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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美劇The Wire火線重案組
作者: kanghave 日期: 2016.11.05  天氣:  心情:
(轉載)
https://www.facebook.com/permalink.php?story_fbid=975215742625164&id=100004102415839
美劇The Wire「火線重案組」(2002-2008年)

  以下翻譯自
ttps://www.pastemagazine.com/articles/2016/07/the-44-best-political-tv-shows-of-all-time.html?p=2
譯筆不妥處請不吝指正。
  David Simon在 HBO之一流影集所做到的偉大成就,是對壓迫美國城市沉淪的力量用十分透明的方式提出其完全死心的影像。每一季就像愈變愈大的社會性油畫裏的磚頭,從地面開始蓋起──第一季的警察與第二季的碼頭工──漸次擴大包括政治人物(第三季)、教師(第四季)和記者(第五季)。所有這些體制都卡在一種惡性循環,那就是清高理想遭到嚴酷現實所擊倒。「火線重案組」將焦點放在那些受困於這個壞掉系統中的人物,常用令人心酸的簡潔手法,給我們看這是怎麼發生的與為何發生,並且還會繼續發生,即使有些勇往直前的遠見之士──像第三季的“Bunny” Colvin(Robert Wisdom飾)帶了他那大膽的「Hamsterdam」實驗──努力帶動變革,也沒有用。如果說個人的事永遠是政治的事,此言為真,則「火線重案組」便是一件偉大的政治藝術品:它繪出一幅濃濃悲觀的大畫,而又決不丟下裏頭的個人故事。(Kenji Fujishima撰)
  The great achievement of David Simon’s stellar HBO series lies in the sheer clarity with which it articulates its despairing vision of the oppressive forces that keep American cities down. Each season is like a brick in an ever-expanding social canvas, starting from the ground up—police officers in Season One and dock workers in Season Two—and eventually broadening to include politicians (Season Three), schoolteachers (Season Four) and journalists (Season Five). All of these institutions are locked in a vicious cycle of high-minded ideals beaten down by harsh realities. The Wire, by focusing on the human figures trapped in this broken system, shows us, with often heartbreaking lucidity, how and why this happens, and may keep on happening even as hard as some bold visionaries—like Season Three’s “Bunny” Colvin (Robert Wisdom) with his daring “Hamsterdam” experiment—try to enact change. If it is true that the personal is always political, then The Wire stands as one of the great political works of art: one that paints a deeply pessimistic big picture, while never forsaking the personal stories within.—Kenji Fujishima
  另請閱讀黃崇凱〈在絕望與憤怒之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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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崇凱
〈在絕望與憤怒之間〉
http://udn.com/news/story/7049/2054395

  整個世界的文化和族群都處在不停移動和重組,而這些也是在我們島上正在發生的變化。但願我們能好好學習,明確知道在絕望與憤怒之間還有很多別的選項……

  2002年至2008年,美國HBO播出電視影集《火線重案組》(The Wire),如實呈現了巴爾的摩的日常──不是絢彩奪目的美國夢,而是充斥著冷峻現實的萬惡之城。它看似傳統警匪犯罪劇,卻在五季60集的容量,敘述生活在這城市的諸種困境:黑白種族問題、破碎的家庭、沒落的碼頭工人、毒品氾濫、暴力凶殺、疊床架屋的官僚系統、失能的教育制度、專業道德淪喪的傳播媒體。這齣猛力批判社會的影集播出那幾年既沒高收視率加持,也沒撈到什麼獎項榮耀,卻在日後被追封為神作,逐漸登上寫實電視劇的典範地位,甚至進入學院受到大量討論和研究。
  《火線重案組》的主要場景在巴爾的摩西區,從一個警探試圖揪出掌控該區的販毒幫派開始,觀眾像是跟著走進那些住滿貧窮黑人的國宅街區,見證那地方的生存法則。你可以看見警察怎樣執法、跟監,又怎樣被夾在層層警政系統中動彈不得;你可以看見黑人藥頭怎麼買賣毒品,又同時以企業管理和火拚能耐維持幫派運作;你可以看見腐敗的政客如何貪汙、利益交換;你也可以看見一個個黑人孩子逐步被街頭、學校和家庭的枷鎖困住,跌落到人生失敗組,難以翻身。一開始我只是在看連續劇,有時彷彿在看巴爾的摩西區民族誌,有時以為是細密刻畫文化結構的社會學巨作,到後來我更常覺得自己在看一部杜思妥也夫斯基式的長篇小說。就是在這次震撼的觀看經驗中,我才知道原來讓陳偉殷在大聯盟發光的巴爾的摩是這樣的一座城市,我才第一次認識到美國長年尖銳的黑白種族問題,而黑人作家塔納哈希.科茨就是從巴爾的摩西區逃出來向我們報信的人。

