就在她嘴邊帶著笑意,專心想著自己心事的同時,一陣腳步聲陡地響起,不
久便停在牠的身後不遠處。

  「當家夫人。」她轉過頭,被嚇了一跳。

  「啊……是你啊!于招堂,你嚇了我一跳呢。」官火兒對他展露笑顏。

  于招堂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的黑目裡似乎多了點兒什麼?不過官火兒卻看不出個
所以然來。

  「當家夫人在這裡賞魚?」于招堂慢慢地走進涼亭裡問道。

  他記得官火兒從前在官家莊的時候,也很喜歡像這樣靠在涼亭欄杆上,望著水底魚
兒悠游。

  官火兒聞言,不自禁紅了一張俏臉。

  她可不敢說,她方才根本就不是在賞魚,而是想著官昕雲的事情。這教她怎麼說得
出口。

  「嗯……」於是她只好佯裝稱是,只可惜她做的好像不是很成功,因為于招堂的眼
半閉,隱隱透露著嫉妒。

  她是在想官昕雲吧?

  于招堂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望向地那含羞嫣紅的臉,心裡也狠狠地抽痛。

  他真希望她愛上的人是自己,那麼他也就可以不必傷害任何人了,但是他既然下定
決心答應別人了,他就得做到。

  於是,他突然抬起了臉建議:「當家夫人,妳知道明天這牧場附近的小鎮上有一場
特別的盛會嗎?」

  「盛會?」官火兒一臉的問號。

  于招堂的話誘導出她的好奇心,也提醒了她自從來到雲天牧場後,官昕雲就不曾帶
地出去散心過。

  于招堂的臉上,頓時出現相當溫柔的表情。「是的,是一個小小的豐年祭,不知道
當家夫人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想啊!我當然想,可是……」她的小臉條地暗了下來。「可是官昕雲最近那麼忙
,他才沒有時間陪我去哩。」

  于招堂聞言。眼神又暗了下來。

  他不喜歡官火兒做什麼事情都想到官昕雲,他非常不喜歡。為此,他的心裡對官昕
雲也開始有幾分怨恨了。

  「不一定要當家莊主才能陪妳去,在下很願意當妳的護花使者。」

  官火兒想想他的話。「也對,可是他不會准的。」

  官昕雲這個霸道的傢伙,如果自己不能去,也不會惟她跟別的男人出去閒逛,她很
清楚。

  于招堂嘴邊的笑扯不出來了。

  官火兒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裡,還真的摸清了官昕雲的脾氣。

  「但如果當家夫人願意前往,在下可以安排時間,保證不會透露給當家莊主知情。」

  官火兒建眉考慮半晌。「可他要是發現了怎麼辦?」

  「絕對不會的。」于招堂保證。不過他的保證,是說官昕雲絕對不會知道官火兒是
被他給偷偷帶走。

  「是嗎?那好吧!」官火兒快樂地答應了。

  ***

  翌日近年,官昕雲匆匆地自牧場外趕了回來。

  他騎著快馬進牧場,馬兒黑旋風都還沒有停穩,軌施展輕功自馬上下來,疾步走進
大廳內。

  大廳裡,水躍土、白國行等人都在場,唯一感到怪異的是,他們的臉色在見到官昕
雲回來並未出現一絲喜色,反而是更加神傷。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官昕雲才走進去,劈頭問的就是這句話。

  這件事的緣由,還得要將時辰商往前推。

  官昕雲在牧場外,收到白國行他們發來的信鴿,說官火見被官長笑他們給擄走了,
他才會瘋狂策馬奔回,欲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水躍生開口答道:「一個時辰以前,下人們在後院當家夫人的房裡發現了這一封信。」

  菁菁眼眶裡合著淚水,不斷向他說抱歉。

  「對不起……當家莊主,都是我的錯,沒有看好當家夫人。」她對於官火兒的突然
失蹤相當自責。

  「好了,不要再說了。」官昕雲的俊臉上少了平時的邪笑,打斷菁菁的話,接過那
張紙展開詳讀。.

