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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茹素不只是口號~(轉)
作者: E妹 日期: 2009.07.20  天氣:  心情:

「人類既然可以這樣殘殺其他動物而無動於衷,有什麼資格叫人去同情你自己的遭遇或痛苦?有什麼資格期望萬物皆死我獨活?人有什麼資格以殘殺其他動物的方式來求取自身的健康?」





/ 孟東籬


文章出處:財團法人流浪動物之家基金會刊物《你我牠》第43




孟東籬,翻譯家孟祥森的筆名。
年少時,讀孟祥森翻譯的作品,已絕版的遠景出版社「魯拜集」,特此推薦本版詩集。
謝謝朋友花了一天時間打完這篇。
可惜的是,流浪動物之家徵求孟祥森教授的同意,刊出時省略的那一段,太過敏感了,沒眼福見著。
我贊同,也讓動物同伴吃素吧,不然就別養。



吃素,是一種內在革命的過程,它幾乎不是理論性的,而是感性的悟性的,只有從內心底層產生不吃動物的願望時,此願望才能成真。


民國六十年,台北的人車已經日漸多起來,而我住的永和市郊區尤為猥擠。我決心全家搬來花蓮。那是年尾,已經快要過陰曆年。跟搬家決定的同時,我還做了另一個決定:吃素。


現在回想起來,我已不清楚記得究竟是哪一件特殊的事使我做了這個決定,但整體的原因我卻是最清楚的:我看過菜市場血肉淋淋的屍體,看過魚被刀切猶在蹦跳,看過牠們在無水或淺水的水盆裏的困難呼吸,看過蛇頸部被劃開一圈,整個皮被撕下來,蛇身猶在扭曲絞動,看過人怎麼勒狗殺狗,看過豬的脖子被刀捅進去,鮮血直冒,而豬聲嘶力竭,看過可憐的小公牛因為是公牛不准吃母奶,不准接近母親。


我那時候有一個幻想,我想,如果有一種儀器可以接收到人類殘殺動物所產生的慘叫聲,你必會聽到所有的空間全部塞滿了這慘叫聲;如果有一個雷達幕可以呈現出人類殘殺其他動物的影像,你必會看到這影像充滿了宇宙,充滿了時間與空間。


我自幼家貧,二十歲前很少有機會吃到動物性食品,中學時帶的便當,如果偶爾有一個蛋,就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到了念大學,在宿舍包伙,中餐和晚餐大概都會有一塊母豬肚皮肉,固然可怕,但終究吃到肉了!


當兵一年,是吃肉最多的時候。唸書,結婚,生子,在台北十四年,我成了一個肉食主義者,為了口饞,為了「進補」。吃過蛇肉,吃過牛鞭,學會燉牛肉,炒牛肉,燉排骨,學會吃魚,吃泥鰍,吃蛤,吃牡蠣,煎蛋。常去吃圓環小吃。食必有肉。當我第一次因想安靜而住到獅頭山元光寺,曾因青菜虧待自己,屢屢奔下山來,到山下的小店大啖豬肝麵。


我現在想不起來我當時怎麼想那些被我吃的動物。


但民國六十年,我三十四歲時,我對人類這樣殘忍、這樣大量屠殺其他動物的行徑已經忍無可忍。


我不能改變全人類,但我決心不參與。


我跟孩子的媽媽說:我們搬到花蓮就開始吃素。但繼而一想,為什麼要搬到花蓮才開始?要吃素馬上吃素就是!所以當天就開始吃起素來。要拖延幾天再吃素,當然是對葷食的不捨,嘴巴還想再多嚐一段葷食的香味。但當天做了當天實行的決定,倒也清爽。搬到了花蓮,吃素吃得很徹底但食物中仍有蛋和牛奶。


六年以後,我搬去了台中,大概是覺得自己吃素已經能吃到收放自如了吧,有時就吃葷。但這時又是怎麼想被我吃的那些動物是怎麼死的呢?大概就是為了享受美味,而不去思不去想吧。


因為你想到牠們怎麼挨刀,怎麼樣慘痛,怎麼樣鮮血淋漓,你還怎麼樣享受牠們的肉和美味呢?一年多以後,又搬到花蓮,再遷往鹽寮。約有十年,我極少吃葷。


然後是民國七十七年,台北的各種運動風起雲湧,我搬到了台北,就近參加和參觀許多運動。有三年的時間我開始「隨緣」:有肉吃肉,有魚吃魚。沒肉沒魚,就自己買來吃!我甚至到中國大陸特別大吃羊肉!


