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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維梅爾的珍珠耳環
作者: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日期: 2017.06.06  天氣:  心情:
維梅爾(Jan Vermeer, 1632-1675),這位生平神秘且畫作稀少的荷蘭畫家,想必其最讓人印象深刻的畫即是“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了。有著“北方的蒙娜麗莎微笑”之稱的這幅畫作中其衣服線條之柔和以及珍珠耳環光影的明暗變化;畫中少女側身回首卻欲言又止…三百多年來這似笑還嗔的回眸深深攫取了世人讚嘆!關於這幅畫的詳細解說與精闢分析非常地多,像我這種半調子的門外漢實在不需要再來拾人牙慧,打腫臉充胖子大放厥詞。我只是想從欣賞“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的角度來聊聊維梅爾的另外一幅畫作:“年輕女子的畫像Portrait of a young woman”

同樣是少女的半身畫像;同樣是深邃黝黑的背景;同樣是由右往左的回眸角度;同樣都是戴在左耳的珍珠耳環…甚至於相同的畫布大小;而且幾乎是在相同年代完成這兩幅畫(備註1)凡此種種實在是有趣極了!目前收藏在美國紐約的大都會美術館(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的這幅“年輕女子的畫像”(備註2)與“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均如同維梅爾其他畫作一樣今日的我們無法得知畫中人物的身分。且在所有維梅爾的人像畫作裡也唯有這兩幅畫是採用純黑色背景並且以四分之一上半身的範圍入畫。這兩幅畫在畫法上頗具大名鼎鼎的荷蘭畫家林布蘭(Rembrandt van Riji, 1606-1669)的手筆特徵都是採用明暗對比的效果,然而我覺得維梅爾卻是比林布蘭擁有更多細膩與流暢筆觸的。兩幅畫中的光線都是從左上方開始然後集中到畫裡人物的臉上,這樣的處理也不禁讓人感受到其中有著淵源於義大利畫家卡拉瓦喬(Caravaggio, 1571-1610)的那種故事性與戲劇化情感…兩幅畫既然是擁有如此豐富的故事性,那麼又何妨繼續述說下去?

維梅爾…後世對於他的生平其實算是蠻陌生的。只曉得他與妻子再加上十幾個孩子統統都住在他富有的岳母家中,這是否該歸類成是一種隱藏在寄人籬下的熱情呢?這我並不清楚(生了十幾個兒女…哇!這應該蠻吵雜的吧?)。我們曉得他在家中有間專屬於自己的畫室(這從他的幾幅畫作中可以得知,他的畫室內鋪滿著黑白相間的方格地板)。所以我想像著:當他在作畫的時候應該不會允許小孩去打擾吧?(尤其是他一輩子僅僅畫了30幾幅畫作,加上據傳他作畫時間非常的緩慢,倘若再讓小孩去攪和那豈不是更難以專心畫畫?)

既然這間畫室是如此神聖不可侵犯,那麼我就繼續再想:有誰可以打破這門禁長驅直入呢?他的太太嗎?應該不會!當先生為了生計正緩慢的作畫時,相信做太太的應會讓他專心才是 (是這樣子的嗎?)。那…岳母呢?想必更不可能吧!(老外通常不都是視岳母如巫婆的嗎?)既然岳母、妻子都排除在外,那麼這兩幅畫各自的主角究竟是誰呢?

當注視著這幅“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時,我試想著:應該只有女傭這個身份才可能待在畫室中擔任畫家的模特兒讓其長時間的作畫吧?畫中少女的衣著既簡單且色彩線條並不華麗考究(從維梅爾其他畫作中可以看到有幾幅畫太太的畫作時,妻子總是穿著一件黃色的高貴毛皮領大衣)。既然如此,那麼就容許自己大膽地做點假設:那顆珍貴的珍珠耳環應該也是維梅爾夫人所擁有的,只不過是為了作畫需要而借來給少女配戴罷了。

同樣也驅使著想像力來看“年輕女子的畫像”。雖然畫中少女的衣著也是很簡單的款式,然而透過維梅爾高超的光影技巧可以發現到:她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屬於絲綢質料的!三百多年前在歐洲這樣的衣料該是極為貴重;只有貴族或者富有人家才穿得起。再加上同樣也配戴著珍珠耳環,在耳環的晶瑩玉潤與絲綢的柔軟膏貴相互輝映下,真的可以強烈感受到此畫裡少女其身份絕非與另一幅畫作裡的女傭可並論。既然如此,那麼就我覺得只有維梅爾的女兒瑪莉亞才有可能是畫中少女。

這兩幅畫中的少女頭上都帶著頭巾,然而“年輕女子的畫像”只是淺淺的在髮後隱約綁戴著襯托起梳理整齊的秀髮,不像“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中的頭巾是整個將頭髮連同整個額頭都緊緊包覆著。這似乎也可旁襯著先前的身份猜想:女兒坐擁雙親寵愛可整齊梳理頭髮;而女傭因為時常工作無暇整理頭髮因此將之包覆起來。

兩幅畫作裡的少女眼神均訴說著太多太多的隱喻…那麼,在那雙明眸底下究竟在說些甚麼呢?是否隱隱傳遞著絲絲情愫呢?還是父女間的孺慕交替呢(我幾乎可以想像畫家與少女間四隻眼睛的相互凝視交流…)?這些在在都顯露出畫作背後隱藏的幻想空間。總而言之,這兩幅畫都在訴說著太多太多的故事,如今再加上我這個平時無所事事只會愛亂想故事的傢伙…我不像Tracy Chevalier那樣能夠從”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為出發點進而寫成動人小說的那種能耐,也只有讓自己經常掉進一種癡癡的幻想,以至於傻呼呼的望著畫作發呆而難以自拔


備註1
這兩幅畫的大小均為44.5㎝ X 40㎝(誤差1㎝內);“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完成於1665年而“年輕女子的畫像” 約略於1665年到1667年之間完成。

備註2
這幅畫另外有兩個名稱:“年輕女子的研習Stydy of a young woman”或者是“面紗女孩Girl with ve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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