  不孝子官昕雲:現在官火兒在我們的手上,你明天馬上帶五千兩黃金來贖回她,否
則,你應該知道富民很喜歡她吧?那麼爹爹能把官火兒送給他當偏房,屆時宴客一定會
請你參加,哈哈哈! 官長笑。

        「可惡!」官昕雲看完信之後,詛咒了一聲,以拳猛擊一旁的長柱,發洩心中的不愉央。

  「為什麼他們要去傷害當家夫人呢?是為了幫官富民報仇嗎?」白國行猜測道。

  眾人的臉色也在此時凝住。

  「但……他們怎麼在戒備一向森嚴的雲天牧場裡擄人,這是我感到很納悶的事情。
」冷靜的水躍生分析著,令官昕雲危臉地腿起了黑色的鷹瞳。

  「叔叔的意思是,咱們裡頭出奸細?」

  誰會背叛他?官昕雲根本無從查起,於是轉頭向白國行交代:「國行,你現在去查
一下,最近牧場裡是不是僱了新的下人?」

  但是白國行在接令後,皺了眉頭答道:「回當家莊主,這個問題方才我也和總管討
論過,最近我們只收了幾名廚房小丫頭,現在已經派人去找她們集中至大廳問話了。」

  「嗯,很好。」官昕雲的神色仍十分陰沉,不要說是嘴邊的笑了,就連平時的狂妄
也消失無蹤。

  他是那麼深愛著官火兒,她被擄走,他當然不好受,心頭似被巨石重壓,又似胸臆
裡有百萬隻蟲啃著,今他的心再也無法冷靜下來。

  一直到白國行突兀地出聲發現于招堂不在場,才暫時打破沉重的氣氛。

  「咦?招堂呢?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會不在場呢?」白國行奇怪地問道。

  他知道于招堂對官火兒無法死心,照理說,發生這件事情,千招堂也會急得像隻熱
鍋上的螞蟻,集中至大廳來商討對策,可是他卻不在場,今他有些訝異。

  官昕雲和水躍生聞言,側過身子瞥了他一眼,不及細想,一名牧場裡的廚房嫂嫂,
軌帶著五名年約十六、七歲的小丫頭,走進大廳裡來了。

  一進門,她們排成一列,跪在官昕雲的跟前,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事似地,根本就不
敢抬起頭看他。.

  「這幾個就是前些日子才剛剛進來的小丫頭。」嫂嫂一臉擔心說道。

  「很好。」官昕雲站到她們的面前。「把頭抬起來吧!我要你們自動承認,你們哪
一個是派來的奸細?」

  他已經沒有時間去仔細判斷,便開門見山地問道,希望她們可以自己承認,省得他
花腦筋。

  小丫頭們慌張地搖著頭。「沒有啊……當家的,我們沒有。」

  官昕雲瞧她們沒有人肯招認,原來是想向前幾步,隨便揪一個人出來問罪,卻破水
躍生給攔住了。「妳不要衝動,讓我來吧。」

  水躍生向前蹲在她們的身側,以平穩的語氣問:「你們知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丫頭們對看了幾眼,個個點頭如搗蒜。

  於是,他又繼續說:「平時當家夫人待你們不薄,你們還是趕快招認了吧。」

  這時,小丫頭們沉默了半晌,其中的一個才快生生地舉起小手。

  「哦!就是妳嗎?」白國行一瞧見,馬上就和菁菁衝了過去,想抓她起來拷問,再
度被水躍生給攔著。

  「你們不要嚇著她了。」因為那名小丫頭顫著身子,又往後縮了好幾寸。

  水躍生看向臉色黑得嚇人的官昕雲,在得到他的默示之後,才朝舉手的小丫隻移了
過去,然後試圖柔聲問道:「妳知道當家夫人的下落嗎?」

  那名小丫寰抬起了恐懼的雙眼。「我……我不知道,可是……可是昨天當家夫人送
碗回廚房清洗的時候……是我在洗碗,我……我洗好碗,要回……回房看到當家夫人在
和……和于管事說話,好像是說今天要去……要去附近的小鎮豐看年祭……下午要在當
家的回來之前……返回。」

  她斷斷續續抖著聲音說話,讓其他人白了張臉。

  難道,背叛了官昕雲的人就是于招堂嗎?白國行簡直不敢相信。

  官昕雲額暴青筋,閉上了眼睛。

  官火兒的安危未上,于招堂又背叛了他,這使他心中的怒火更加狂燒了。

  不管是于招堂也好,父親官長笑、兄長官富民也好。只要是誰敢碰了官火兒一根汗
毛,他就絕對不會放過他!

  ***

  官火兒喉中乾澀,她抬起頭,以迷茫的眼神看清了四周的景物。

  「火兒,妳還不能亂動,再休息一會兒吧!」一隻手在她不意的時候,輕輕地施壓
今她不得不再躺回去。

  「你……這裡是哪裡?」官火兒沙啞著聲音說道,看見于招堂正捧了一杯水過來。

  「來,火兒,先喝點水。」

  火兒?他叫她火兒?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官火兒還來不及問出口,身體就已經被扶起半身,就杯喝了不少茶水,也暫時舒解
了她的喉病之苦。

  「這裡到底是哪裡?而你……又為何帶我到這裡來?」才剛喝下水,官火兒就迫不
及待地問道。

  她憶起今天早上,瞞著菁菁跟著他策馬奔出牧場,想去見識一下外頭的新鮮事物,
但是他們的馬還不到小鎮,她的鼻口就被一塊有濃重藥味的手巾悶住,即時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她的人已經到了陌生的地方,連于招堂整個人看著她的目光,也令她怯懼
不已。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唉!都怪她太不謹慎,以為他是自己人就失去了戒心。

  官昕雲知不知道她已經被于招堂抓走了?