到了台北又吃起葷來有兩個原因:一、我感到無望、無用。我常常會思疑,我一個人或少數幾個人堅持吃素到底有什麼用呢?每天仍有千千萬萬隻豬、牛、雞、鴨、鵝慘生慘死,每天仍是一船船一船船的魚蝦從海上運往岸上。我一個人或少數人不吃,又能減少一隻豬或一條魚不被屠殺嗎?如果不能減少,我不吃牠們,又有何益?對於人類這種肆意殘殺其他動物的行為,我感到自己無用無益。二、既然無用無益,我對自己的吃素不免就有自嘲之感:你這種無用無益的行為不是在作秀嗎?不是在自命清高嗎?甚至,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健康而已。如果只是為了健康,倒也可以不必那麼堅持。一方面是有時吃葷有時吃素未必有損健康,二方面是,如果只為了健康,也仍是自私而已。因此跟朋友相聚便不再堅持,免得惹人不便,自討清譽。


兩年多下來,我患了兩次重感冒。


吃素以前,我常患重感冒。每次都發高燒,全身痠痛,要躺好幾天,發大汗才痊癒。但吃素又搬到花蓮幾年以後,我發現感冒輕微多了。有時只不過「知道自己感冒了」而已。


我不確定是什麼原因,但我把它歸功於吃素。這是我原先未曾想到的。所以,我對吃素有了另一種「迷信」:我相信吃素會使我感冒輕微。同樣,好多年不曾感冒之後又重感冒,我就自然而直接的歸罪於吃葷起來了。


我「隨緣」、「方便」吃葷,並不能使我心裡得平。


吃素,我或許不能使任何一隻動物免遭殺戮,但是,吃葷,卻使我積極加入了殺戮的陣營,且津津有味!


吃素,我心裏仍舊痛,但吃葷,不但痛,而且恨!


我的「迷信」使我把重感冒視為一種警告,告訴我,我違背了自己。


既然這樣,我就還是吃我的素食吧!即使連一條魚、一隻雞也救不回來!即使對生態一點用也沒有!作秀就作秀吧!自命清高就自命清高吧!讓朋友不方便就讓朋友不方便吧!少去與人共餐就是!何況本來我就覺得台灣的飯局大都已惡行惡狀!


這回吃素,一開始還是吃牛奶雞蛋,但不久連牛奶雞蛋也盡量避免。因為我看了「關懷生命協會」的錄影帶《生命的吶喊》。


我不但看到了肉雞肉豬的慘生慘死,也看到了蛋雞乳牛的痛苦生涯。人類為了吃動物食品,其實也是罪大惡極,令人髮指的!


我也看到「玻璃光養生會」的錄影帶《素食的呼籲》:不但從人道上來談素食的必要,也從生態上、健康上來談。兩個帶子的感性與理性訴求讓你不得不承認素食是對的,是必須的!


如果你繼續吃葷,唯一的原因只不過是昧著良心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已。


我吃素不能拯救一鴨一雞,但我決心不再用我的口腹滿足去贊助這殘忍的飼養與屠殺!


當世界上有那麼多人瀕臨餓死或已經餓死,我不願意因為我吃一公斤牛肉而奪去餵養牠們的十二公斤糧食!


何況,深海的魚類已越來越枯竭!何況人的捕殺魚類是那麼殘酷!


