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三人晚餐                     

又到小翼住處附近，希望能看她一眼。

傍晚時分，我看到一輛Benz敞篷雙門跑車停在樓下，那是，潔。

她剪了個俏麗的微卷短髮，還是那副冬季的標準穿著，黑色Cucci皮草下一定是細肩帶背心，搭配勁帥褲裝和細跟短靴。

她下車之後，先抽了一根煙，她不會在只有跟黃蕾獨處的房間內抽煙，那是潔的好習慣。

我坐在車內，目視著潔毫不猶豫地拿出鑰匙，開啟鐵門走進去。

她在樓上待了約三十分鐘，然後和小翼一起下樓。

黃蕾穿著粉紫色大衣，臉色蒼白地走著，腳步有些搖晃，上了潔的車。

我跟著她們，在陰冷的入夜寒風裡。

潔的車往天母方向駛去，我的手機響了，是黃蕾。

『森，潔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可以，在哪裡？』

『潔在天母的家。』

我又來到天母，又來到潔位於天母的家。我將車開進地下停車場。

想起上一次跟潔交手，我的手心還微微沁出汗來。

狡兔必有三窟，這裡就是潔的其中一窟。

我已有一年半不曾踏入這房子，一切與我原先的印象大有差距。

『妳換掉牆的顏色了。』

『黃蕾不喜歡藍色的牆，說，太冷了！那套黑色皮沙發也被她淘汰，她喜歡米白色的。』

黃蕾神色有些尷尬，走到與餐廳相連的廚房，坐在廚房工作檯的高腳椅上。

『妳剪短髮比較適合，潔。』

『升部長之後工作越來越多，這樣比較好整理。』

潔在客廳的吧檯上調了一杯酒給我，她這房子還有一間附有可調整溫濕度的酒房，堆滿各種各年份的酒。

『到書房談吧！黃蕾，妳做自己的事囉！』

我看著脫下大衣的黃蕾，已默默地煮著咖啡，我從未在潔的房子裡看過黃蕾出現，這感覺，很奇異。

『咖啡好了，你們端進去吧！還有餅乾，潔。』

『也好，森，幫忙拿鮮奶和糖罐。』

像是家人一樣，黃蕾調理著飲料和食物，潔使喚著我拿東拿西，我原應不該如此做，卻在這奇異的氛圍下，照著潔的使喚做了。

潔關上門，就點起了煙。

她的書房也很寬敞，原文書佔著書櫃的大部份空間，我發現關於心理學的書籍放在整面書牆的最裡一櫃。

『妳也看心理學的書？』

『跟你一樣啊！森。』

看來潔只能在書房裡抽煙，放置電腦的原木大書桌上的煙灰缸裡滿滿是煙屁股。

『妳想跟我談什麼？』

『黃蕾。』

『妳已經贏得最後勝利，還有什麼好談的。』

潔站在窗前，斜眼看著我的臉，冷得發青。

『今晚我跟你談的事，你會寫進日記裡嗎？』

『妳知道我的每一篇日記都是為了小翼而寫，只要跟小翼有關的，我知無不言。』

『你有種，森。』

潔走過來吻了我一下。

那是一帖戰書，我第一次到這房子時，也接到相同的戰書，在潔的客廳。

『你看得出黃蕾這幾天瘦了，拜你所賜，森。』

『我不會傷害黃蕾，會傷害黃蕾的，是鴻的影子，我相信妳早已知道。』

『哼！我不在意那種小角色，小翼不會輕意離開現在的生活，可是，她的心太疲倦，你再逼她，就是要她去死！』

『我說過我不會傷害黃蕾！』

『那一次你就差點害死小翼！森，我好不容易救回她的命，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奪走她。』