  她沉默地壁眉,瞧他半晌後,他才緩緩地開口:「這裡是客棧,我們暫時住在這裡
,明天再上路到別的地方去。」

  官火兒不敵他愈來愈灼熱的目光,撇過頭去,知道他並不想透露出現在的所在位置
,讓她有機可乘地逃走。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他剛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因為我……」

  于招堂本欲回答的,但是看到她方才撇開的臉,他的話留在唇間,說不出口,於是
換了另一段話。「妳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說罷,他使傾身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離開這間客房了。

  官火兒呆愣地張大茫茫的水瞳,小手抓緊了被單。「難道他……」

  不知為何,她的心裡竟有一絲不祥的預感,迅速的擴散中。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愈來愈不安了。

  是夜,官火兒躺在床上翻身不得安眠,不久。一陣忽地出現的兵器打鬥聲,才抓住
她所有的注意力。

  「怎麼回事?」她從床上慢慢躍下,發覺自己的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便來到窗
口,打開一條縫隙往外頭看去。

  前方的屋背上,三、四個黑衣人包圍著于招堂砍殺,他們施展輕功跳躍,不斷出招
向前攻去,幾乎打得于招堂無力反擊。

  「真是過分,這麼多人打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

  一時之間,官火兒忘了自己該趁機逃回雲天牧場,便開了窗,想奔過去援助于招堂
退敵。

  可她的小手才敞開木窗,脖上就多了把小刀架著,一陣低沉的男音隔著布料,低低
地傳進牠的耳裡。「火兒姑娘,在下勸妳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刀劍無眼,取了妳一
條小命就不好。」

  「我知道了。」她能不明白嗎?

  官火兒就這樣子被黑衣人給慢慢押出屋外,當他們出現在月光下,身後的黑衣人就
朝屋背上喊:「于招堂!官火兒她在我們的手上,你還是識相點兒,放下刀刃跟我們去
見主人吧?」

  于招堂聞聲,瞥了屋下一眼。

  「火兒。」閃避不及,他被眼前的黑衣人一個跨步,朝側腰猛刺了一劍,墜了下「
于招堂!」官火兒嚇一大跳,想奔過去看看他的傷勢。

  奈何身後的黑衣人刀架著她的脖子,扯住她的身體,今她動彈不得。

  不過,幸好于招堂施展輕功保住性命,安然落地,這才使官火兒鬆了一口氣。

  隨後跟著他飛下來的黑衣人,一把劍也即刻掛在他的脖子上。

  「哼!你們還是乖乖地跟我們走一趟吧,別再做垂死的掙扎,否則……就別怪我們
的手下不留情。」黑衣人喝道。

  不久,全身打顫的店小二幫他們一行人開了木門,見他們全走出去了,連忙合上門
,免得多惹是非。

  黑衣人一一上馬,一名要載于招堂的黑衣人,因為怕于招堂中途脫逃,便取出一條
麻繩來。

  「把手伸出來!」那黑衣人兇狠地叫道,于招堂沉眼瞥了一下,才把雙手交了出去。

  但是在那名黑衣人要動手纏上繩索時,千招堂大叫了一聲。「火兒,逃啊!」

  他自己則趁勢抽出丁黑衣人身側劍銷裡的劍,刺進了黑衣人的身體裡,解決了一名
打者。

  官火兒見狀,當然也抓住了幾會,以手肘使勁往後一頂,剛好讓她身後的黑衣人悶
聲伏倒,原來架在她脖上的刀也掉在地上。

  她狂奔了起來,但是想到于招堂受傷又身陷險境,於是她又跑了回來。

  「于招堂!」她撿起方才黑衣人掉在地上的劍,想幫他的忙,但是由於她不會武功
,所以在出了兩招之後,又馬上被另一名黑衣人給制住了。

  「火兒!」于招堂見她被勒住了脖子,十分痛苦,因此長劍一格,往她那裡快奔過
去。

  由於他太心急了,所以忘了其他的黑衣人正攻過來,一個失神便又被畫上一刀。

  「于招……堂。」她想喊他,可是脖子被捏得死緊。

  此時,她身後的黑衣人道:「殺了他吧!反正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只要把官火
兒帶回去,咱們一樣可以拿到錢。」