我比較徹底地吃素又兩年多了,我的感冒又變得很輕微了。我相信本來敏感多病的我,因為吃素避免了許多可能的病變,避免了許多困厄。


我現在吃素,主要是吃「環保素」,因為吃素可以使地球的負荷減少十二分之十一;因為十二個人吃素才消耗一個以葷食為主的人的能量與負擔。


我吃素,正確的說法是吃「植物」。我不是任何宗教的教徒,所以,凡是植物食品我都可食,比如蔥蒜韭菜,但我不吃鴉片或大麻!雖然那些也是植物。我也不再抽菸,雖然那也是植物。我從二十歲開始抽菸,到四十歲斷除。雖然每天盡量不超過五根,但菸癮發作就會渾身發抖,心臟亂跳。


我雖然盡量不吃蛋類和牛奶,但仍會偶爾吃吃麵包糕點、冰淇淋和冰棒。我把這些「大德不踰,小德閒閒」的行為歸到我生活樂趣與人間遊戲裏。但我不會以這些為主要食品。


我的主要食品是雜糧、米麥、青菜、水果和一些乾果種子之類,如葡萄乾、紅棗、松子、南瓜子、葵花子、紫菜等等。我偶爾會買一瓶優酪乳解饞,因為我喜歡優酪乳。我喝酒,因為酒是植物釀造。我也常年喝米酒頭泡中藥製成的藥酒,但所用中藥全都是植物。


我還在穿皮鞋,繫皮帶,但全都是一年多以前買的。我在想,要不要再不買皮鞋和任何皮件。我既不食其肉,就不應再寢其皮。


但我詭辯地說:我穿一雙皮鞋能對牛羊被殺有什麼影響嗎?這又是與吃肉同樣的藉口。


在錄影帶上我看到《素食的呼籲》的提倡者,美國三花冰淇淋大老闆的兒子約翰‧羅賓斯他穿簡單的襯衫,簡單的長褲,而最引我注目的是,他的鞋子是布鞋,他的腰帶是帆布帶。我看了很感動。


我不穿皮,不穿毛,除了舊有的毛毯外,不再買毛織品。此外,我不用蠶絲製品。因為一條蠶絲被要好幾萬隻蠶蛹被煮死!我也盡量穿棉麻,而少穿人造纖維。我大多時間住在草屋,但我有摩托車和汽車!


我提車輛,因為我吃的如果是「環保素」,則我的「行」就不是「環保行」!在行的方面,我確實遭逢到像在吃的方面類似的困境:就是,個人的方便和欲望的滿足跟環保的關懷是有衝突的。


生活在現代,你很難想像古代一樣,活動空間那麼有限;想多去一些地方,就需要車輛;而在公共交通不方便的地方,自用車輛便變得很需要。而又有時候,心情煩悶,會想不受天氣影響,走向室外。


所以,我現在是「素食葷行」!在我吃素的過程中,我曾有過一些深刻的印象和「偏激」的想法: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人看著吳郭魚這樣困難地呼吸、鱔魚的身體被剝下半邊,脊椎骨露出仍在絞動,而仍舊能夠吃得津津有味?


人類有什麼資格期望萬物皆死我獨活


我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看了《生命的吶喊》所拍攝的殘酷飼養與屠殺,仍可以吃雞鴨魚肉而內心沒有矛盾?


我不了解,為什麼有人自稱為佛教徒,遵從佛的教導,卻仍舊可以非殺生不吃,又滿嘴魚腥肉臭大談佛理?


有一次,跟幾個朋友去大飯店吃飯,鮮紅的魚肉一盤一盤的上,朋友們嘖嘖讚不絕口,然後是又肥又大的生蠔:把牡蠣的殼硬生生撬開,讓牡蠣圓圓滿滿死在裏面,然後讓人生生嫩嫩地像吞豆腐一樣吞下去!


我看著,突然覺得,人,多麼野蠻啊!人,不但是蠻子,根本就是「食人族」!我腦子裏閃過的是,「不但是barbarians,而且根本就是cannibals!」真的,我不相信這樣吃東西的人是「文明人」!