『那是妳造成的，如果妳不去找鴻的話。』

『如果你不和安祖做出那種事的話！』

『這樣的爭吵有什麼意義？我們等於是聯手謀殺小翼。』

『黃蕾出院後在這裡住了一個月，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才答應讓她搬家。』

『搬到現在她住的地方嗎？是妳找的？』

『不！黃蕾自己找的，她找朋友幫忙搬，我完全沒插上手。』

我喝完冷掉的咖啡，才發現潔那張原應美艷已極的臉，竟略顯老態？三十三歲的女人應有的皺紋與斑點，在沒化妝的皮膚上都開始出現。

她是真的愛小翼，她付出的心血與精神，早已超越我的。

『小翼很幸福，有兩個手段如此惡劣的人愛著她。』

『她的幸福是用生命換來的，當初我不該插手她跟鴻之間，至今我還是很後悔。』

『所以今天妳默許別的男人讓她心動，是嗎？』

潔看著我，手上的煙隨著手的顫抖而動著。

『那是我對小翼最大限度的愛，你做得到嗎？森，如果你真的愛小翼的話，你會希望她快樂，而不是逼她再一次自殺。』

我無言，只覺得身體冰冷。

鼻子聞到一股香味，從書房的門縫鑽了進來。

『好香！黃蕾在煮東西嗎？』

『她說今天要做壽喜燒，因為你要來我這裡吃晚餐。』

小翼的手藝很好，她超絕的味覺與嗅覺讓她可以無師自通做出許多好菜。我從未吃過小翼親手做過的一頓晚餐，潔卻可以常常吃到小翼許多拿手好菜。我的心中有一種嫉妒，那應該是我所擁有的權利，但是，我卻沒有得到。

『出去吃飯吧！黃蕾應該煮好了。』

三個人吃著黃蕾的料理，卻沒有一句交談，只是默契極佳地遞著食物與調味料，憑著感覺與視線。

我發現這房子的最大特點是電視多，每一個房間與浴廁都有電視，餐廳的這一架正播放著周星馳的電影，黃蕾沒有看著我與潔的時候，都對著電視笑；我和潔都知道黃蕾怕寂寞，無時不刻不能沒有電視與聲音，於是我們都容忍著黃蕾的不專心、和無意義的笑。

黃蕾吃得很少，一碗飯沒扒幾口就放著，倒是一直喝著加許多冰塊的可樂。

我看得出潔想出聲阻止，卻又極力隱忍那不贊成的話語；我也一樣，黃蕾不該這樣虐待自己的身體，太冰太刺激的食物會讓她生病。

但是，我跟潔都寵壞了黃蕾，沒有人願意破壞黃蕾的好興致，於是做好心理準備，等待黃蕾不舒服時的叫喚。

吃完飯，潔逕自收拾碗盤，將髒盤子放進洗碗機裡。

黃蕾泡起紅茶，濃濃的茶香取代原先的味道。

『有水果嗎？我來切吧！』

這樣的氣氛讓我想要參與，那就是，家的氣氛。

潔打開冰箱，拿出富士蘋果與水梨，那是黃蕾愛吃的水果。

『削好皮，抽屜裡有去核器，從美國帶回來的，你知道黃蕾不擅長切水果，她手笨。』

黃蕾笑了。

『別偷偷說我的壞話，我只是懶。』

『妳不是懶，是被寵壞了！幸好還有我們，否則妳就餓死了也不會自己弄來吃。』

『黃蕾是生活白痴，妳早知道了！』

『你們兩個別聯合起來說我的壞話！』

黃蕾端著紅茶組到客廳，在遠遠的那端抗議，我和潔相視而笑，為了我們共同深愛的，黃蕾。

喝過茶，黃蕾依然盯著電視上的節目，安逸而放鬆地趴在沙發上，像一頭被養得舒舒服服的貓一樣；我轉頭望著潔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滿足感，這個比狐狸還狡滑、比獅子還殘忍、比獵豹還敏捷的女人，在心愛的人的面前，卻像一個慈愛的母親般。