  「不……不行!」官火兒就這樣子眼睜睜地看著,另一名大笑的黑衣人將長劍刺進
趴在地上的于招堂。

  「不……為什麼你們要殺了他呢?為什麼?」她哭了。

  而一直以手鎖住她喉部的黑衣人,這時才開始感覺到不對勁。

  他的手似乎正在發熱,不久,一旁的黑衣人便叫道:「哇!快滅火啊!你的手臂著
火了!」

  黑衣人嚇得跳離官火兒的身後,才發覺他全身都著火了。

  「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而他的身上,那火詭異地狂燒著,馬上就讓他抱
頭在地上打滾,怎麼也滅不掉。

  其他的黑衣人簡直是看呆了,站了好一會兒才跑過去幫他滅火。

  官火兒也趁這個時候來到于招堂的身邊,害怕地扶起他的身體。

  「你……你沒事吧?」他身上的血流了好多哦曰于招堂還剩下一口氣地對她笑道:
「別……別哭,人兒……我……我喜歡妳……我愛妳,快走……朝北……回,回雲天…
…牧場去。」

  官火兒張大了眼。她根本不曉得于招堂已經愛上了她,難怪他要擄走她了。

  「我知道了,可是你……」

  「別管我……只要……只要記得我愛妳,那……就夠了。」他笑著對她說完了最一
句話便離開人世。

  官火兒抱著他的身體痛哭,而一旁已著火的黑衣人,他身上的人則是愈燒愈旺了。

  其他的黑衣人見滅不掉火,心想:抓官火兄回去也有錢可以領,於是便轉身,卻個
個瞳目結舌了。

  因為官火兒的身上有著更可怕的青色火焰,而隨著她臉上哀淒的眼淚,那人彷彿隨
時會燒至他們的身上一樣,教他們轉身馬上就逃走了。

  官火兒不知道他們已經落荒而逃,一個人獨力拖著于招重的屍首,上了其中一名黑
衣人的快馬。

  「我一定會把你帶回去的,我不要一個人獨行……。」

  官火兒覺得自己是戴罪之身,她來到這古代,已經害得那麼多人為她受苦,她覺得
非常難過。

  她忘了自己不會騎馬,頓時策起馬來,從于招堂說的北方狂奔。

  「跑吧!就讓我脫離未來的劫難,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

【第九章】

  同一時刻,官昕雲、水躍生和白國行等人,集中在書房裡開緊急會議。

  「當家莊主,明天的鴻門宴,你還是要去嗎?」白國行坐立難安地問道。

  明明知道這是官長笑的陷阱,卻無能為力,難道真的放官昕雲一個人去嗎?

  官昕雲墨黑的眼瞳閃過了一絲光芒。「火兒身在險境,我不得不去。」

  如果他知道將官火兒帶進官家莊是件壞事,絕對不會讓她在那裡久待,失策的是,
他太低估官富民的色膽,居然連他的人也敢動,這令他氣極了。

  「可是只有一天的時間,他要求的贖款我們根本就湊不出來。」因為官長笑要求的
數字實在太大了。

  「不,我可以單槍匹馬赴會將火兒救出來,那些錢……根本就不需要帶。」官昕雲
自信地說道,今其他人嚇了一跳。

  「萬一當家夫人她……」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他已經發了誓,誰膽敢碰他的女人,那
個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

  「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就不會再更改。」官昕雲大力地拍著桌子說,讓其他
的人只得襟聲。

  「好!那你就得負責把我的媳婦兒帶回來。」

  突地,這一個柔軟但堅持的聲音白書房門口傳來,眾人的注意力也走。

  「娘!」官昕雲沒有想到,體弱的母親居然會被小丫頭扶了進來,因此連忙走過「
你不肯讓我知道這件事情,我只好自己來了解了。」水雲柔被官昕雲等人扶至座位上,
喘氣說道。

  「娘,我只是不願意讓您擔心。」官昕雲收斂起方才的氣焰,柔聲說道,就是怕水
雲柔擔太多的心。

  「不願意讓我擔心,不告訴我,就是不願意讓我擔心嗎?火兒是我媳婦,你怎麼能
這麼說呢?」

  水雲柔非常明白兒子的孝心,但她還是不原諒他什麼事都瞞著地做。

  官昕雲聞言苦笑了下,馬上向一旁的叔叔水躍生搬救兵。

  「雲柔姊,妳知道昕雲的意思,就別再說他了。」水躍生微笑道。

  這一輩子能夠剋住官昕雲的女人,恐怕也只有官火兒和水雲柔兩人了。

  水雲柔瞧了自己兒子一眼。的確,他現在已經為了官火兒的事情傷透腦筋了,她不
該再增加他的負擔。

  於是她執起官昕雲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雲兒,那我不但要你平安地把火兒帶
回來,你自己也要保重。」

  官昕雲說:「我知道了,娘,我向您保證,我們兩個人都會平安回來的。」

  因為,他還沒有向官火兒求親呢!怎麼娶她進門?