所謂「美食」跟「茹毛飲血」不過是烹飪法的不同而已。我也不相信對萬物的死活無動於衷的人會製造「和平的人類生活」!


我相信佛教的說法:「千百年來碗裏羹,冤深似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事,且聽屠門夜半聲。」在人類仍以這般殘暴的方式對待和吃其他動物時,我不認為人世有救。


而且,我認為,人類既然可以這樣殘殺其他動物而無動於衷,有什麼資格叫人去同情你自己的遭遇或痛苦?有什麼資格期望萬物皆死我獨活?人有什麼資格以殘殺其他動物的方式來求取自身的健康?


我知道,吃素,是一種內在革命的過程,它幾乎不是理論性的,而是感性與悟性的。只有從內心底層產生不吃動物的願望,此願望才能成真。我知道吃素是不能強迫的,就像成長不能強迫,像領悟不能強迫。但我仍為終生滯留在茹毛飲血階段的人感到遺憾。


有一次,在山區看到一輛賣肉小卡車,車上裝著一大塊一大塊的豬肉。車邊有好幾位婦人在撿買。我從車邊經過,看著這堆積的骨與肉,看這蝟集的賣肉與買肉的人,想到我再也不需要買這種肉吃這種肉了。我突然覺得好輕鬆。我脫離了那可怕的陣營。


孩子有自己的選擇,不能勸使或強迫他們。吃素衍生的問題之一是孩子是否吃素呢?孩子的媽媽是吃素的,雖然也像我一樣中斷過數年,但後來仍選擇了吃素。孩子呢?


小時候,因為家裏吃素,大致上也跟著吃。一旦上了學,看到同學的飯包便向肉食歸營了。我不願意強迫孩子做什麼。我不喜歡他們吃葷,我不認為任何人吃葷是對的,但在這個大家都吃葷的世界,勉強自己的孩子吃素,我覺得會造成家裏的緊張,甚至孩子心理的偏頗。


我的態度是,我做了,而且孩子也知道我為什麼做,如果他們為了貪饞,為了口腹之欲而寧可殺生,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那也只不過像千千萬萬人而已。我不認為我的孩子就是「我的」。他們是他們自己。在很多事情的選擇上,他們和任何其他的人一樣,跟我有著同樣的距離。如果我不能勸使或強迫別人吃素,也就不能勸使或強迫自己的孩子吃素。有時,我甚至會展示我的手藝,為他們燉肉煎魚,但心中總覺得鬱結。偶爾朋友來,因為孩子吃肉也跟孩子一同在我家吃肉。


但最近我決定家裏不再供應肉食。孩子要吃肉,到飯店或別人家去吃。我覺得朋友來,我們還以肉食款待,心裏又不無遺憾,很奇怪。我不再妥協,至少我吃飯的飯桌上,不再有那痛苦嘶喊的聲音。我也決定,如果有人必須吃魚吃肉,我盡可能不去做陪。


吃素衍生的第二個問題是養貓養狗。我自小就喜歡動物,也多次養貓養狗。但貓狗是以葷食為主,即使餵以現代化的乾燥飼料,也是動物的屍骨造成。我曾經為了養狗而每天到市場買一大包雞頭。血淋淋被斬斷的脖子,半開半閉的眼睛,死亡的痛苦。我的心理十分矛盾。我喜歡狗,而狗要吃動物,我卻反對這樣的虐待與殘殺動物。我怎麼養狗?這造成了我好幾年的困惑…(略)流浪動物之家徵求孟祥森教授的同意,刊出時省略此段


從此以後我立誓不隨便飼養動物。除非我有心有力去照顧牠們,也除非我能讓牠們只吃素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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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回應
 
時間:2011-01-21 08:42
他, 52歲,新北市,製造/供應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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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9-07-21 14:35
她, 45歲,亞洲其他,其他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9-07-21 15:03]:

是吼...

 
時間:2009-07-20 23:53
她, 36歲,亞洲其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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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覆說[2009-07-21 12:21]:

是阿..很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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