『我可以跟黃蕾單獨談一下嗎？』

潔點點頭，安撫的眼神投向黃蕾。之後，走進書房。

我坐到黃蕾身旁，覺得黃蕾正緊縮著身體。

今天黃蕾穿著白色套頭毛衣，灰黑七分褲，像極一頭溫馴的日本貓。

『對不起！傷害了妳的朋友。』

話說出口，小翼明顯地放鬆。

『你很少道歉的，森。我，有點不習慣。』

『我知道妳不快樂，我也不好受；以後我會克制點，至少，不再讓妳如此難堪。』

『謝謝！』

『該說謝謝的是我，妳跟潔讓我好好吃了一頓像樣的晚餐。』

『這是我該做的。』

『妳溫柔的時候，跟隻貓一樣。』

黃蕾笑著，看了我一眼，她那樣子好美！

『我可以抱妳一下嗎？妳所謂的哥兒們式的抱法。』

黃蕾點點頭，我便抱住她，感受到那熟悉的溫暖、與、溫柔。我的眼眶有點濕熱。

『我不想傷害妳！黃蕾，我、我愛妳！只是好愛妳，妳知道嗎？』

『哥兒們擁抱的時候不說愛，森，你好囉唆！』

這溫情的爛台詞竟出自我的口？自己都覺得驚訝。

我的改變，來自於小翼的一顰一笑，這份愛，讓我撐過所有艱難的時刻，包括，小翼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獨自流下眼淚的每一段時間。

離開的時候，潔送我到停車場。

『今晚黃蕾很開心，你能來吃飯，幫了我很大的忙。謝啦！森。』

『自己犯的錯能夠彌補回來，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我也希望黃蕾開心地過著每一天。』

『我盡了力，現在你也該盡些力。』

『以後可以多幾頓三人晚餐？』

『當然！只要你願意來。』

『但這並不代表我妥協了！有些不該退讓的事，我不會讓。』

『彼此彼此。』

沒有說再見。我知道潔不會想再見到我出現在那房子裡，但是，她會因為黃蕾而改變，如同我的改變。

夜很深了，我依然無眠，想著，現在的黃蕾睡得安不安穩。

小翼

我愛妳

無論妳現在在誰的身旁

12/22/2002

標題：聖誕舞會

　　企管系辦的聖誕舞會很有名，出了硬體設備好之外，企管系有名的美女軍團也會全員出動，讓許多其他系的男生擠破頭要得到入場票。

　　我坐在系館和同學聊天，突然看見雅雅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原來她為我送票來了。

　　『森，今年的票很難拿，你也知道孟星早放出風聲說要參加，我們系上的人也沒有多餘的票呢！這票你收好，記得那天早點到，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要把握住機會喔！』

　　班上的同學耶愉我，我不在乎。我跟孟星的事也該有個結尾，這次的聖誕舞會就是最好的收尾時間。

　　當天要參加舞會的人們全都盛裝打伴，稱得上一片衣香儐影。我穿著一套黑色休閒式西裝，內搭藍色條紋襯衫和一條銀色領帶。我知道自己這樣穿著可以稱得上好看，但現在我只想看到孟星是如何打扮。

我靠在入口處的牆上，等待著孟星入場。一陣騷動，我知道風雲人物孟星來了：她在同學朋友的簇擁下進入會場，孟星的長髮挽到腦後，臉上化著稍濃的妝，將原來就秀麗的五官精緻描繪。她外罩一件黑色大衣，裡頭隱約可以看到穿著一條粉紅色馬甲式的平口洋裝，裙子是澎裙式樣，短到大腿上方，正露出她白析迷人美腿；孟星一進入會場即脫去大衣，大方秀出她白膩平滑的胸口與一雙玉臂，博得在場同學一陣陣暍采與口哨聲。

舞會隨即開始，孟星身邊圍著滿滿都是人，全都是想邀她共舞的男孩與看熱鬧的人。

我喝了一杯飲料，冷眼觀察人群和孟星。只見有男生鼓起勇氣向她邀舞，卻紛紛被拒。此時孟星面前空出一小圈空地，後面的人一直往前擠，但前面的人卻怎麼也動不了。

這時候我看見雅雅向我招手，我走了過去，只見雅雅低調地穿著一襲黑色絲絨小禮服，倒也顯得亮麗不少。

『森，待會我們同學替你開路，你才可以進入那個小空地，邀請孟星跳三首舞，然後到舞會高潮時，DJ會放一首經典情歌，到時你就可以向孟星表白了。』

想不到雅雅已經為我設想周全，我很感激她，因此我接受她的好意，讓她和同學為我開路，一路直達孟星面前，我對她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微笑說道：