  官火兒不知道策馬狂奔了多久,也沒有察覺她現下坐在馬上已經不會再吐了。

  她現下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要盡早回到官昕雲的身畔。

  瞧瞧,她才跟他分離了一天的時間而已,她的心裡就全都是他,不管是他的自大、
還是他的狂傲、抑或是他的霸道,都教她戀棧不已。

  「昕雲,你要等我回去哦!」她不斷向前進,口裡也唸唸有辭。

  于招堂的身體掛在她前面的馬背上,雖已斷氣,但仍微溫,這使她相信,等她回到
了雲天牧場,就能夠請大夫幫他診治了。

  她相信他一定還沒有死。

  她一直覺得愧對于招堂的是,她竟然末察覺出于招堂對她的愛意,還在不知不覺之
中愛上了官昕雲。

  這對他而言,一定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吧?她在不知不覺中做了如此殘忍的事情,
令她覺得愧對他,因此,無論如何,她也要把他給送回雲天牧場才行。

  「呀!」所以,她不自覺又加快了速度。「快點!快點……啊!」

  但,可能是一夜無休止的奔波吧!馬兒在加速投多久後,向前頭的路滑出,使得官
火見被摔下馬,滾了好幾圈後還撞上了一旁的矮樹,暫時昏了過去。

  待她好不容易醒來時,天已經大克。

  「天……天亮了?」她起身想自矮樹叢裡爬出來,卻發覺自己的手腳全都破皮出血
,並且疼痛不已。

  「糟……糟糕了,于招堂他呢?」官火兒勉強自己起身,找到了在一旁嘶叫、半破
的馬兒,知道她不能再騎馬了。

  於是,她開始搜尋于招堂的屍體,希望他也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

  但是她還來不及找到于招堂,前頭的小徑就揚起了一陣塵煙。

  「啊!有人來了!」地想著是否要求助於來人,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於是她拖著
痛腳走到路邀。

  「喂!對不起,可不可以請你們幫我一個忙嗎?喂!」官火兒舉起雙手開始在自己
的頭上揮動並大叫。

  不一會兒,那幾個騎著快馬的男人即奔了過來。

  「當家夫人?妳是當家夫人!」那一名男子是在雲天牧場做事的人,他認出了官火
兒,並且興奮地大喊著。

  「你……你們是誰?」官火兒還不知道他是誰,只覺得頭愈來愈昏,也愈來愈重。

  「我們是雲天牧場裡的工人,來這附近的小鎮上採買的……」

  「是……是嗎?」她的臉上露出虛弱的微笑,還來不及聽他說完話,她的腿便發軟。

  「啊!當家夫人!」他們忙七手八腳地扶住她。

  「于……找到于招堂,把他……帶回雲天牧場去。」官火兒的意識只來得及交代這
些了。

  ***

  三個時辰後,官火兒在自己的房間裡甦醒了。

  當她見到這個熟悉的天花板,她才放心地笑了。

  「還好,我又安全地回來了。」她自言自語道。

  這時,興奮之情難掩的菁菁捧著一碗藥走進來,她在看見官火兒終於醒過來時,眼
眶裡打轉的眼淚快要流下來了。

  「當家夫人,妳總算是醒過來了。」她快速地幫官火兒坐起,然後才把方才暫時放
在桌上的藥拿了過來。「來,把藥喝下吧,當家夫人。」

  可是她卻見到官火兒的臉上有些失望的神情。「當家夫人。」

  「哦,對不起,我馬上喝藥。」官火兒心虛地把頭垂了下去,並把苦藥喝個精光,
想要掩飾一醒來未第一個見到官昕雲時的失望。

  菁菁看著她把藥喝完,本張口欲言官昕雲的事情,但是水雲柔和水躍土等人卻在這
個時候走進來了。

  「火兒!火兒!妳回來了啊?快讓娘看看妳什麼地方受傷。」水雲柔被扶至她的床
邊坐下,還真拉著她的小手,一直心疼地檢規破度的傷口。

  其實,她身上的傷大夫才看過不久,只是水雲柔放不下心,所以又硬叫著水躍生、
白國行陪她來。

  只是,官火兒不知怎麼著,若覺得從他們的眼底,好似看到了一絲擔心。

  她回握水雲柔的手。「娘,我沒事的,官昕……不,昕雲他……」

  她想問的是,官昕雲知道她平安回來了,為什麼沒有來看她?

