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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逆境中的成長
作者: melissa 日期: 2011.06.17  天氣:  心情:
一 他的故事

或者∣有一種傷害,存在於不能妥協的必然。
在樸實無華近末的六○年代,出身農家的他,於桃園公立高中畢業後,隨即入役。才一年,卻遇上高雄美麗島暴動的事件,由於民眾為數眾多,時職彰化憲兵隊的一員,受令全力南下支援。但奉令打不還手,駡不還口怔忡的第一線。當時的情況,透過煤體和電視的現塲轉播,確實極為緊張。示威抗議的民眾,取木棍、石塊攻擊憲兵,於高處丟擲腳踏車等,與政府國軍一線陣容,強力抗衡對峙。形勢激烈緊張,即使握有盾甲和武器,面臨真實戰塲一般的憾慄。電視連續播放國軍設置鐵踞馬抵制的現況實錄,接連幾天落單的民眾,因為太激烈的衝突,朝野雙方人馬都掛了彩,全台竉照著山雨欲來的不安。直到抗爭事件主角一一受摧淚瓦斯控制被逮,事件終告落幕。此後,在他的心裡深深的留下了一頁揮之不去的夢魘。

那時期的新坡村地處偏遠落伍,謀生難求圓夢的温飽,原來打算考大學、公職高普考,礙於家境和年幼就學中的幾個弟弟。退役後北上士林,從事醬油推銷工作,也經歷擺地攤、賣磁器,跑警察凸槌的糗,最後在新莊的一家製鋼廠任職,安份的工作了近五年,透過了同事和機緣,結識了一位會計小姐,很快的結了婚安定下,為了有個伴一起掙錢拚個天空。但他沒有積蓄,又拜房地產一片漲勢的風潮,飽受租屋搬遷之苦。婚後的第三年大女兒出生了,學了車縫製衣副業的太太幫忙維持家計。第四年,因為租屋受氣,將省吃儉用存下的錢湊合了貸款,買下一戶二手房子,小兒也在入住的第ニ年出生了。

為了償還貸款,和前後落地的孩子,他毅然的決定,以更辛苦的勞力換取報酬,投入了貨物運輸工作的行列。那時的他才二+九歲,憑他當時帥氣的外貌、誘人的標準體格,若非賭下了一口男人的志氣,投入保險、仲介或演藝圈,混個飯吃也非難事。他倒是認為那樣子玩世不恭,不夠腳踏實地。然而他那未經風霜的太太,天真的以為投入了運输業吃點力氣,還有機會隨車四處遊逛苦中作樂。

現實的生活,面對一大早出門,深夜才回家的先生,一個女人守著色調暗淡,老舊裝橫的房子和幼兒,每逢地震,三十多坪大的房子嘎吱、嘎吱響得驚惶失措,那二手的房子出現了的壁癌,客廳嚴重的榻頂。最後還是把那房子委託人賣了,又再一次向人租住,卻也再次遭受搬遷的不便。那時期的社會,到處隱藏著險惡的黑暗,綁架少女、兒童事件時有所聞。為產後虛弱調養不佳的太太上下樓方便,忍痛買下了昂貴的電梯寓所,作為一家人的安身住處。也為往後出外工作,子女自行出入就學的放心。生性節儉的他,為怕負債,買了一部新的發財車後,總是接手二手車使用。開車的第三年,那一天,他用電梯載貨時,為了貪快,連貨一起擠上了簡陋的電梯,腳卻卡住軋死了,哀嚎驚叫連連:在家休養跛了半個多月。幾年後,還發生了高速公路行駛中,「火燒車油箱事件的意外」望著爛車子被竄
起的大火燒著,慌張的噴灌僅有的一大壺水,車子一部部在眼前急急的過,空著手的太太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幫忙,那一車子是「酒精」呀!

孩子在期望和嚴厲的管教中,漸漸的長大了,女兒長得和父親一樣,天生有好氣質和健美的身材,但似乎為了爭寵,一路吵着唸私立的高中、大學,這可動了不少他辛苦的荷包。所幸,後來也考取了音樂教師執教的資格。兒子的瘦削也許出於自胎兒時期,父親的忽然轉業,房貸期款繳付一時家用的空空如。初入行的他,不願向冷漠臉臭的老闆預支,到職三個月才拿到支票家用,年幼時孱弱慘白的肌膚,總是惹外人多作想像。但長大了後,濃眉細骨也高佻,性格倔強,也有節儉的習慣。聰明的他,爭氣的考取了中部某國立師範大學,替家裡省下了一筆開支。但妻子還總是為了高額的補習費不平,台灣教育界的成就僅於補習班羽翼之下的推長。

那是個打擊;九○年的某一天,一個身負腎臟疾病的老兵於苗栗的郊區,橫越無燈號誌的馬路,一無觀望心橫了似的走,空車回程的一大早,在緩長的馬路急駛閃避,左向內切踩下了一道長長的剎車痕,貨車右方的後視鏡猛的撞上了,鏡面破裂,那個老人也倒地昏迷經過送醫,在醫院過了將近一個月往生。事件打擊的影響,生活又再次亂了調子,他原來挑戰高收入的決心因此折了半。是為客戶信心失守,或經濟全面的不景氣,夫妻倆人賠了一些錢,心情盪到了極點。這同時,因為投資失利,周轉困難的金門籍老闆,有意將公司轉手,在幾個老同伙的力邀當中,很快的決定將它頂下。這算是他多年辛苦的職業生涯,給自己的一點尊嚴吧!多了個辦公室的位子和頭銜。轉型整合的公司,二、三年裡穩住了陣腳,公司承攬業務,繼續維持著貨運為主,推高機、吊車為輔的經營執業,員工保持在三、四十個行內車,外吊車種也有一、二十人的規模,配合舊老闆公司的貨櫃運輸,努力的耕耘在工商業,日薄西山的一角。這一切看似順利的事業,每每遇上抗爭的遊行,各方產業界接單立即斷了線,持續的情况,甚至影響了往後三、四個月的營收。感慨!旗下運將求生無門,又越形成廉價勞工的命運無奈和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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