美麗的掙扎

  科茨的長篇散文《在世界與我之間》,以寫給十五歲兒子的書信形式,娓娓訴說在美國身為一個黑人所承受的束縛、歧視和恐懼。科茨熔成長回憶、議論、國家與種族歷史為一爐,雄辯而悲觀的控訴美國黑人遭受的不公義。我恍若看見《火線重案組》其中一個孩子逃過黑街暴力的吞噬、熬過教育體制的試煉,長大成人,獲得反思、護衛黑人民權的論述能力(影集第四季主要場景的中學即是科茨的母校)。
  許多人沒能撐過來。例如2015年4月19日過世的弗雷迪.葛雷(Freddie Gray)。他也像從《火線重案組》走出來的年輕黑人,混跡巴爾的摩西區街角討生活,卻被警察逮捕,毆打致死。這件事炸開了當地長久以來的種族緊張,巴爾的摩的民眾騷動演變成暴動,市區發生襲警、劫掠和縱火,一度進入緊急狀態,並有大批民兵進駐戒備。該年7月,《火線重案組》的幾位主要演員現身巴爾的摩為市民加油打氣,也在這個月,科茨出版《在世界與我之間》,隨即暢銷全美。這兩年美國發生多起黑人遭警察執法過當致死,即使當今美國總統有一半黑人血統,似乎也從來沒改善過黑人的處境。科茨的著作正好對應這個種族痛點,引起許多回響。例如《火線重案組》製作人大衛.賽門(David Simon),同樣生長在巴爾的摩,跑過當地新聞多年,本來以為自己夠悲觀了,沒想到科茨的書比他還要悲觀得多。身為白人,他從未體驗過科茨成長歷程中的恐懼,但在賽門看來,科茨指出最剴切的事實就是:這些社會問題無法單靠非裔美國人解決。除非所有人不分族群,一起正視癥結所在,不然永遠無法克服。他認為這幾年發生的種族悲劇儘管沉痛,至少讓人們認真討論和注視種族議題,好好思考我們需要怎樣的環境。因此他比科茨稍微樂觀,只要人們意識到周遭的變化、願意分享權力和資源,事情還有變好的機會。
  對身在台灣的我們,不大容易對美國的種族問題感同身受。但我們同樣能察覺島上的族群組成正在快速變動。從過去主要的閩客漢人、各族原住民、1949年後來台的外省族群,又多了不少東南亞國家的移民和移工,我們就處在一個多族群、多元文化頻繁互動的歷史時刻。科茨的書同時在預習和複習著我們的種族意識,學習不同族裔如何共同生活。

脆弱的安全感

  科茨好幾次在專欄評論《火線重案組》,讀者完全明白他對這齣美劇有多喜愛。他說,這影集整體都非常棒,但它的第二季則是另一種等級的棒呆了。科茨口中的第二季故事主軸落在巴爾的摩的碼頭工人──這是一群沒落行業的貧窮白人勞工,他們跟那些在街上混的黑人兄弟一樣,為了生存苦苦掙扎,不惜走私、賄賂,殷殷期望著碼頭復興的一天。只是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所以他們憤怒、悲傷、消沉,滿是碎玻璃般的不安。他們明知道時代變了,卻無能為力的找不到出口。
  在大洋另一端的白曉虹寫《憤怒的白人》或許是理解他們的一條曲徑。台灣出身的白曉虹有感於英國極右派勢力的迅速高漲,直入極右溫床小城盧頓一探究竟,試圖理解這些高舉白人種族大旗的右翼組織內部。她認為,由於近年大批穆斯林移居英國,帶來文化和生活面貌的轉變,也衝擊著英國白人的日常生活。然而英國近年的政經狀況疲弱不振(尤其是製造業的萎縮和轉移),首當其衝的也是中下層勞工階級。結果激起的就是趨向極端排他的種族主義。他們一面強調白人榮光,一面將所有伊斯蘭信仰的族群種族化,粗莽地忽略諸多文化差異,將所有穆斯林視為「同一種人」──不願融入英國社會、不願參與地方社群、傷害社會和諧、製造犯罪的亂源分子。所以他們感到被剝奪,感到政府不作為,感到被政客欺騙和遺棄,只有滿腔的憤慨。然而事實卻與這些極右分子想像的全然相反。這些少數族裔不過是整個英國國力下滑、社會動盪的替罪羊。
  於是我更理解了為什麼科茨最喜愛碼頭工人的故事。這是一群少被電視劇深入描繪的白人勞工,他們日日與脆弱的安全感搏鬥,他們的生存掙扎就像科茨的黑色族人一樣美麗。放到更宏大的尺度來看,整個世界的文化和族群都處在不停移動和重組,而這些也是在我們島上正在發生的變化。但願我們能好好學習,明確知道在絕望與憤怒之間還有很多別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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