  眾人對看了一眼,任誰也不敢將現在的狀況告訴她,水雲柔也只道:「火兒,妳平
安回來了就好,平安回來了就好。」卻閉口不提官昕雲的事,令官火兒愈來愈覺得事有
蹊蹺,她只好問起于招堂的事情。

  「對了,于招堂呢?有沒有找到他?」

  此時,白國行才悲痛地告訴她。「當家夫人,于招堂他……早就已經氣絕多時了。」

  當那些的人在草叢裡發現他的時候,他一動也不動的,本來以為是昏了過去,結果
驚覺他已斷氣很久。

  官火兒聞言,心一沉。「是嗎?沒有想到,我還是害死他了。」

  「當家夫人……」白國行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心中為了好友的死而悲傷。

  但是官火兒最後還是將于招堂擄著她往南行,投宿在客棧後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
十地說出來,眾人都嘆了一口氣。

  最後,水雲柔等一干人在勸她好好休息後,便魚貫地離開房間。

  可是官火兒皺著眉頭,見不到官昕雲的心情今她痛苦,於是她披上外衣下床,打算
親自去找那個自大狂問話。

  問他為什麼不來看她?他不是曾說過愛她嗎?她才不相信他的記性不好,那麼快就
把她給忘了。

  費力地穿上衣服,官火兒見外廳的菁菁碰巧不在,嘴畔浮現一絲笑意,就大大方方
地推開門,去找官昕雲算帳了。

  不久,她便一個人來到書房的門口,本欲出其不意地嚇他一大跳,卻不小心聽到裡
頭傳來的談話聲。

  於是她惡作劇地把耳朵貼到木門上,豎耳傾聽。

  「躍生,你說雲兒他……一定會沒事嗎?」

  「雲柔姊,昕雲的武功不弱,官長笑他們就算是佈下天羅地網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妳就別再擔心了。」

  「可是他只有一個人,我還是忍不住擔心,又加上長笑他原來對雲兒就不好,我真
的很怕他會..…」

  「不會的,老夫人,當家莊主吉人自有天相,不會那麼早就被招回的。」

  「嗯,再加上雲兒發現火兒已經回來的話,他自然也不會再戀戰,很快就會趕回來
的。」

  「但是他根本就不道火兒已經回來了呀!如果他上了長笑的當,著了道,那他豈不
是性命堪憂……雖然長笑是他的爹,但是他從來不當雲兒是他兒子啊!」

  水雲柔的這話今室內靜默了好一陣子,而房外的官火兒則是軟了手腳。

  她沒有想到,官昕雲沒能來見她的原因居然是這個!

  「不然,就讓國行跑一趟了,當初答應讓他一個人獨自前往,真的是亂來了。」

  大夥兒也都在這個時候,後悔沒有阻止官昕雲去赴官長笑的約。

  「是的,老夫人,那我現在馬上就過去。」

  但是白國行的話才說了一半,門外的官火兒再也忍不住地推開大門了。

  「我也要去!」

  ***

  官長笑他們僱用了一批武功精良的殺手,駐守交錢地點,等的就是官昕雲帶著大四
「富民,你說官昕雲真的會來嗎?」

  帶黃金來送死。

  官富民那張被燒得焦黑的臉,浮起一抹殘忍的笑。「會的,他還不知那名火妖女被
于招堂給帶走了,所以他一定會來的。」

  只可惜,他昨夜私自派黑衣人去逮官火兒及于招堂回來沒有成功,反倒還將他們嚇
得屁滾尿流地跑回來。

  不然,他還真想看看,在官昕雲的面前殺死官火兒,或者是在官火兒的面前殺死官
昕雲,他們的臉上會有什麼表情?嘻!嘻!

  官長笑聽官富民的分析,竟不自覺地放下一顆心。

  因為官富民在被火灼傷之後,盡得他心狠手辣的真傳,就像此次要殺了官昕雲奪其
牧場產業的事情,也是官富民出的主意,所以他愈來愈驕傲了。

  呵!呵!有其父必有其子嘛!而官昕雲不過是個壞血統、意外的雜種,當然比不上
他的富民啦!

  他們一行人就這樣在土坡上等著,不久,前方就有一名大鬍子探子,策著馬奔過來了。

  「報告,官昕雲帶著兩名運黃金的隨從,從東邊的小路上過來了。」

  語畢,官長笑、官富民以及他們僱用的殺手全都歡呼了起來。怎麼說,荷包有進帳
了,就連夜裡頭作夢也會偷笑哩!

