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高二時,認識了一個男孩,他座位在我正前方第一排,同學給他取綽號叫愛睏,剛開始對他印象挺不好的,覺得吊兒郎當又抽菸喝酒嚼檳榔,不愛唸書整天睡覺,脖子上常有一整圈吻痕,還覺得沾沾自喜很驕傲,說女生很好追很好騙,也很常換女友,但他說不吃窩邊草不殘害同學,後來才知道他晚上都在海霸王餐廳上班,所以白天上課都會想睡覺。
每天看著他的作息,久了也慢慢比較熟悉,有時他也會跟我開玩笑聊天鬧我,不知不覺眼神習慣追逐著他,每天上學看到他就開心,而且我們都很早到學校,常常到教室時全班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或小貓兩三隻而已,所以彼此會聊天一起吃早餐,他蠻常邀我一起聽歌,拿隨身聽的另一隻耳機給我,感覺還蠻開心的。
我話不多他都直接叫我自閉兒,他講話非常直接,剛開始很不習慣,久了也習慣他的風格,他的存在感非常的強烈,我們像朋友一樣的相處,有時很少講話,但在同一個空間,就讓我覺得開心,有時看他睡著的樣子,覺得還蠻天真無邪的,看他有時跟別人講話像個刺蝟一樣,但有時在我面前卻像個毫無防備的小孩一樣放鬆,覺得他對我跟其他人似乎有些不一樣。後來慢慢的習慣會把生活上家裡的事情都跟他講,天南地北想到甚麼都想跟他說,心情不好也找他傾訴,他也總是默默的聽,有時會給我建議或一些意見,我常常上課時會偷看他看到發呆,他有時發現會鬧我,有時看了我一下就慌張的把眼神避開,很有趣很好玩。
後來座位換了,他不再坐我前面,互動變少了,但我習慣找他說話,也不知道我那根神經不對,把想講的話寫信給他,而他也收了,之後我一有想講的話就拿信給他,他總是甚麼都沒講就收下,而且都會看只是不會回信,有時我會打給他想跟他講話,他也從沒問甚麼事,我打去他就接,而他都會跟我說他生活上的一些瑣事或心情,或問我一些我信上寫的事或我的事情,我們都亂聊想到甚麼就講,雖然是我打去,但幾乎都他在講話引導話題,不用擔心沒話聊。
而這期間他女友換了不少個,也陸續有幾個男生追我,但我們相處的情形都沒變,也會聊到他的眾女友以及追我的男生,這樣的關係,還維持蠻久的,將近兩年吧,而我們都沒想到過要在一起。還記得他生日時,問他想要甚麼禮物,他說要小叮噹,越大越好,我買了寄到他餐廳,隔天他跟說他同事載他而他抱著哆啦A夢回家,看他訴說時的神情非常開心,我也心情很好。
還有一次我同學拿他的外套給我穿,放學時他跟我同學拿外套說他很冷要穿,一看到是我在穿,就說我穿著沒關係,馬上就轉身閃人回家,我一句話都來不及講,他就跑掉了,真是神速。還有快畢業時,他擔心會被留級跟我說,而我就幫他作弊,讓他順利畢業,後來他說不愛念書,不想繼續升學,我也對升學沒甚麼興趣,那時擔心的是畢業後會和他失去聯絡。
而這時我們的關係才開始有了改變,他問我要不要給他追,我有點愣住,笑笑的沒說話,之後沒多久,就聽說他又交女朋友。後來他介紹我去PUB上班,跟我說他是常客,那邊好玩又可以賺錢,本來介紹他女朋友去,但女友有門禁,而店長是他乾姐,後來我去看看後,就說要應徵,然後他又幫我跟老闆談,讓老闆每天接送我上下班,這樣比較安全,其實我不喜歡菸味跟喝酒,那時單純只是想偶爾可以看到他才去打工的,後來我的生活慢慢改變,變成夜貓子,剛開始很開心覺得很新鮮,後來我跟他告白,想跟他在一起,以為這個女友像之前一樣撐不久,他也不認真,沒想到他意外的堅持,說我讓他很煩惱,他不想讓我太傷心難過,結論是問我要不要當小的,我當然是拒絕了。
後來上班時難免有時借酒澆愁喝醉,有時他會帶女友來玩,有幾次當我的面很親密,讓我心超痛整個人差點抓狂,但不想被看輕,於是我笑得超燦爛裝作無所謂,看他看著我疑惑的表情,我知道我騙過他了,但我一點都不開心。還有一次他來找我說,他女友自殺了,然後用不屑且責怪的神情看著我,我心裡覺得超無辜的,我後來被拒絕後就沒在找他,雖然他女友知道我喜歡他,但我們也沒有進一步接觸了,為啥要這樣特地跟我講,是怪我喜歡過他嗎?我完全不知道他們發生甚麼事情,但看他這樣,我不知那根筋不對勁,跑去吧檯拿了東西就往手腕劃,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做傻事,那時腦海裡只想著既然你怪我,那我這條命賠你就是了,結果老闆看到馬上把我攔下來,才沒出大事。後來看到他很緊張的等我酒醒,跟老闆送我回家,一路上我們甚麼話都沒說,也知道不會在有甚麼交集了。回憶果然還是停留在最美的時候最好，那段平淡自然的兩年時光,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難忘,後來想要強求的都只是痛苦。這段感情雖然從沒在一起過,但卻開心過也痛苦過,回憶時有幸福也心痛,只想埋藏但又不想遺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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