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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與儒學25 《前一篇 回他的日記本 後一篇》 佛學與儒學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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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佛學與儒學26
作者: 小魚 日期: 2014.10.03  天氣:  心情:
3 "提起疑情"
大慧宗杲“看話禪"的第三個特點,就是在死死參究某一話頭的時候,必須不斷地提起疑情。在“看話禪"看來,“疑以信為體,悟以疑為用。信有十分,疑有十分;疑有十分,悟得十分"(宗果:《示信洪居士》;《續藏經》第一輯,第十七套,第四冊),“不疑言句,是為大病"(《五燈會元》卷十九),“大疑之下,必有大悟" (《禪家黽鏡》)。此謂疑是悟的前提條件,是悟的必經路徑,所謂“不疑不悟,小疑小悟,大疑大悟"是也。當然,“看話禪"的“疑"又非全然不“信",而是與“信"互為體用,“疑以信為體"。因此,高峰和尚說:參禪要具足三個條件:“第一要有大信根";“第二要有大憤志";“第三要有大疑情"。此中所謂“信"或“大信根",實際上就是,一要信自己,二要信死參某一話頭,最後定能開悟。如果無此“大信根",三天捕魚,兩天曬網,或者今日一話頭,明日一話頭,自然沒有成功的希望,用高峰禪師的話說,“譬如折足之鼎,終成廢器"。所謂“大憤志",實際上須有一往無前的精神和鍥而不捨的意志,所謂“泰山崩於前而心不跳,刀劍加於項而色不變"。能如此,則“管取克日成功,不怕中甕中走鱉"。所謂“大疑情",就比較複雜了,至少有這樣兩層含意:一是疑什麼?二是怎麼疑?對此,我們先聽聽禪師的是怎麼說的。在《高峰和尚禪要》中,原妙禪師是這麼說的:先將六情六識,四大五蘊,山河大地,萬象森羅,總溶作一個疑團,頓在眼前,••••行也只是個疑團,坐也只是個疑團,著衣吃飯也只是個疑團,屙屎放尿也只是個疑團,以至見聞覺知,總只是個疑團。疑來疑去,疑至省力處,便是得力處,不疑自疑,不舉自舉,從朝至暮,粘頭綴尾,打成一片,無絲毫疑縫,撼也不動,趁也不去,昭昭靈靈,常現在前。(《續藏經》第一輯,第二編,第二十七套,第四冊)
此段話的意思是說,先將內情外色,溶作一個疑團,然後死死咬住這個疑團,行住坐臥,屙屎放尿,甚至地動山搖、山崩地裂,都不放鬆。這種說法似乎比較空泛,不易把握。有些禪師的解釋就比較具體,例如,明末無異元來禪師所作之《博山和尚參禪警語》中有這樣一段話:“做工夫,貴在起疑情。何謂疑情?如生不知何來,不得不疑來處;死不知何去,不得不疑去處。"也就是說,所謂“提起疑情",疑什麼呢?疑生究竟是從何處來的?死又是到何處去了?然後緊緊抓住這個話頭,歷久真實參究。再如高峰禪師的“萬法歸一,一歸何處"之疑,也是一例。萬法歸一,一又歸於何處呢?“便就在一歸何處上東擊西敲,橫拷豎逼,逼來逼去,逼到無栖泊、不奈何處,城須重加猛利,翻身一擲,土塊泥團,悉皆成佛"(同上)。所謂“萬法歸一一歸何,只貴惺惺著意疑,疑到情忘心絕處,金雞夜半徹天飛"(同上)。上面這兩段話,如果說“一歸何處"是指疑什麼?那麼,所謂“東擊西敲、橫拷豎逼"及“只貴惺惺著意疑,疑到情忘心絕處"則在說明“怎麼疑"。當然,對於“怎麼疑"問題,“看話禪"的論述很多,思想也頗深刻豐富,因此,有必要作進一步的探討。
4 “大死一番"
“大死一番"是“看話禪"對怎麼疑、疑到何種程度為好的一個十分形象的說法。所謂“大死一番",語出宋、元之的中峰和尚《示雲南福元通三講主》。在那篇示文中,中峰和尚說:近代宗師,為人涉獵見聞太多,況是不純一痛為生死,所以把個無義味話頭,拋在伊八識田中,如吞栗刺蓬,如中毒藥相似。只貴拌捨形命,廢忘寢食,大死一­番,驀忽咬破,方有少分相應。你若不知此方便,於看話頭起疑情之際,將一切心識較量動靜,妄認見聞,坐在馳求取捨窠臼中,或得暫時心念不起,執以為喜,或昏散增加,久遠不退,承以為憂,皆不識做工夫之旨趣也。(《天目中峰和尚廣錄》卷四之上)
中峰禪師這裡所說的“大死一番",主要是指參話頭應該拋棄一切心識計量、見聞取捨,而應該廢寢忘食地死死咬住參話頭,幾致於拚捨身命,如癡如愚。這種情形,高峰和尚有一段更為生動的論述。在《高峰和尚禪要﹒示眾》中,他說:直得胸次中,空勞勞地,虛豁豁地,蕩蕩然無絲毫許滯礙,更無一法可當情,與初生無異。吃茶不知茶,吃飯不知飯,行不知行,坐不知坐,情識頓淨,計較都忘,恰如個有氣底死人相似,又如泥塑木雕底相似。(同上)