  「哈!哈!哈!昕雲造不孝子真有膽,聽話地搬了那麼多的黃金來孝敬老子我,哈
!哈!哈!嗯,等一下我們就慈悲地讓他選擇一種喜歡的死亡方式吧!哈!哈!哈!」

  官長笑和其他人簡直是笑得合不攏嘴。

  黃金!黃金耶!這一些黃金,不但可拯救搖搖欲墜的官家產業,連吃過下半輩子也
不成問題。

  官昕雲為一個火妖女花了那麼多錢,在官長笑他們的眼裡看來,真的是大傻瓜一個
,有了錢,要多少女人會沒有嗎?

  官長笑愈來愈覺得,他當初沒有讓官昕雲真正接管官家莊是正確的,雖然他的經商
手腕確實很好,但是為了沒有必要的女人花這種錢,從這點看來,官富民就比他強了許
多倍。

  因為,他的決定絕對是沒有錯誤的。

  官昕雲的三人小隊伍緩緩的自遠方朝這裡邁進了,官長笑在止住了得意的笑容之後
,同身後的人們宣布:「等這事一結束,咱們辦一場慶功宴吧!」

  「哦!」他身後的殺手們也高興地舉手歡呼。

  嘿!嘿!有好一陣子沒有接過這麼好的任務了,因此心中的興奮可想而知。

  ***

  官昕雲揮退那兩名跟著他一起送個空箱子來的下人,等他們走遠安全了,才開口和
為首的官長笑說話。「火兒呢?」

  他現在心裡頭最牽掛的,只有官火兒的安危。

  他只希望她沒有出什麼事情才好,不然,他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官火兒她很好,你先把黃金交過來,我們就放了官火兒。」

  黃金!黃金!黃金!官長笑現下滿腦子的肥油,想的全都是這檔子事。

  聞言,官昕雲危臉地張起黑色眼瞳。

  火兒她……該不會不在這裡吧?

  但是他仍開口道:「沒有見到火兒,你們就別想碰這箱黃金。」

  官長笑撇了撇嘴笑道:「是嗎?就算你見到了官火兒又如何?」

  官昕雲冷冷地看著他,目不轉睛,還是令他心裡發毛了,於是他使側過去去,和官
富民低語。「富民,怎麼樣?要照計畫行事嗎?」

  他怎麼老覺得官昕雲今天的氣勢,和乎時有些吊兒瑯噹又有些邪氣的樣子不符,使
他心生芥蒂。

  要依計行事,官長笑這老頭卻像差個臨門一腳,這令官富民有些煩惱。

  「爹爹,如果咱們想得到那箱金子的話,就要這麼做,別無他法。」他挑了被火燒
得奇形怪狀的眉說道。

  官長笑這才朝官昕雲咳了咳。「昕雲,見到官火兒後你就得把黃金交出來。」

  於是他揮了揮右手,他馬後的一名黑衣人即刻拉出一名女子,她的頭上罩著黑市,
雙手被綁在身前,寸步難行地被黑衣人推著。

  官昕雲見狀,心裡抽痛了一下,星星似的眼瞳也腿了起來。

  他們居然敢這樣對待火兒,官昕雲暗忖,他等一會兒會替火兒連本帶利討回來。

  「黃金呢!」官長笑的眼裡,還是只有黃澄澄的金子。

  官昕雲抬高了下巴,「先放了火兒,這是我們的約定。」

  官長笑又看了官富民一眼,瞧官富民不耐煩地點頭,他才朝後頭的殺手喊道:「讓
官火兒過去。」

  黑衣人看到暗號,推了眼前的蒙面女子一把,便便她跟蹈了下,馬上往前一僕,跌
倒在地。

  「火兒!」官昕雲氣急地大叫,才瞧見蒙面女子被黑衣人扶了起來。

  但她仍不好過,又跌又見的,才慢慢地走至兩方的中心點。

  「等一下,昕雲,你何不把那箱黃金推過來些?」官長笑提醒地喊道。

  官昕雲的臉一沉,長臂一伸,對著那裝了黃金的車施了掌力,跟著策馬到中心點「
交換吧!」官昕雲對著那名押著蒙面女子的黑衣人道。

  那黑衣人看官長笑一眼,就忽地把蒙面女子往前一堆,馬上把一車的黃金給往回「
火兒!」官昕雲眼見蒙面女子就要跌倒在地,便施展輕功躍離馬兒,向前去抱住了她,
再飛回馬上。

