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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回憶六
作者: 等待飛翔的魚 日期: 2020.05.30  天氣:  心情:
之前提過阿嬤是個童養媳,從小被收養後就開始學習如何侍奉未來的婆婆和丈夫。阿嬤和阿公朝夕相處,感情不似”夫妻”,反倒像是兄妹般的度過了童年,等到該是送做堆的年紀時,可以想像得到兩人之間尷尬的情面,既是熟悉卻又陌生。阿祖還算是有心人,曾詢問過阿嬤是否願意嫁給阿公,但對於阿嬤而言,阿公這個男人早是她心中唯一的天,除了他,阿嬤也沒有其他親人可以依靠了,因此不加思索的就答應了,而這卻是夢碎的開始。

有人說,男人喜歡新鮮,同一個女人看久了就膩了,心中隨時蠢蠢欲動的準備爬牆逃離。我不知道阿公是不是有這樣的感覺,所以無法猜測他的離家外出工作只是一個藉口,或是正如大多數的男人所說的,男兒志在四方,為了家庭而出外打拼,希望來日成功回家,光宗耀祖。

阿公這一去(臺北)工作,沒多久,就在那裡又起了一個家。可想而知,被遺棄在老家的阿嬤心情上的鬱卒,但因為家裡還有阿祖在,所以阿公至少會在過節時回來看看他的老媽媽。聽我母親說,記憶裡,他的老爸一年中就那麼幾天回家,回來時總會用扁擔擔了一些日常用品回來,而這正是她唯一有餅乾、糖果吃的日子,但也因為一年難得見他幾次,總覺得阿公比較像是個來訪的、親切的長輩,面對著阿公時,畏懼的心情仍佔得比較多。

母親說,小時候平日經常聽阿嬤嘮嘮叨叨的數落阿公、埋怨阿公,但當阿公回家時,卻又如小媳婦般的小心翼翼的奉待著,而這幾日也是阿嬤最溫柔的日子。就這樣,阿公回來的日子雖然少之又少,但神奇的是阿嬤卻能年年懷孕,年年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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