『這位美麗的公主，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邀你共舞？』

『雖然你不是王子，不過我很高興你來邀我。請。』

孟星將右手放在我伸出的手上，跟著我的腳步一起來到舞池中央。

在燈光照映下，孟星的臉龐真的好美好美，她化妝的樣子跟安祖好像，我忍不住將她的腰摟得更緊。我好想小翼，眼前這個女孩雖然不是小翼，但她的樣子跟小翼那麼像，我就要忍不住將時空調換了。

『說真的，你真的好美，美到我都忘了舞步怎麼跳了。』

我在孟星耳盼輕聲說道，近距離凝視她美麗的眼睛。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們讀心理系的不都很容易看穿人在想什麼？』

『這一切都是誤會。即使我們讀再多書都不會懂得女生想什麼，尤其是你這種大美女的想法。我怎樣都搞不懂。』

『想不到你也這麼油嘴滑舌？』

孟星微微一笑，臉上出現羞態。

『我不是油嘴滑舌，我是實話實說。』

共舞三首歌曲之後，我依約將孟星送回座位，然後退到旁邊，等待高潮來臨。

當DJ放出經典情歌的前奏，全場響起一陣歡呼。我穿越重重人牆，來到孟星面前，但是我邀舞的對象卻是孟星身邊的雅雅。我不等雅雅有任何反應就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舞池。

我摟著雅雅的腰，將她拉進我的懷抱；雅雅一直回頭看著孟星的反應，一邊想爭脫我。

『雅雅，是不是只要我跟孟星在一起，你就什麼都願意做？』

『話是這樣沒錯，孟星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到底要幹什麼呀？這樣做孟星會不高興的。』

『我就是要孟星不高興，我要她永遠記住我。』

我在情歌的第二遍副歌時抬起雅雅的臉，低頭吻了她。是的，我吻了雅雅。五秒鐘之後我的左臉頰被用力清脆地打了一巴掌。我看清給我一耳光的人，不是雅雅，而是孟星。在孟星轉頭之前，我看見她的眼睛含著淚。

孟星頭也不回地往出口走掉，雅雅追了出去；我撫著被打的左臉，在眾人的質疑眼光中，也慢慢地走出出口。

我知道孟星很在乎我，那就夠了！我已經完全得到孟星的心了！接下來，就是將那顆心放進我的口袋，變成我專屬的。

我微笑著，仰望天上的星星。

小翼

我愛你

12/24/2000

標題：孟星生日

　　聖誕舞會後三天剛好是孟星的生日，我早已想好要送她什麼，卻難以去實行。

　　我買齊原料，要在家裡做巧克力餅乾。卻不是巧克力溶化時燒焦，就是麵粉加太少無法揉成麵團，要不然就是形狀捏得太醜，成不了心形，放進烤箱後，前幾次都是烤得不夠時間，形成餅乾中間還是生的，還好在用盡材料的最後一次，烤出來的餅乾雖然有點焦，卻還可以吃。

　　我盡力了！從來沒有進過廚房的我，為了討女生歡心而去烤巧克力餅乾，妹妹杉杉笑了我好幾天，這事要是傳出去，我的形象會大大受損吧！

　　我將烤好的餅乾放進小紙盒，再用包裝紙跟緞帶包好，將餅乾跟卡片一起放進紙袋，然後就出門了。

　　我直接到企管系系館，請同學去叫孟星出來，我在門口等著她。過了十幾分鐘，孟星出現了，漂亮的臉上冷若冰霜。我知道她還在生我的氣，便笑著對她說：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你做了什麼事要我原諒你？是很惡劣的事嗎？』

　　『都是我不好！我是很惡劣。不過請你不要生氣，今天是你的生日，這個送你，祝你生日快樂。』

　　我將紙袋遞給她，她接過去，突然又出手給了我一耳光，我的左臉頰火辣生痛。

　　『這是告訴你，不要瞧不起人！』

　　孟星丟下這句話之後便走人，原本在我們週圍的人都靜止動作，過了一分鐘才又開始原來的動作。

　　我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這耳光不痛，我知道若不讓孟星出氣我得不到她，我心甘情願受他這巴掌。因為她是我的了！她的心她的人都將屬於我。

