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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劍膽柔情281
作者: 小朱 日期: 2017.12.09  天氣:  心情:
劍膽柔情281
第九十四章 關鍵時刻
建文四年六月十二日深夜,燕軍紮營於南京城外十里之處,次日便能兵臨城下。
夜裡,燕軍軍議明日攻城,軍議後朱棣拉住宋良玉道:義弟多虧你除掉李虹,明日攻城才能順利許多,我知道方學士與你的關係,既是啟蒙恩師,又是救命恩人,為兄向你保證,破城後只要他降服於我,我不會為難他的!
宋良玉感謝道:多謝義兄,如此,我不會有後顧之憂了。
寒暄數語後,宋良玉回到自己的營帳,點起夜燭,思考著明日可能的變故。
忽然間,ㄧ個長劍飛快襲來,宋良玉不避不閃,長劍至胸前,宋良玉胸口自動退縮ㄧ吋,他輕輕彈了劍柄,長劍立即鬆手落地。
宋良玉嘆道:方學士師父,你到底還是來找我了。
方孝孺看著已經多年未見的宋良玉,想起當年自己冒死救他於南京刑場,又教了他半年的南宮世家劍法,還曾經ㄧ起計劃藍玉兵諫,如今各為其主,竟為敵仇,命運弄人,竟至如此。
方孝孺看著宋良玉,許久道:你武功又更進一步了,我早已非汝敵手,只是,我寧可死在你的手上,也不想看你一錯再錯。
宋良玉看著方孝孺蒼老的眼神,這幾年的重擔與壓力把他都催老了,他想起了南宮世家,想起了苦命的南宮倩,想著想著眼眶都紅了,道:方師父,你我只是各為其主罷了,談不上對錯吧!若論對錯,朱允炆是狗皇帝的接班人,我推翻他的繼承人,搞到朱家骨肉相殘,也算是報了滅族之仇。
方孝孺道:仇恨,仇恨,你跟李虹就是執著於仇恨,才會越走越偏,越走越錯。滅族之仇,難道就該換來生靈塗炭的戰禍?為了仇恨,死了千千萬萬無辜的人,難道就能理直氣壯。宋良玉啊宋良玉,你趕走的是ㄧ意想行仁政,善待黎民的仁君;而你迎來的,是跟朱元璋一模一樣的殘忍暴君。我保證,朱棣要是當上天子,九五天下,他殺的人絕對不會比他老子少。
宋良玉道:我義兄胸懷大志,才比天高,由他統領天下,才有太平盛世;黎民百姓才有可能過上好日子;朱允炆太過文弱,太平之世也許還能當上仁君,當此大爭之世,蒙古鐵蹄虎視中原之際,除了我義兄,天下有何人能擔此重任。
方孝孺搖頭道:非也,燕王有楊廣之戾,好大喜功,濫用民力;當今驅逐蒙古鐵蹄,恢復漢人江山不過三十餘年,若燕王登基,必北上用兵,戰火不息,生靈塗炭,我大明危矣!
宋良玉道:燕王非一意姑行的莽漢,其人善納忠言,能禮賢下士,若方師父有此疑慮,更可以諍臣而止干戈,師父經世大才,必當重用。
方孝孺搖頭道:非也,忠臣不事貳主,烈女不事貳夫。今燕王起兵叛國,即為逆臣,身為大明重臣,自當討逆除叛,豈能從逆而遺臭萬年。
宋良玉握著方孝孺的手道:方師父,我已得義兄保證,若您能為他所用,必不計前嫌,先生經世大才,當珍惜生命,以行濟世救民之責。
方孝孺望著宋良玉,想起十二年前自己冒九死一生的風險才救下宋濂一族惟一的血脈,而今他已成了武功天下第一的明教教主,如今燕軍已兵薄南京,沒有他的相助,斷難扭轉劣勢,堅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良玉,你如果感念我救你一命,亦教了你半年劍法,你就該助我一臂之力,當此危難之際,撥亂反正,拯救蒼生。
宋良玉搖頭道:方師父,我感念您的再造大恩,但
您我各為其主,分屬兩方;今夜只敘師徒之情,明日您我戰場廝殺,不需手下留情。
方孝孺見策反宋良玉失敗,只能黯然離開燕營。他們此時,並不知道,這是他們此生最後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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