  「火兒!」

  在官火兒重回他的懷抱,狂喜的同時,突然扯下自己黑色頭巾的陌生女子,卻在此
時將一柄銳利小刀刺進他的胸膛裡。

  「咳!」官昕雲吐了一口血,打了那名陌生女子一掌,將她盯住黑旋風的身上。

  「哈!哈!哈!昕雲,你還是中計了,其實官火兒並不在我們的手上,而是被你的
屬下拐走了,你這個大笨蛋!」

  官長笑瞧黃金已然得手,當然是笑得更加開心,尤其是見到官昕雲身受重傷,他的
心就有一種變態的滿足感。

  不久,殺手們的報告傳來,頓時熄滅他的快樂。

  「啊!狗屎:這裡頭根本就沒有黃金!我們都被騙了!」

  「什麼?」官長笑這時才回頭瞥了官昕雲一眼,後者,正帶著嘲諷的目光看著他,
彷彿他比他更蠢,今他氣得差一點腦溢血。

  「該死的官昕雲,你找死啊!」於是他大聲一喝,身後條地又出現了一批拿弓箭的
高手,個個都將箭矢對著他。

  就算官昕雲的身手很好,受了傷他躲不過亂箭齊飛吧!

  思及此,官長笑不禁對自己的主意感到十分得意。

  就在此時,官富民突然恐怖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官昕雲,官火兒昨天已
經被我派去追殺她的人殺死了,所以你還是等著乖乖受死,讓我迭你到地獄裡頭去見她
吧!」

  因為他忽然很想看看官昕雲發瘋的樣子,所以他才如此欺騙他,但是官長笑也被他
給唬得一愣一愣。

  不消一刻,官富民便在官昕雲像隻瘋狂的雄獅衝過來之前喊道:「放箭!」

  頓時,百發般的萬箭齊射,對準官昕雲而去。

  情勢在此刻急轉直下,那些百萬發似的箭矢,在接近到官昕雲不遠的前方,馬上就
化做一道道的詭異火焰,散飛成朵朵的火花。

  官昕雲強勒住馬,整個人怔在原地不久,喜悅地轉過身去。

  「官昕雲!」因為他已經聽到那悅耳而且老是喜歡生他氣的銀鈴聲音。

  「火兒!」同時,他也策馬往回奔了過去,接住從白國行馬上躍下的官火兒,緊緊
地擁抱著她。

  「該死的!妳怎麼可以隨便地跳馬?妳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但是甜蜜的擁抱才剛剛開始沒有多久。官火兒就從他震怒的胸臆裡,聽到他渾厚吸
引人卻也嚴肅的罵聲。

  「抱……抱歉啦。」官火兒難得面有慚色地道歉。

  只因她真的是太心急了,於是便忘了她身處何地,只想要重回他霸氣的懷抱。

  就在他們倆終於甜蜜重逢的同時,另一方面的官長笑眾人,也對眼前的火花飄散場
面目瞪口呆。

  「這……我的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官長笑喃喃自語。

  官富民一看到火光,整個人就恍憾起來。

  火、火……不!他不要再被燒一次,他不要!

  於是他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給嚇著了一樣,不斷推著輪椅,就開始往後頭,邊推
邊發瘋似地大叫!

  「不!不要燒我!妳不要再燒我!放過我吧!放過我吧!」不久,他的輪椅便開始
在土坡上失控了。

  這時,官長笑忽地聽到官富民不對勁的反應,也嚇著了,便連忙叫那些殺手攔下他
。「救他!你們快救他呀!還杆在這裡做什麼?」

  但是那些殺手們還等不及一躍而上,阻止他輪下失控的速度,官富民就撞進土坡下
的矮樹林裡,發出一陣哀號聲。

  當官長笑他們終於策著馬跟上時,官長笑簡直是痛哭失聲。

  官富民不但當場被樹枝畫得全身是傷,更是一頭猛地撞上大樹幹,血流如注地嚥下
最後一口氣,死了。

  而在官富民死去之前,他的口裡還唸唸有辭。「不……不要……請不要……放火燒
我……不要燒我……不要……」

  官長笑抱著兒子的屍體哭了好一陣子,他充滿恨意的目光條地飄回土坡上,正情意
綿綿、雙雙擁抱的官昕雲以及官火兒的身上。

  「殺!去殺了他們,只要是誰殺了那對狗男女,我官長笑就給他五萬兩的黃金,傾
家蕩產也沒有關係,殺!」官長笑喊紅了眼。

  殺手們見又有錢可賺了,紛紛對視了一下,就躍出林子準備搶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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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火美娘子<中> 《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 馭火美娘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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