　　我等著，等著孟星的電話。

　　果然在將近晚上九點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

　　『森，立刻到我宿舍門口等我。』

　　『是的，公主，我馬上去。』

　　我慢慢走到女生宿舍前，冬夜寒涼，我心裡卻熱呼呼的。等了約半個小時，孟星出現了。看得出來她剛才是跟同學門討論過裝扮，她穿著米白色套頭毛衣，下面配一條蘇格蘭紅色格紋裙，脖子上圍一條芥末黃的編織圍巾，臉上化了淡妝，看起來清麗脫俗、氣質迷人，顯得跟平常不一樣。

　　我真心地講出讚美：

　　『孟星，你今天好漂亮！果然是最美的壽星啊！』

　　孟星本來憋住笑容裝成酷樣，聽到我讚美她，一下子顯露出嬌羞，笑著瞟了我一眼。

　　『你油嘴滑舌，不相信你！』

　　『餅乾好吃嗎？』

　　孟星一聽到餅乾二字立刻笑如春花綻放，呵呵地笑出聲來。

　　『好難吃啊！又焦又苦，是我吃過最難吃的巧克力餅乾。看你卡片寫什麼？「不好意思，這是我第一次進廚房做巧克力餅乾，如果做得不好吃請你見諒。你願意接受我嗎？」我一想到有一個高高酷酷的男生在廚房裡忙得手忙腳亂的樣子，最後的成品還是那麼難吃，我想到都要哭了。』

　　『是嗎？不好意思。』

　　『笨蛋！我是真的哭了！看到你的卡片，再吃到你親手做的餅乾，我是真的哭了！你這笨蛋，手真笨哎！這麼簡單的事還做不好？』

　　『對不起！下次我做好吃一點的給你吃。』

　　『不用你做了！要也是我做啊！我做的餅乾好吃多了。』

　　我走近孟星，凝視著她的眼睛，許久，我們都說不出任何話。

　　『吻我。』

　　孟星主動說出這句我，我就靠過去吻她了。我們緊緊擁抱住對方，忘情熱吻了好幾分鐘。

　　『這樣表示你願意了嗎？』

　　『願意什麼？』

　　『做我女朋友啊！』

　　『這樣就想打動我了喔？』

　　『情人節我想吃你親手做的巧克力餅乾。』

　　孟星的手在我胸口上搥了兩下，我再度吻上她的唇，吸允著她香甜的舌頭，吻了好久。

　　『怎麼樣？答應嗎？』

　　『好啦！做給你吃啦！可是你在聖拌舞會上親雅雅，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嗎？』

　　『是呀！我對雅雅根本沒意思，我只是要測驗你在不在乎我。』

　　『你好壞！你要向雅雅道歉。』

　　旁邊的樹叢裡突然走出三四個女生，她們臉上都帶著看好戲的竊笑。我不禁苦笑，到頭來還是被這些女生耍了一次。

　　我向雅雅鞠躬，認真地說：

　　『雅雅，聖誕舞會上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

　　雅雅看了孟星的表情，然後很大方地說：

　　『沒關係！我知道你一心只想要跟孟星表白，才會那樣做，我原諒你。』

　　女生們發出一陣歡呼聲，齊聲地說：

　　『謝謝森，等待你請我們吃宵夜喔！』

　　我點點頭，牽起孟星的手，甜蜜地跟她去吃宵夜了。

　　吃完宵夜我送孟星回宿舍，我拿出放在大衣一整天的一只紙盒，那是一只天空藍顏色的紙盒，綁著經典的白色緞帶。孟星很驚訝地看著那紙盒。

　　『如果你生日我只送你難吃的餅乾豈不顯得我很小家子氣，這才是我要送你的禮物。』

　　孟星的眼睛又泛著淚，我打開紙盒，讓她看盒子裡一顆心型的銀質項鍊。我取出項鍊，站在孟星身後替她戴上，然後拭去她的眼淚，再一次輕聲地說：

　　『你是今天最美的壽星，生日快樂！』

　　孟星激動地抱住我，我也摟緊她的腰。如果，這時刻我懷裡的人是小翼，我願意拿我生命去換。雖然我抱的是孟星，卻也足夠了！她神似小翼，很多時候都會讓我錯以為跟我甜蜜在一起的是小翼。這樣的小小錯亂，夠了！足夠安慰我思念小翼的心了。

小翼

我愛你

12/27/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