這後句最是形象、逼真,所謂“大死一番",亦即參話頭必須參得如“有氣的死人"、“泥塑的木雕",一切情識、見聞、計較全無,如痴如愚,吃茶不知茶,吃飯不知飯。用佛果克勤等禪師的話說:"養得如嬰兒相似,純和沖淡"(《示成都雷公悅居士》)、又如達磨參禪,心如牆壁,夫子三月忘味,顏回終日如愚。倡“看話禪"的禪師們認為,只有經過這樣“大死一番"之後,才有希望藉助於某一機緣,如靈雲桃花,香嚴擊竹,長慶卷帘,玄紗[祝/土]指,突然得悟,“絕後復甦"。而此中之關鍵是要“驀然咬破"疑團。
5 "驀然咬破"
"驀然咬破"在參禪中是十分重要的一環。在“看話禪"看來,參禪者的提起疑情、大死一番本身並不是目的,目的是看破疑團、絕後復甦。這是因為,“疑情不破,生死交加;疑情若破,則生死心絕矣"(《大慧普覺禪師語錄》卷二十八)。而要看破疑團,最重要的在話頭上用力,這正如大慧宗杲所說的: “千疑萬疑,只是一疑。話頭上疑破,則千疑萬疑提一時破;話頭不破,則且就上面與之廝崖。若棄了話頭,卻去別文字上起疑,經教上起疑,古人公案上起疑,日用塵勞中起疑,皆是邪魔眷屬。"(同上)這也就是我們在上面語及的“但舉話頭"、“時時提撕",不要隨便更換話頭,更不能半途而廢;而應該專在此話頭上與之“廝崖",直到把此話頭看破為止。
當然,更重要的在於,如何看破。“看話禪"認為,要看破話頭,不可以理論,不能以義解。如果“於言句上作路布,境物上生解會,則墮在骨董袋中,卒撈摸不著"(《示璨上人》;(《續藏經》第一輯,第二編,第二十五套,第四冊)。因為“道貴無心,禪絕名理",“唯忘懷泯絕,乃可趣向回光骨蠋,脫體通透,更不容擬議,直下桶底子,...一了一切了"(同上)。所謂“直下桶底子,一了一切了",用通常的
話說,就是“豁然貫通",用禪宗的語言說,就是“頓悟",用“看話禪"自己的話說,或如大慧宗杲所言“驀然打發,驚天動地,如奪得關將軍大刀入手,逢佛殺佛,逢祖殺祖,於生死岸頭得大自在,向六道四生中遊戲三昧"(《大慧普覺禪師語錄》卷十六)。或如高峰禪師所說,“跳來跳去,跳到人法俱忘,心識路絕,驀然踏翻大地,撞破虛空,原來山即自己,自己即山"(高峰原妙:<<示眾>>《續藏經》第一輯,第二編,第二十七套,第四冊)。“驀然打破疑團,如在羅網中跳出"(同上)。看話禪的禪師們用了許多諸如“驀然"、“驀忽"、“爆地一聲"、“噴地一發"、“忽然爆地斷"、“忽然碎地破"等術語來表示疑團被打破的情形,旨在表明疑團的被打破絕不是靠義理分析或理性的思維,而是思維的中斷,或者說“飛躍"。只有透過這一“飛躍",才能大徹大悟、超佛越祖。可見,看破疑團的關鍵,或者說“看話禪"的關鍵,在於“悟",或者更準確點說一一在於“頓悟"。
6 “須是悟得"
“禪無文字,須是悟得。"(《大慧普覺禪師語錄》卷十六)這可說是宗杲對“看話禪"的一個畫龍點睛般的概括。我們在前面所說的一切,諸如“但舉話頭"、“時時提撕"、“提起疑情"、“大死一番"等等,都是為了達到“驀然咬破"豁然貫通而大徹大悟這一最後的目標。
當然,這一大徹大梧的到來,絕對必須是順其自然的,而不可去求、去等。也就是不可有絲毫“待悟之心",“切忌作株解求覓,才求,即如捕影也"(《示璨上人》)。而是“必須自然入於無心三昧"(《續藏經》第一輯,第二編,第二十套,第四珊)。
按照“看話禪"的基本思想,“禪無你會底道理。若說會禪,是謗禪也....若不妙悟,縱使解語如塵沙,說法如湧泉,皆是識量分別,非禪說也"(《天目中峰和尚廣錄》卷五之下)。也就是說,禪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解,參禪亦非一切有作思維之所能及,做工夫既不是一種學問,也不可以事說,尤不可以理論,更不容以義解,“當知禪不依一切經法所詮,不依一切修證所得,不依一切見聞所解,不依一切門路所入,所以云教外別傳"(《天目中峰和尚廣錄》卷十一之上)。
至此,我們看到這樣一種現象,如果說五祖分燈後的禪宗有一種逐漸從“不立文字"轉向"不離文字"的傾向,那麼,大慧倡導的“看話禪"又出現一個轉機,開始從“文字禪"中擺脫出來,提倡直指見性;如果說超佛越祖的分燈禪較之前期禪宗注重心悟言,更主張“純任自然、無證無修",那麼,宗杲以後的“看話禪"則又開始強調“頓悟",當然這種“頓悟"是在專參某一公案話頭、經過“大死一番"後“驀然"而得的。
不過,說“看話禪"使中國禪宗的禪風發生了重大的變化,絲毫不等於說宋元時期的禪宗是“看話禪"的一統天下,實際上,在趙宋一代,除了大慧宗杲所倡導的“看話禪"之外,當時的禪宗,另有一股禪風也頗具影響,這就是由宏智正覺倡導的“默照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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